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澤天穿上了自己的新衣服，那是他這一年裏第一次換上新衣服，他滿心歡喜地在鏡子前擺弄了半天，還係上了從未嚐試過的領帶。
    一番折騰過後，薑澤天拿著舊衣服走下了樓。
    此時的趙媽正收拾著東西準備出門，“走吧。”
    “好。”
    說罷，薑澤天便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衣服，跟著趙媽出門。
    “誒呀，我暈車，今天就辛苦你跟我一塊兒走路啦。”
    對於趙媽這語重心長的感歎聲，薑澤天隻覺得不好意思，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也一直是走路的，因為想要省錢。”
    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頭，眼神不自覺地往別處瞟，低著頭，摸著耳朵，咬著嘴上的死皮。
    趙媽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笑了笑，“想當年，我也是這麼走過來的，說實話，要不是有沉舟在，我可能也熬不過去。”
    “啊？為什麼？”
    趙媽停下了走動的腳步，兩眼盯視著薑澤天，“他媽走得早，那是她臨終前囑咐我的遺願。”
    “這樣啊。”
    薑澤天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心疼，“那他豈不是過得很痛苦。”
    一提到過世的李母，趙媽便麵露苦色，神情中都帶著幾分無力，“誰說不是啊，他媽走的時候都沒來得及見上她最後一麵，這娃是個善人，隻不過從小就缺乏愛，當時他回來，跟他爸就大吵了一架。”
    趙媽不停地搖著頭，表達心中的無奈。
    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如願了，一件件一樁樁都壓在了李沉舟一個人身上，從他得知母親死後的那一刻，曾經的他便也死在了那一晚。
    “唉。。。他以前明明很開朗，很愛笑的，隻是，人總是會變的。”
    一提到這趙媽便是滿臉遺憾。
    薑澤天擔憂地望向她，眼前這個已經被時光劃出皺紋的趙媽。
    ——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襲來。
    “進。”
    李沉舟正仔細地看著手中的文件。
    “李總，這是策劃案，需要您過目簽字。”
    助理安婧遞來了一封文件。
    “對了，我待會兒要去盧飛那兒跟他洽談一下這次的合作，你待會兒跟我去，做記錄。”
    李沉舟低著頭，他那麵無表情的麵孔上，有著寒風一般的淩冽之色。他一邊過目著方案，一邊囑咐著她記錄的注意事項。
    “好的，嗷對了，李總，我上次跟盧總已經對好合同了，當時您不在，我就放您桌上了，您看了嗎？”
    “那份我看了，不過我還有些地方感覺要修改的。”
    李沉舟邊說一邊去從自己的公文包裏找。
    突然，李沉舟眉頭一緊，眼神一飄，想起了昨天晚上，把最終版文件給放在了桌角。
    追悔莫及的他敲了敲自己的腦門，“完了，我昨天放家裏了。”
    他茫然地看向了安婧，兩人大眼瞪小眼，而安婧隻是調侃似的擺著手。
    實在沒有辦法，李沉舟掏出手機把電話打給了趙媽。
    “喂，沉舟啊。”
    薑澤天不自覺地也很注意兩人的談話內容，一直死盯著趙媽打電話。
    “趙媽，您現在在家嗎？我有個文件沒帶來，您得幫我帶到盧飛公司去，就在房間桌角。”
    “誒呦，你這麼粗心啊，行吧我現在回去。”
    趙媽嘴上說著訓斥的話，但還是想幫他，“你瞅瞅他，又忘帶文件了。”
    趙媽一邊朝薑澤天訴說著李沉舟的壞話，一邊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