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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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不是太在乎一個人,或者太依賴一個人的溫度是一件不應該的事?如果是的,就可以很高傲地折回,留下一個無所謂的背影。但是,如果不是的,就要承擔後來的無知。
伊依不知道那天是怎麼睡去的,早上醒來,看到手機有未讀信息,她想,應該是蘇一安的吧,她真的不曉得怎麼會一下子發展成那樣,這不是初衷啊。
打開來,卻一片空白,連續好幾條都是這樣,伊依想了想,把手機關機了,也沒有回蘇一安的無言,都這樣了,還能說什麼呢?不管是不是無意的,總之已經傷了,傷了就會有一個口停在那裏,怎樣都擦不去的,除非是有所謂的苦衷,可是蘇一安,他會有什麼苦衷呢,有什麼是不可以和自己好好說的呢?伊依無力地搖搖頭,不去想,也想不了。
走到教室去自習,看到桌上站著一如往常的早餐奶,伊依卻覺得很是諷刺,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坐下,把牛奶直接扔到垃圾袋,看都不看一眼。然後,拿出曆史書,看古代史。
燕子和阿樹覺得奇怪,又不敢問,阿樹忍不住還是問了。
“如果你們看到,聽到昨晚他在他教室裏的神情和言語,你們就不會問了。”
伊依麵無表情地把這個事情陳述了出來,一回頭,看到蘇一安站著她的窗外,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伊依都懶得看了。
中午下課了,蘇一安還是等在教室外,伊依沒看一下,徑自走過他的旁邊,但是經過的時候,嘴角露了個嘲諷的笑,那笑就像毒辣的玫瑰開在蘇一安的眼裏。
晚上下晚習的時候,還是如此。蘇一安也不說話,跟在伊依的後麵,伊依也不去拒絕,現在已經到了不想和他說話的地步,那會讓伊依覺得自己沒自尊了,可以被傷,但是女孩子的尊嚴一定要存在。
連續三天來,兩個人持續這樣的狀態,阿樹,阿權,燕子也沒辦法,這次的確是蘇一安過頭了。
等到第四天的時候,阿權他們把伊依留下了,想談談這個事件。
“他有苦衷的,你要相信他呀。”阿樹開了頭炮。
伊依還是不說話,心想真有怎麼到現在才說。
“那天他爸爸告訴他,已經在計劃把他送出國去,他不知道怎麼告訴你,怕真的走了你會習慣有他在身邊的日子,所以你去拉他的時候,他隻好說那樣的話。”
“所以他提前給我空間習慣?”伊依心裏很是難受,果然,還是沒有兩個人的冬天的。
“不是這樣的,”蘇一安走進來,急急解釋著,伊依罷手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我們,還是沒有自己的冬天,你和安安一樣,最終還是要離開我。我知道不是你要離開,所以,我不生氣,真的,隻是覺得遺憾而已。蘇一安,我最後還是不能站在你身邊,瞭望那些繁華似錦。可是蘇一安,你一定要記住我,你不要很快地就忘記我,請你在某個時段可以偶爾想起我。
我,也會記得你。我會記得在最困難的時候,有一個幹淨又美好的男孩子把我放在他心裏,也許,以後,我再也碰不到你這樣的男孩子了吧。”
“你是要和我分手嗎?”伊依的話完全在蘇一安的意料外,他都快不能反應了。不是把誤會解開了嗎,怎麼會分手了呢?
“嗯。”伊依麵對著蘇一安,堅定地點點頭,“所以,我們要在愛情上再見了。”
在場的人全都詫異得不得了,沒人會想到結果會是這樣子。
“可是,你怎麼能因為我爸爸要我出國,就這樣把我否決掉,你不覺的自己這樣太殘忍了嗎?”蘇一安拉住伊依的手,不讓她走。
“蘇一安,我沒有要否決掉,隻是,你遲早要走,不如現在就分開,免得到時候難分難舍。”
“有你這樣的邏輯的嗎?”蘇一安開始憤怒了,他怎會想到伊依現在就要離開自己。
“我會和我爸爸談的,而且也隻是在計劃啊,並不確定。你說過要相信我的,你說過有我在你就會變得很勇敢,你說過你要和我一起去瑞士的。如果現在你走了,你去相信誰,你還怎麼繼續勇敢,你和誰一起去瑞士,蘇黎世大學也不想去看了嗎?”
蘇一安說得很動情,不覺中,眼淚嘩嘩地流下來,伊依有些僵硬了。
眼前這個男孩子因為自己要離開他,拋開他的一貫的溫和和內斂,留下男子漢的淚。
真的是自己過分了嗎,蘇一安竟然在哭?
