次日一早，司錦陽和晏舟就在管家的安排下跟一個熟路的家丁一起去了鄉下。
    說是鄉下其實就是離鎮子不算太遠的村子裏，乘坐馬車一個多時辰也就到了。
    來鬆陽鎮之前就聽說這裏的村子算是比較富庶的，土好水好莊稼就好，對於靠天地吃飯的鄉裏人來說沒什麼比這更重要的。
    走在鄉間能看到農作物長勢良好，人們的穿著打扮雖然跟鎮上還比不了，但也算很不錯的。隻不過……
    晏舟看著司錦陽皺眉，說道：“司師兄也看出來了？”
    司錦陽捂著額頭，“瞎子才看不出來。”
    按理說這吃好穿好人應該就不錯，可路過一個人看著都是麵色蠟黃。放眼望去，能看到的村裏人就沒有臉色好的，甭管是老者還是青壯年，全都一臉病態。
    司錦陽問帶路的家丁：“怎麼這麼說人都病了？也不找大夫看看？”
    家丁搖頭：“找大夫沒用，這在村裏就是常態。我出生在這裏，反正從我有記憶開始見到的人都是這樣的。從前我家跟老爺家是鄰居，老爺家發達的時候我剛好九歲，父母因病去世，老夫人見我一人孤苦可憐，就讓老爺收了我做家丁，跟著搬去鎮上。我記憶中不管父母還是左鄰右舍都是如此。老爺和夫人包括老夫人從前也是這樣，但可能是鎮上的風水好，養人，在鎮上生活一段時間後看著氣色就好了。”
    晏舟：“你們就沒懷疑過可能是村子裏的水土有問題？”
    家丁：“聽老一輩的人說二十年前村子的人還不是這樣，也有過懷疑，但是請了一個又一個的先生來看，村裏的水土都沒問題，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想想若真是水土有問題，那田地也不可能這樣高產，我們村產的糧食蔬菜可還遠近聞名呢！再說這些吃的不少都會運到鎮上去賣，也沒見鎮上的人吃了就有個好歹。”
    晏舟還在問家丁一些問題，司錦陽揣著雙手觀察著周圍的人。
    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地裏都是人，也有小孩子在田間嬉鬧玩耍。
    而司錦陽也注意到，雖然那些大人看著都好像病入膏肓的模樣，但孩子卻都臉色紅潤，十分健康。
    “這裏的人不是一開始就這樣吧？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才好像一副生病的模樣？”
    家丁滿眼敬佩地看著司錦陽：“仙師就是仙師！這都看出來了！不錯，這村子裏都是過了十歲之後才會漸漸出現病態。所以村裏人更覺得是風水不好，不然怎麼就那麼邪門都是從十歲開始就生病呢！而且這病還藥石無靈！”
    晏舟：“壽命可曾有礙？”
    家丁搖頭：“這倒沒有，村裏還有幾個長壽的，可也是活著遭罪。說是小病可身體卻沒有一處好受的，說是大病又不至於臥床不起，這種情況就是長壽也算不得好事。”
    可不是，瞧瞧這些人，明明地裏的莊稼漲勢喜人，可一個個都是習慣性一般的滿臉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