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蒲葉鳴雨不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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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眾阿哥一愣後哄堂大笑,胤祹正在喝茶,聽到清兒這句話,險些沒將口中的茶噴出來,嗆得直咳。胤禟更是粉麵微紅,斜眯鳳目看著清兒。
清兒視而不見,本來嘛,誰不知道九阿哥流連花叢,專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盛”名在外,想不知道也難啊!
胤俄邊笑邊摟住清兒,說:“好小子,你膽子不小啊,敢這麼說我九哥!”
清兒沒料到十阿哥有此舉動,輕皺著眉頭推開他,正色道:“實情而已!”心道:還沒說你呢,和你九哥一個德行!
胤禟聽到清兒的話,麵色更紅,額上青筋暴露,馬上便要發作。
容宇急忙站起身,“九阿哥,清兒就是這個脾氣,你別見怪,我替他給你賠禮了!”
胤祥也馬上站起身來分解:“沒關係沒關係,一時言語衝撞了,九哥別往心裏去,清兒還小呢!”
胤禎見清兒年紀和自己相當,走上來拍拍清兒的肩膀:“胡清,你幾歲?”
清兒冷冷地掃他一眼:“十二!”
胤禎笑著再問:“和爺同歲,你幾月生辰?”
清兒湊近他壓低聲音說,“我不告訴你!”說完對眾阿哥一禮:“各位阿哥隨意,恕胡清不再招呼了!”留下愣怔的胤禎,轉身就走。
胤禟見他要走,伸長手臂一把拉住他的袍袖,麵上又是不甘又是不耐:“你惹了爺說走就走?”他走了,自己的麵子還要不要?這一屋子的人,自己以後還怎麼見人?
清兒鎖著眉頭,一麵把袍袖往懷裏帶,一麵不悅的問:“九阿哥,你想怎麼樣?”心中厭惡,這些人怎麼都這麼動手動腳的!
胤禟還沒想好他要怎樣,隻是下意識的想扳回麵子,所以也就抓著清兒的袍袖不撒手,兩人較上了勁,虧得清兒穿的是棉布袍子,若是錦衣,早就扯壞了。兩人各不相讓,誰也不罷休,其餘眾人皆有些吃驚,呆愣的看著兩人。
清兒被他抓著,又羞又怒,低喝:“放手!”
容宇深怕清兒吃虧,急步走過來,胤祥隨即也跟在他身後走過來。
胤禩促了促眉,低低的喝道:“老九,放手!”說著人已走到胤禟身側,“胡清,九弟他今兒喝多了,你別在意。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我們了!”八阿哥看著清兒,話裏眼裏滿是歉意,說完又滿麵笑容的看向屋中眾人。眾人被他的目光一掃,急忙低下頭各做各的。
胤禟看著胤禩,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他冷冷的一瞥之後,不情願的鬆開清兒的袍袖轉身坐回桌邊。
清兒看著胤禩,回了個微笑,微一頜首,從容宇和胤祥的身邊走過去。
清兒又連續走到幾張桌子旁招呼著,旁邊的人眼看著胡清連九阿哥的賬都不買,也就覺得以前清兒沒給自己麵子赴自家的邀約沒有什麼可計較的了。
耐著九阿哥青紅不定的臉麵,過不多時眾人紛紛離席,清兒依禮將各人送走。
清兒最後將各位阿哥送走,態度仍同最初,仿佛和九阿哥的爭執沒有發生過。
今日眾阿哥個個聽得明白,看得清楚,胡清雖說隻是和老九爭執,其實對他們這些阿哥是一樣的,絕對沒有一絲討好。在他胡清的心裏,他們這些阿哥同那些京貴們一樣,都是他未來生意上的買家。除此無他!想及他不卑不亢的言語和冷淡疏離的態度,不免在心裏感歎“果然是財大氣粗啊!”
容宇有些擔心,清兒大概還不知道九阿哥的為人,今日惹了九阿哥,他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容宇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清兒忍不住笑出了聲:“哥哥,你不會是怕了九阿哥吧!”
“清兒,你當九阿哥性子有多好呢,他你也敢惹?”容宇嗔怪清兒,說完又搖頭歎氣。
“哥哥,我還真就不怕他,不就是個阿哥麼!”
“他的手段你還沒見過呢,夠……”容宇突然醒悟,頓住不再繼續。雖然看不慣九阿哥平日的一些作法,但是在背後論人是非,他還不屑為之。
“嗬嗬,夠陰損!是吧?我怎麼會不知道他的為人呢?”清兒淡淡微笑,若是不知道他的為人怎麼會找他下手?
清兒唇角帶著淺笑,明天就會有效果了吧!這以後的日子也該清淨了!誰也甭想再打胡家的主意!
事情這麼順,全賴九阿哥的‘配合’,誰叫他先挑起事端,雖然自己設計的情節沒有用上,但是卻有相同的效果。
九阿哥胤禟,果然與信息中的性情吻合,還真不是一般的暴燥易怒!
“你呀,還是防著他些。他可是什麼都敢做的主!”容宇看清兒不在意的樣子,忍不住再再叮嚀。
“放心吧哥哥,他不能把我怎麼樣。”清兒墊起腳尖湊近哥哥的耳畔小聲說:“其實,剛才我是故意的!”他是故意做給所有人看的。現下滿城的京貴們都該知道自己的立場,知道自己是怎樣的‘目中無人’了。
容宇吃了一驚,指著清兒語不成調,“你怎麼敢?激他!”如果放在以前,就剛才清兒對他出言相激,九阿哥那臭脾氣頃刻就是一頓暴發,今兒竟然是隱忍未發,還真是不容易!
“行了,回府吧!別想了也別說了!”清兒拉著哭笑不得的容宇往車前走,顯然,哥哥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哪裏是針對九阿哥,他是在做一場戲給所有的京貴們看,這當中也包括所有的阿哥們。不過,九阿哥這樣賣力的‘合作’,日後他會想辦法補償他。
胤禩和胤禟騎馬並行,家中女眷已經先行一步回府,兩人來到胤禟府門前,胤禟翻身下馬,把馬韁扔給小廝轉身就走。
胤禩看著胤禟往府裏走,似是想起了什麼,匆忙摧馬追上,翻身下馬拉住他,低聲囑咐道:“老九,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那個胡清不簡單!”
胤禟細眯著鳳目,隨即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大聲說:“放心吧,八哥,他一小孩子,我跟他計較什麼!”
胤禩沉著臉說:“你知道輕重就好,他可是胡中正的心肝寶貝!你惹急了胡老頭,我們再想爭取他就不可能了。”
胤禟收起笑臉,看了眼胤禩,不耐的說:“我懂!我回府睡覺去成不成?”
胤禩一笑撒手,再揮手,“去吧,去吧!”說完扭頭就走。
胤禟立住腳步看著八哥的背影,反而不似先前那樣急著回府了,直到看著八哥進了府門,管家秦道然見他遲遲不進門迎出來接他,他才怏怏而回。
接下來的幾天,清兒沒再收到請柬,可是事情也沒有向清兒所希望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