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金春花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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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工人們開始著手盤炕的工序,葉安和插了嘴,“伯伯,我爹想把煙囪改到牆內,在牆內預留出煙道,另外灶房裏再安置一口鍋,這口鍋要單獨走煙囪不通屋子裏的火炕。”
火炕是北方人民多年的生存智慧,通常是灶房的鍋與屋子裏的火炕相連,一口碩大的鐵鍋架在灶台上,灶台與一牆之隔的火炕相連,煙囪單走,通往屋外排煙。這種構造,使得隻要在灶房裏燒火做飯,炕上就會很熱。
但問題是,興洲不單單有異常漫長的冬天,還有炎熱的夏天。夏天再燒炕那晚上火炕可就沒法兒睡了。新房直接備下兩口鍋,夏季生火做飯時在另外的灶台上,不會增加火炕熱度。而在屋裏預留煙道,連接火炕的那個灶台下生的火便會順著牆內的煙道溫暖整間屋子,這種做法,即便做飯時屋內不生碳爐,冬季屋內溫度也不至於過低。
另外幾個屋子則在火炕下留出一個通碳爐的坑洞,冬季生爐子時,用管道連上火炕和碳爐,碳爐生成的溫暖煙氣能夠順著管道通往火炕內部,如此一來,冬季隻要碳爐不熄,其餘房間的火炕也不會冰涼。
那工頭聽葉安和講完,又問了幾個詳細的問題,但葉安和也隻能說出個大概,他隻是見過外在,根本沒見過這種煙道的內部構造和火炕的連接口,他簡單的描述了他所知道的細節,工頭隻說帶著瓦工們研究一下。
砌出煙道時,工頭找到葉茂才,直誇他的主意好,葉茂才驚愕地看著他,完全聽不懂對方再說什麼。
葉家的房子建的如火如荼,楚寒擔心夜裏有人使壞,時常在夜裏去地裏巡視,偶爾會碰見同樣放心不下的葉茂才。
楚寒的形象在葉茂才眼裏逐漸變化,主要表現在他會時不時在家裏人麵前提一句楚寒這孩子如何如何好,而後再哀歎一聲,孩子確實是好孩子,就是弟兄倆的命太苦了。
在葉家建新房期間,楚寒和楚燁一直是跟著吃大鍋飯的,隻不過,村裏人對兄弟倆仍舊是不友好,為了不給葉茂才惹麻煩,楚寒每次都是獨自一個人來,仍舊是葉安和給他送菜的那個竹籃,他提上一籃子菜和餅子就走。
一個月後,地裏的麥苗已經拔高到人的小腿高,各個身姿挺拔,被毀過一次的麥苗竟然比其他地裏的小麥長勢還要好。
葉家的房子已經完工,新房子氣派的很!
屋子裏專門留了大窗戶,貼上鎮上特製的窗戶紙,天氣好的時候,屋子裏亮亮堂堂的。屋子也多建了兩間,出了正屋,還有堂屋,左右兩側各建了四個房間,靠近門口還有一個小小的耳房,灶房和放雜物的屋子也都考慮到了。
葉茂才夫婦睡的主臥在正中,左邊是葉安和的屋子,緊挨著葉安和的屋子是葉秋年的,葉飛荷的屋子在右邊,額外空置的那一間,葉安和計劃將來用作陶藝室。
隻不過房間一多,原先看起來碩大的院子,如今再瞧著便是小上許多了。
葉安和還發現在院牆下長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小兒巴掌大的綠葉正攀著新建石牆向上爬。
想了一圈,葉安和記起是他在山上找人參的時候從山上背下來的那些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根係。沒有動手拔掉,葉安和決定等它們長出來瞧瞧是什麼植物再說。
而後,葉安和這裏壘了幾塊磚頭,圍出一個小菜園,將來可以在這裏種些小蔥,生薑,隨吃隨拔。
新房子返潮,需得徹底晾幹才能住人,在這期間,不停的有人到葉家參觀,對葉家新盤連著火炕的灶台都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先人一步搬進新家的是家裏養的雞鴨鵝和兔子,動物對生活環境的要求沒有人那麼高,王雪蓮抓了兩隻雞,兩隻鴨和一對兔子留給喬嬸。
喬嬸一個勁兒拒絕,“都是鄰居,再說我和你大忠哥整天跟著你們吃喝,你要是再給我送這些個活物,就是打嫂子臉了!”
