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悠篇 第39章 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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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到,新人拜堂!”隨著喜娘的腳步,我拉著手裏的紅綢緩緩步入前廳進入喜堂,原本嘈雜的大廳也是瞬間安靜了下來,雖然用紅紗擋著,眼前的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可是滿天的玫瑰雨,真的讓我一陣感動。
記得,半月前也就是和哥哥隨意一說,他還真替我找到了玫瑰。看著越來越近的喜堂,我也是心跳加速。依稀可見爹爹微笑得坐在堂前,一派大家之風,除了微顫的手出賣了他心中的激動,一旁站著的哥哥也是一臉笑意,直直的看著蒙著紅紗的我,還努了努嘴,一副得意樣兒,想來他知道我定是很滿意他的玫瑰雨的。
而那個側身站著,將頭扭向我的人,還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雖一身紅袍喜服,卻仍是仿佛置身於世外,絕世而獨立,猶如那粉色的蓮花,矗立在那兒,靜靜的等候著屬於自己的芳華。
不再猶豫,漸漸加快了腳步,喜娘也是一臉微笑得將紅綢的另一端交給了新郎。隻見他低頭,靜靜的看了會兒,終是伸出了修長的手,牢牢得抓住了另一端,緊得仿佛要將它勒在手掌裏才罷休。
林竹遊一直是個我看不大懂的人,第一次見麵,是在夢境裏,有些飄渺的不真實,卻也是讓我記住了他非凡的身手,和淡淡的疏離。第二次卻是他將我救離了那尷尬的境地,事後想想可能是哥哥拜托他的,隻是開始他並不知道我的身份罷了。第三次就是正式通過爹爹的介紹,成了我表哥的時候,一直到最後一次,他竟成了我的未婚夫。短短數麵,我對他的印象不好也不壞,他是個很優雅的人,有時候覺得和逸蕭是同一類人,卻又比之逸蕭少了一番讓人親近之意,偶爾似笑非笑得眼眸透出的是一抹玩世不恭,一抹不屑,整個人都是淡淡的。人前一副儒雅有禮的樣,恐怕心裏卻是比誰都要孤立吧。所以當他答應爹爹的要求,說願意假結婚時,我也是有些意外的,想來再怎麼疏離,對於自己的這個舅舅還是抱著某些情愫的,所以即使知道是麻煩惹上身,也願意折了身段,做個倒插門的也不介意。
紛繁的思緒,不過轉瞬之間。
司儀已經高聲喊到了拜堂的尾聲“夫妻交拜!”
緩緩轉過身子,麵對著這個隻見過幾次的人,即使明知這結婚是假的,我也不得不小小感慨了一下,正要彎腰行禮,卻是感覺身側一陣狂風襲來,腰肢瞬間被對麵之人攬住,護在了懷裏。
絲絲沁香滑入鼻翼,紅紗也因為這陣突變從頭上飄落,有些刺目的燈火,刹時讓我有些不適應,等再睜開時,已是對上一雙冰冷至極的眸子。
來人一身黑衣打扮,自然是蒙了臉,可是那雙狹長的鳳眼,我又怎能不認識,下意識的再次閉上雙眼,一轉頭,躲入了身後之人的懷抱。
“敢問閣下可是來討杯喜酒吃的,那不妨叫上你在府外的兄弟一起來吧。想來林家這點財力還是有的。”感覺到竹遊安撫得緊了緊抱著我的雙手,清越的聲線劃破堂上緊繃的氣氛。
來人卻是二話不說,飛身就向竹遊襲來,而那雙眸子也是緊緊盯著他懷裏的人兒,片刻不離。
“放肆,給我上!”林宏猛一拍桌子,大吼一聲,堂上立馬竄出許多人影試圖阻止來人。可惜,你有張良計,人家也有過牆梯,隻覺得眼前一花,堂上又多出了十幾個黑衣打扮得蒙麵人,阻住了林家護衛的去路,刹那,喜堂一片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響起,場麵好不熱鬧。堂上的賓客哪個不是身經百戰、見慣大場麵的人,女眷退至一旁,帶了幫手的就立刻加入戰局。
“卑鄙,居然下了藥!”是哥哥的聲音,隻聽堂上不少兵器掉落的聲音,我不得不睜開眼睛一看,哥哥和席上的其他賓客都不同程度的顯得有些酸軟無力,功力不濟的幹脆直接倒地昏迷。想來一定是這喜宴的膳食早就被黑衣人下了藥,瞬間形勢逆轉。
而那最初的黑衣人,也是毫無阻礙的頃刻間就到了林竹遊的麵前。
“放開她!”低沉的聲音,猝然而出,不是刻意壓抑,而是憤怒到極致的體現,翻天覆地的殺氣迎麵襲來。
而懷抱著我的人,似是毫不受影響,像是示威一樣,低頭與我輕輕耳語,“怕麼?”隻覺得陣陣熱氣襲,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耳根子一定一下子變得通紅。
還是似笑非笑得調子,雖不符合他平時一貫的儒雅,我卻是直覺得感到,這也許才是真正的林竹遊。
收回視線,輕輕搖了搖頭,感覺他好像並無什麼異樣,仍是穩穩的立著,難道他沒事兒?
