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曦篇 第17章 離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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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蔚然猛然抬頭,他之前辛苦幾番探訪,又要避開夫人的耳目,終於查出雪舞母女曾住在京城長仁街的一個小院,而雪舞也在那裏為他生了個女兒名字就叫洛曦。可是後來她們到哪裏去了,卻是一點消息也無。“皇上知道她在哪兒?”陳蔚然有些急切得看著逸風。
似是思量著什麼,逸風過了許久才緩緩吐字,“其實。。。她現在和我在一起。。。她很好,你放心。”
陳蔚然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皇上可以讓我見見她麼?”
“這個。。。恐怕要看愛卿了。。。”逸風的聲音久久回蕩在空空的正殿,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
皇上這是要拿洛曦的命來威脅我麼?陳蔚然知道自己早就落入了這個小狐狸的陷阱,可是。。。可是。。。如果放棄這次的機會,自己背負的血海深仇。。。
看見陳蔚然有些動搖,逸風再接再厲:“你放心,雖然不能讓明將軍因通敵而獲罪,不是還有你的毒麼?”
陳蔚然眼中迅速閃過一絲光華,皇上這是默認我殺了那個狗賊了麼?他不放心得想看清逸風真正的態度,心裏也是幾番沉浮。而逸風也似是知道的他的心意,回身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宰相放心,朕也是真的喜歡上了你的女兒,等時機成熟將來必定會封她為妃。而明將軍那裏的事,你就都別管了,一切行動都停止吧。接下來的由朕來善後。”說著,逸風扶起了陳蔚然。
這個少年果然不再是當初那個會扯著他衣袖哭的小孩子了,一邊拉攏示好,一邊打壓,還要製衡文武兩邊。演戲要演全套,陳蔚然這幾年官場也不是白混的,立刻弄清了現在的局勢,頓時眼中的淚有些濕了眼眶,逸風見了也是一臉放鬆的表情。
“愛卿放心,朕以後一定會加倍疼愛洛兒,照顧好她的。而愛卿作為國丈,自然也是高枕無憂,國仇家恨一切都由朕來處理。”逸風溫言相勸,見那老狐狸一臉感恩戴德,心裏雖是不盡信,也知道他暫時會停下一切動作。至少短期內不會再打草驚蛇,打破平衡就好。
陳蔚然卻也是心裏轉著自己的小九九。無論如何家仇還是得報,而且雖然這小皇帝還年輕,卻也是年少有為,是個值得扶持的帝王。隻是。。。他心下卻是又有了新的隱憂:皇上此舉是要把曦兒永遠禁錮在身邊作為要挾自己的籌碼吧。將來也許一輩子都要在這個泥潭裏掙紮了,為父已時日無多,自是不要緊,可曦兒怎麼辦啊?那孩子一定和雪舞一樣是個灑脫、隨興的女子,怎能忍受一輩子都在那樣一個互相爭寵的後宮,會很辛苦吧。不行,為父一定要為你安排好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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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溫小姐麼?”一個含著奇異音調的男聲從身後傳來。我回頭,疑惑得看著眼前這個衣著普通的人。
“白公子命我將此錦盒交給小姐。”那男子伸手將錦盒交給我後,行了一禮,也不再多說便離開了。
毫不猶豫得打開錦盒,一點都不擔心會有毒氣或機關什麼的,我想這個世上能毒倒我的估計也就師父了。錦盒裏隻躺著一個小巧的青花瓷瓶和一封信。打開瓷瓶,倒出藥丸一聞似乎沒什麼可疑。再看信才知道,逸風有事無法親自將解藥給我,這才派人送了過來。
收好錦盒,回頭最後再看一眼京城,不知道下次再回來將是什麼時候了。在離園的那幾日,曾經有一晚偷溜出去過一次,想去尋找記憶中的“家”,結果卻是在長仁街徘徊了近2個時辰也一無所獲,看已近天亮隻得無功而返,那次回去還差點讓紫霧發現。沒有找尋到過去的回憶,想來也算是我這次來京城的一大遺憾吧。
俯身,輕輕撫著乘風脖間的毛發,溫柔道:“我們走吧。”隨著馬蹄聲緩緩響起,我的心也是漸漸開始空落落的。
今天早晨醒來,和紫雲紫霧又是一番難舍難分的話別,終於還是按計劃坐著乘雲等在了京城外。可也是自那晚屋頂後就再未見到逸風,本來想起碼要和他道個別的,如今。。。不知為何心裏一陣牽掛,此時乘雲也似乎感到了我的低落,也是乖巧的慢跑著。
“逸風。。。”細柔的微風拂麵,似是波動了我的心弦,讓我無意識的呢喃出了他的名字。
“恩?洛兒什麼事?”