經過一個月,家禽已經羽翼豐滿,再過三個月就該下蛋了。
王雪蓮勸她收下,“我們一直在家裏打擾,害得振哥兒都不能帶著媳婦兒孩子回家住,嫂子要是不收,我們以後還怎麼登門呀!”
喬嬸不聽她的,“振兒原本一年也沒幾天能回來住,你再這麼客氣,嫂子要生氣了,聽嫂子的,你這新房子剛建好,日後用錢的地方多著呢!”
喬大忠開玩笑地說,“等日後安和出息了,別忘了我和你嫂子便是。”
實在沒辦法,王雪蓮隻能笑著答應,“他若是忘了,我這個做娘的第一個不饒他!”
在這期間,楚寒在地裏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那人下了一次黑手,便再無動靜。
葉家搬新家的那天,好幾戶人家去葉家暖房,而葉盛才家也是叮當作響,是金春花憋著火氣在家摔摔打打。
“你瞧瞧你那個好弟弟,真是出息了,又是找到雪參,又是蓋新房子的,見天的管那些工人吃飯,還頓頓都見肉!咱家呢,十天半月的都聞不見肉腥味,人家吃肉,你連湯都喝不上,你在人家眼裏連個屁都不是!”
金春花用力把剪刀扔進笸籮裏,借此發泄自己胸中的悶氣。
葉盛才的氣不比金春花小,他終於不再沉默,站起身來,抓起眼前的茶壺一個用力摔在地上,茶壺中還泡著熱茶,此時在地上碎裂,滾燙的熱茶四濺,驚的金春花連連跳著後退幾步。
“你瘋了!”金春花嘶吼著罵道!
葉盛才指著她的鼻子罵,“你才瘋了!山上有雪參不是你告訴安和的嗎,那孩子命大,沒被你害死,你現在還想讓我舔著臉上門去占便宜,你打一手好算盤,你還要點臉嗎!”
“我怎麼不要臉了!”事到如今,金春花才不想承認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隻能死鴨子嘴硬,死扛到底,“我早說了,那是他自己願意信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是他大伯母,當初都一個屋簷下住著,我對他也不薄!”
葉盛才狠狠地啐了她一口,“我呸!你有臉說你對他不薄,你欺負完弟妹又欺負兩個小的,你當我沒看見!既然你也知道那是安和自己願意相信的,那就跟你沒關係,少打茂才家的主意!”
金春花被他一口老痰吐在鞋上,一時間嫉妒,悔恨,混合在一起,她張牙舞爪地靠了過去,“你隻會拿我撒氣,我跟你拚了!”
她發起瘋來,張牙舞爪。
成功地在葉盛才脖子上抓了一把,狠狠撓出一把血絲來,金春花同樣啐了他一口,“你看見了又怎麼著,也沒見你替他們出頭。哦,我算是明白了,你就看著我幹那些事,到頭來壞人都是我一個人做了,你還站在一邊對我指手畫腳,說到底你比我好到哪兒去,活該人家不認你!”
最後一層窗戶紙被金春花捅破了,葉盛才心底裏那些陰暗麵被赤裸裸地翻出來,他輪起胳膊,毫不客氣地一巴掌甩過去。
“啪!”
金春花被他的一巴掌打蒙了,她錯愕地扭過頭來,“你敢打我?”
葉盛才摸著自己脖子上的絲絲血跡,牛眼一瞪,語氣低沉急劇威脅性,“我告訴你,你再敢胡說,我休了你!”
從未見過葉盛才這幅模樣,男人與女人天生具備生理差異,金春花被怒極的葉盛才嚇住了,她愣愣地捂住自己腫起來的臉,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你……”
“你什麼你!”葉盛才抽搐著嘴角,用手捂住脖頸,“我葉盛才說話算話,你要是敢出去胡說八道,看我不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