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那些友情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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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在所有人的漠視下來了,帶點銀色,帶點純白,帶點寒冷,可是,每個人都隻關注自己的書本和奮鬥,那種奮鬥是傾盡所有來衝刺的,是一往無前的,是不帶任何猶豫色彩的,更是沒有退路的,伊依縮在牆角,想,冬天都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這個時候,她想起三三告訴她的話,她說,伊依啊,都會好起來的,都會過去的,你永遠都是那個體貼的好姑娘,別擔心,我們都在的。
可是,現實是,曾經最知己的三三已經離開了伊依,不知道是誰先說了再見,或者是誰先看出了其中的破裂,伊依知道這裏有很大一部分是班主任的關係,可是,能怎樣呢,伊依家沒有三三家有錢啊,不能給班主任塞錢哪,這就是現實。
那是怎樣的糾痛呢,那麼好的兩個人,變成這樣了。
伊依隻能在靠窗看天空的時候一個人悶悶地想三三,想她們熱烈又瘋狂的曾經,想她們高二的時候怎麼一起逃課去市區溜達,怎麼在晚上挨著聽城市夜空,然後放肆地大笑起來,然後被寢室長一陣大罵,想高二一起去爬山,想起。。。。。。
那麼多的記憶,現在隻能一個人偷偷地想,那麼重要的身份就這樣否決掉,這是怎樣的無能為力啊。
(二)這個周末可以回家,中午大家都顯得很是興奮。
數學課的時候,班主任複習,提了個問題,點名讓伊依回答,可是,伊依哪有力氣回答啊,而且他把問題寫得那麼小,都看不清,伊依隻能遙遙頭,說不知道。
班主任特鄙視地看了一眼伊依,說:“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還考什麼大學啊。”
伊依很是委屈,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而肚子又那麼痛,兩者加起來,讓伊依快受不了了,同桌燕子很大聲地說“老師,伊依她身體很不舒服啊,你別這樣!”(阿權已經坐到伊依後麵去了,燕子是伊依現在的同桌)
班主任冷眼看了伊依兩下,管自己上課了。
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伊依覺得這鈴聲從來沒有這麼悅耳過,那就好像是等了很久的救贖。
一下課,伊依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而這一幕,正好被經過的蘇一安看到,他從來沒有看到過伊依這樣哭過,就好像是要哭出所有的難堪和恥辱,之前也有不爽的時候,但最多就是眼眶紅下。
蘇一安敲敲伊依的窗,伊依一看是他,怔了下,然後展開一個會心的笑容,蘇一安看了,覺得心疼了,這個傻傻的小蘑菇。蘇一安從窗外遞給伊依紙巾,揉揉她的劉海,說:“小蘑菇,下課等我哦,我帶你走。相信我,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帶你走的。”
伊依點了點頭,又對著蘇一安可愛地笑了笑。
下課後,伊依待在教室做作業,順便等蘇一安,嗬嗬,其實是等蘇一安,順便做作業。
一道身影在伊依麵前停下,伊依以為是蘇一安,頭也不抬說:“再等我下哦,這個數學題我馬上要做出來了。”
可是,沒反應,沒有蘇一安的聲音,伊依奇怪了,抬起頭看,是班主任,伊依很傻愣地望著班主任,不知道說什麼,然後,倔強地低頭管自己做作業,伊依想,雖然我現在是被你看的扁到大西洋去了,可是,我的倔強是不能折腰的。然後,班主任走了。
等伊依把那數學題算出來的時候,牆上的鍾告訴她,下課已經20分鍾過去了,“蘇一安!”伊依抓起書包往外衝,可是隔壁教室沒有蘇一安的影子,他們班同學說他老早走了,和一個女的走的。
伊依腦子一片空白,這樣算什麼呢,既然有約,幹嘛還叫自己等他呢?要走了好歹說一聲啊。
下周日晚上回來,伊依還是有些不能釋懷,眉頭不自覺地緊縮在一起。
“伊依,不要總是皺眉,這樣不好。”阿權對伊依說。
“我也不想,可是。。。。。。知道了,我去上個廁所。”
從廁所回來的時候,伊依碰到了蘇一安,伊依不知道說什麼,那股掘勁湧了上來,她想,幹嘛我非得要和他說話的啊。於是直視前方走向教室,但是,被蘇一安拉住了,伊依不回頭。
“小蘑菇,上次不好意思啊,我有事先走了,沒能和你說一聲。”
“無所謂的。你有事嘛。”
這個時候伊依轉過頭,對著蘇一安笑笑,可是,蘇一安覺得那笑裏有蒼白的顏色。
“好了,我要去教室了。”
說完伊依大步跨入教室,回到座位上,低著頭不言語。你有事沒事我能怎樣呢,我就是你偶爾想起來可以欺負的小蘑菇罷了,並不是你的誰啊。伊依心裏暗暗地想。
臨近期末考,天氣變得越來越冷,經常零下幾度,伊依冬天的時候很容易生凍瘡,還好,這次沒有。寒冷的冬天絲毫沒有減少每個人對高考的熱情。
考試如期開始,但在第二天的上午發生了變化,雪越下越大,考試停歇的時候,大家都站在走廊上,欣賞難得的雪景,阿樹最調皮了,搭著伊依的肩,一邊和她說著什麼,一邊用另一隻手把雪放進伊依那碩大的帽子裏,還拚命在那忍著沒笑。
“阿樹,你幹什麼呢?”
蘇一安走過來問阿樹,他明明就有看到阿樹做的事,還故意問他,阿樹嘿嘿了幾聲,管自己走掉了。走的時候把那雪弄掉了,伊依皮起來可不是好對付的。蘇一安想揉揉伊依的頭,問她考得怎樣,可是,伊依把頭移開了,剩蘇一安的手尷尬地停在空中。
“伊依。。。。。。”蘇一安有些驚訝。
“外麵冷,我先進去了,你也可以去教室了,馬上要開考了。”
“小蘑菇,你怎麼了,為什麼最近都躲著我?”
“沒有啊,你自己多想了,快去吧、”
伊依歎了口氣,有些無奈,蘇一安,我不可以對你動情的。
中午的時候,廣播響了,說是因為雪大的緣故,下午的數學考試等下學期開學再考,伊依很高興,數學是她最大的薄弱環節了,能遲考點也好的。整個高三教學樓頓時一陣歡呼,樓梯上立刻充滿了腳步聲,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理好東西,衝向寢室,打包回家。
伊依從教室出來的時候,蘇一安在門口等她,看到伊依出來,他說,等會吧,我爸爸叫人開車過來了,我先送你回去,現在這個情況公車比較擠,打車也不容易。
“沒關係,不用這麼麻煩的。”伊依拒絕道:“我打車好了,到時候把書啊,衣服啊,被子啊都扔進車裏,不會不方便的。”
“你一定這樣嗎,就不可以聽我的嗎?你到底在生氣什麼?”
“我沒有生氣。”
伊依一臉平靜地對著他講,“我自己可以的事情為什麼要拜托別人?”
“小蘑菇,你別這樣。。。。。。”蘇一安不知所措。
“蘇一安,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我隻是看見你,會覺得難過,我已經很累了,你知道的,我不想再加個你進來,我會承受不了的。”
“蘇一安,我隻是喜歡你而已啊。我不想太累。”
蘇一安有些無措了,他沒想到伊依會這樣輕易地把這句話說出來。等他反應過來,伊依已經走了。留下蘇一安在原地發愣。
“小蘑菇,還真是不一樣。”
他喃喃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