伊依在心裏不停地問自己。
“小蘑菇,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一定會有很多很多個冬天的,好不好?”
看著這樣的蘇一安,伊依開始顫抖,原來自己可以把別人傷得這麼深,一直以來,害怕自己會受到傷害,可現在呢,她正在狠狠傷害自己愛的男孩子。
當“愛”蹦出來的時候,伊依有些恍惚了,自己對蘇一安的感情已經是愛了,不是單純的喜歡了。
伊依走過去,用力地抱住蘇一安還在抖動的身體,她說:“你感受到我的掙紮了嗎?你看到我的惶恐了嗎?你曉得我有多喜歡你嗎?蘇一安,我真的好想和你在一起啊。”
“那你還說要讓我一個人。。。小蘑菇,以後不許說這麼任性的話了,不然,我真的會走掉的。”
蘇一安為自己失而複得的愛情雀躍著,緊緊抱著伊依,不顧阿樹他們還在旁邊。
阿樹,阿權,燕子自然是為兩人高興的,都是一起奮鬥的朋友,即便是愛情,也要一起維護的。
(二)和好以後,蘇一安更加不敢懈怠了,他總是覺得如果一不小心,伊依就會離開的,是自己無法找回來的,伊依也覺察到了他的異樣,晚上發短信給他:蘇一安,你在害怕對不對?既然我決定不走開,就不會隨便轉身的,除非有一天,你真的傷到我了,那我,必定會義無反顧轉身離去的。
“我怎會忍心傷你呢?”收到伊依的短信,蘇一安有些嚇到。
“你還是不心安嗎?”又發了一條。
“是你自己在緊張啊,蘇一安,你都沒發覺麼?你都不敢說和我相反的話,這不是我想的,不要讓我們的愛情成為一種包袱,如果覺得累了,那麼愛情也就到頭了。”
伊依試著和蘇一安談,她真有些怕蘇一安會一直逆在那件事裏。那就不是她的蘇一安了啊。
“好,我會出來的。”蘇一安回過來,伊依才笑了。
天氣一天天燥熱起來,溫度也跟著一起舞動,發出了極大的熱情,快要把大家燒著了。
和老師商談可否開空調,老師搖搖頭,說是還不到時間,開空調會讓同學們感冒的,什麼心靜自然涼啊之類的說法,權力在老師那裏,同學們也無奈。
忽而有一天的早上,有人在教室裏說,辦公室老早開空調了,大家一陣唏噓。
然後,又是誰說,不如我們寫個紙條貼到廁所出來的宣傳窗上吧,又顯眼又能表達我們的想法,已經有人寫意見放進意見箱了,可是都沒有動靜哎。怎樣?
貌似是得到了眾人的肯定。
伊依看到桌上有一張白紙,就說我來寫吧,還可以用彩筆寫呢,你們說吧。
經過一番簡短的討論,白紙上的內容塵埃落定:
我們要開空調,我們要學習,為什麼老師辦公室可以開,我們卻不能呢?如果我們不能,老師也不能開。
下麵是大串的歎號。
再然後,阿權趁沒人經過的時候貼到了宣傳窗裏,一群人在教室後門口張望,阿權順利完成任務後回到教室,大家一陣歡呼,也是有想過後果的,可是當時覺得,無非是表達我們自己的意願,不會出事的,即使出了,能怎樣,都是可有可無的小事而已呀。沒人想到就這樣一件事,伊依他們經曆了怎樣的不堪,尤其對伊依來說,那是揮之不去的噩夢和陰影,當她大一快結束的那段日子,正好是噩夢產生的時段,所以晚上還總是做可怕的夢,醒來都是虛汗。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阿權忽然就被一個老師叫去了,然後遲遲沒有回來,大家開始有些擔心了,阿花說沒事的,早習下了阿權就會回來的,可是沒有,第一節課下了,還是沒有,直到課間操結束回到教室,阿權還是不在,這下大家真的開始慌了。
語文課快開始的時候,阿權才回來,一走到教室,就對著伊依說,伊依,宋老師找你。
伊依差點跌倒在座位上。
阿權麵無表情地走過,說,“阿花,顏顏,還有你們倆。”
伊依剛走出教室,宋就過來了,劈頭就一句:“許伊依你厲害,真想不到你會說出這種話!”
伊依無語。
然後,和阿權,阿花,顏顏跟著他一起走往辦公室,經過別的班級時,教室裏的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這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