“啊?逸。。。風?”驚異得看著身旁突然出現的逸風,仍是一身紫衣勁裝,顯得英姿颯爽,俊朗無雙,頗有點江湖大俠的味道。他的座騎是一匹銀灰色的駿馬,此刻正甩著頭,想要靠近乘雲。而乘雲似是不喜歡有陌生的“人”靠近,一個勁的別開腦袋,鼻子還不時得噴著氣,那樣子甚是可愛。
“洛兒是喜歡叫我的名字麼?那也無妨,隻要洛兒喜歡就好。”逸風還是笑眯眯得看著我,仿佛並沒有什麼不妥。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有事麼?。。。而且這包袱,你這是要去哪兒?”
“當然是陪洛兒上初雲山,去拜見醫聖啊。”逸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兒,一把紙扇啪啪得拍著掌心,似是得意自己的決定。
“你不必陪我的。。。”我低頭撓撓乘雲的脖子,讓它不再閃躲。
“洛兒的師父我自然是要去拜見的,晚點不如早點,也讓他老人家留個好印象。”逸風倪了我一眼,嘴角曖昧一笑,盡顯風流。
我的臉也隨之“噌”得一聲紅了,逸風一看笑得更歡。
我更是窘迫得眼神亂轉,指著他的馬就道:“讓你的馬離我的乘雲遠點!沒看見乘雲不樂意麼~”
“哦?閃電一般都很高傲,不太理別的母馬,現在我看它很是喜歡你的乘雲,正好湊成一對,就像你和我。。。”逸風俯過身,幾乎把唇都要湊在了我的耳朵上。
“撲哧~哈哈哈哈”話未說完,我已經笑翻在了一邊,立刻忘了剛才的尷尬。看逸風有些莫名的看著我,我一邊擦著眼角快要蹦出的淚珠,一邊拍拍乘雲道:“乘雲啊乘雲,看樣子有人要給你介紹個倒插門的‘媳婦’呢!不知你是否樂意呢?!”乘雲也似是聽懂了我的話,很配合的一仰脖子,鼻頭一噴氣,竟起步狂奔了起來。
好一會,仍在原地的逸風才意識到,原來乘雲竟是匹公馬,頓時一陣懊惱,隻能撒氣的一拍閃電的屁股追趕著早已遠去的倩影,“乖閃電,即使你有斷袖之癖也沒關係,隻要幫主人我緊緊跟著前麵的人就好了,可千萬別丟了。”悄悄話說完,這才揚聲喊道:“洛兒,等等我!”
這次,路途上也沒什麼大的耽擱,一天半後就到了初雲山的懸崖邊,下了乘雲,盡管看它有些不願意,還是讓它帶著逸風的閃電自己尋地兒去了。
“你輕功應該還不錯的吧?”雖然和逸風相處了一段日子,也見他練過幾次武,卻是一直都摸不太透他的底,是以問了一問,如果他不行,我也隻能試試勉力帶他下懸崖了。
“恩,應該可以。”逸風望了望那深的無法見底的懸崖後,神情自若得答著。
“好,那你就跟著我吧,借助著崖壁上的蔓藤下去,會輕鬆很多。”說完,便轉身提一口氣,躍下了懸崖,逸風也緊跟其後。
熟門熟路得下崖,所踩的每個點都是多年經驗積累而來的最容易也是最省力的點。大約一盞茶的時間,我們就到了崖底,這速度算是和平時我一人攀爬的差不多了。一路,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也是仔細留意逸風,深怕他有什麼意外,可是當看到他敏捷且利落的幾個躍身,我知道不必再費心照看他了。他的功夫絕對在我之上,應該和逸蕭伯仲之間;隻是因我是女子,體態上自比他輕盈些,自然在輕功這方麵略勝了他。我剛著了地,他也是幾步緊跟站定在我的身旁。
“接下來要過桃花陣,你要跟好我了,否則可能就陷在裏麵出不來了。”囑咐好逸風,便率先走在了前麵。可是越接近竹林,越覺得奇怪,因為整個桃花裏的陣勢竟變了,不再我當初布下的。雖然我當時布下的陣法並不難解,可到底是誰破了以後又再另設的呢?師父昏迷,不可能;如果是那銀衣男子,應該是破壞,怎又會設下新的陣,而且這路數很是熟悉,似乎以前在哪裏看過。。。慢著。。。
難道是逸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