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12點，還不見方其回來，平常這時候都下班了。還在耍脾氣嗎？程洛煩躁的按著遙控器，頻道一台台換，最後直接把遙控器砸出去——
    “噶——”維納斯叫了起來，遙控器砸到我頭了！好痛！
    程洛一看，不好，那隻傻鳥流血了，正準備去幫它止血……
    手機響起來了，是方其的號碼，迅速按下接聽鍵，
    不是方其的聲音，“程洛嗎？我是小鵬……”
    “恩？”誰知道小鵬是誰。
    “我是方其的同事，他喝醉了，賴在酒吧不走，連老板都拿他沒辦法，你快來吧……”酒吧那邊吵雜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過來。
    “把手機給我……”是郝愛錢的聲音，“程洛，馬上來帶他走，我客人都被趕光了，一切損失你賠……哎呀，別啊……啪……我的花瓶啊……”
    程洛迅速掐掉手機，拿起外套出門了。
    等程洛來到BlueNight時，裏麵已經一片狼藉，隻是客人都沒有走，都在那看戲。
    主角是方其，配角是郝愛錢，方其坐在吧台上，把酒一杯杯往嘴中送。那個應該就是小鵬吧，在一旁勸說著，應該是做做樣子吧，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啊。郝愛錢蹲在地上，對著一地花瓶碎片抹淚。
    程洛頭痛地看著這一幕。走上前，抓住方其的手腕，“走，回家去！”
    方其撇了程洛一眼，滿臉不屈，“你算老幾，我幹嘛要跟你走！”
    “方其，別鬧了，有什麼回家再說……”
    “……”方其盯著程洛。
    “方其……”程洛又叫了一遍。
    方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身正氣，剛正不阿，剛毅得不行，“老子也是男人，憑什麼要受委屈？”原來你還知道自己是爺們啊。
    “恩，知道，你是男人！”程洛安撫著他。
    “哇——”方其又蹲了下去，哭了。“嗚……你別不要我啊……嗚嗚—……我很愛很愛你的……頂多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爺們才當一會兒，又變娘們了！
    程洛有點心酸，摸摸方其的頭，“我沒有不要你啊！”
    “有，你說懶得理我，就是不要我了……”方其滿臉肯定的樣子。
    “我沒有那意思……”
    “你就是那意思……”
    “我沒有……”
    “你就有……”
    程洛覺得自己百口莫辯，媽的，我是抽什麼風，大半夜陪著這白癡在這說相聲。程洛決定識相地閉嘴，不想再讓周圍的人看笑話了。
    於是方其就自己一人在那裏嚎叫，“你就是那意思……你有你有……你就有……”。大約嚎叫了10來分鍾，突然消聲了，原來醉死過去了……
    程洛背起方其，準備回家，郝愛錢抱著一堆花瓶碎片，攔住他的去路，幽幽得，“一切損失你賠！”
    程洛看了看郝愛錢那張淚痕還掛著的臉，心裏隻想笑，隻是極力克製住了。
    郝愛錢看程洛沒反應，以為程洛打算賴賬。一急，操起一碎片，“你不賠我就殺了你！”看程洛那冷冷的臉，腿一軟，“我自殺還不行嗎……”
    程洛實在不想陪這些人出洋相下去了，“所有損失我賠，可以了吧！明天把賬單給我！”然後背著方其走出酒吧。
    郝愛錢抹幹淚痕，對上小鵬的臉，
    “以後讓方其多砸壞幾個花瓶！”
    “……”
    到家後，程洛把方其帶進浴室，幫他脫光衣服，放進浴缸。程洛一邊幫小妖孽洗身子，一邊想著，媽的，老子還沒幫人做過這麼多事……
    期間，方其睜開眼，兩眼紅紅的，看了程洛一眼，又閉上眼，嘴裏嘀咕著，“程洛……我愛你……別不要我……別跟我媽媽一樣丟下我……”，話語有點梗咽。
    程洛什麼都沒說，把方其洗好，擦好，套上睡衣，然後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自己坐在床邊，看著方其的睡臉，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