而在黑衣人的眼裏,隻見對麵的男人緊緊摟著女人纖細的腰肢,一副宣誓所有權的樣子,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貼著那小巧玲瓏的耳垂,細細地傾訴。而他懷裏的女子也是在他說了什麼以後,瞬間染紅了耳朵,露出的點點側臉也是映上了紅霞,嬌羞無限,風景這邊獨好。怎讓他不憤怒的立時想把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找死!”狠狠下了斷言,黑衣人飛身襲來,精妙的劍法,招招都是致人於死地的手法,而竹遊因為懷裏的人兒顯得行動有些遲鈍,每每總堪堪躲個正著。
我一直不敢抬頭,即使呼吸都開始有點急促,此刻的我,不想麵對任何人,隻是深深埋在這沁人的懷抱,突然覺得永遠就這樣永遠下去也不錯。
一聲悶哼傳來,即使在嘈雜的大堂內仍是絲絲鑽入了我的耳朵,突然有點點溫溫熱熱的液體順著脖勁滑過,淡淡的血腥味讓我有些作嘔。微抬起頭,果然是林竹遊受了傷,隻見另一個黑衣人一個收勢,想來剛才正是他突然的偷襲,才讓林竹遊中了招。看著他有些泛白的唇,仍是掛著一抹笑,他一定剛剛也被下了藥,竟是撐到現在。
關心則亂,有些憤恨的抬頭望著滿目的狼藉,感到林竹遊稍稍放鬆的手,他累了,而哥哥和爹爹他們也是自顧不暇,都或多或少的掛了彩。
似是感到了我的異動,林竹遊攢盡力氣的一擁,卻仍是因為傷得太重,而讓我脫離了懷抱。
“我跟你走,放了他們。”緩緩上前,黑衣人的眼神也隨著我步子漸漸熱烈,眼中閃過一抹金光讓我在熟悉不過。在離他三步之遙,果斷地拔下了發間的白玉簪死死抵住了脖子,抽氣聲此起彼伏,柔亮的發絲也披散在了肩上。
“你這是在逼我麼!”一聲怒吼,黑衣人瞬間握緊了拳頭,複雜的眼神有怒氣、有傷心。
“是你在逼我,我早說了我不是你要的那個人,你不信。放下解藥,我就和你走!”
殷紅的血稱得白玉般的脖子,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脖子劃破,真的很疼。早知道帶個金叉什麼的,割著也方便。
“雨兒,你別衝動啊!”
“妹妹,妹妹,你不要管我們!”
爹爹和哥哥都急急呼喊,深怕我一個失準,就割了動脈。
原來紅色也可以如此刺眼,剛剛即使滿眼的紅也未必讓林竹遊動心,卻是在此刻,那條蜿蜒的血線竟是刻在了心上。
“冷言,給他們。”剛偷襲林竹遊的黑衣人利索的從懷中掏出了藥瓶,我也緊緊盯著他的動作,深怕有什麼變故。林宏一手接過,便放在鼻下聞了聞,果然感覺丹田的氣正一點點恢複,卻很是緩慢,隨後立刻將藥瓶遞給了林然。
“一個時辰後,他們就能恢複。”說著,乘我分心之時,一把打掉了我手中的玉簪,順手一攬,點了穴道,將我牢牢鎖在了懷裏,動彈不得。
隨即,足下一蹬,迅速離開了堂內,幾個借力,就飛上了屋簷,離開了林府別院。
被他勒的生疼,我卻是一聲未發,隻能越過他的肩頭,匆匆瞥了眼,其他黑衣人也隨著離開,爹爹和哥哥的呼喊遠遠傳來,而那穿著紅袍之人隻是靜靜的望著飛離的我們,紅色的影子被拉得老長老長,憂傷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