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連是個喜新厭舊的人，很快，他對我失去了興趣。
    一個月後，李連告訴我遊戲結束時，心裏突然輕鬆下來。
    我沒有辭職，依然在那個公司，一個對獵物已經不感興趣的獵人，是會很快忘記這個獵物的存在的。
    是什麼讓我繼續留下來？我問過自己一千遍，都得不到答案，虛榮兩個字已經不能回答我。
    買了一大堆菜回到房子，好久沒給趙偉做飯了，再次係上圍裙時，嘴角的弧度也在上揚。
    著手做酸辣魚時，一股腥味強烈地刺激著胃，我一個箭步衝進衛生間吐了個昏天暗地。
    抬頭望鏡子時，裏麵映出的我讓我覺得很陌生。
    偷偷跑到醫院檢查，醫生說我懷孕了。
    走出醫院，身體很無力，跌跌撞撞，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燕翹和趙偉正坐在床邊，趙偉聳拉著腦袋，燕翹臉上還帶著怒氣，顯然，燕翹把趙偉罵了一頓。
    對不起。這是醒來趙偉說的唯一一句話，本應是我說的，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第二天，燕翹陪著我谘詢了墮胎的事情，醫生將墮胎的方法講得很詳細，每一個細節都講得很透徹，透徹到我手心出汗，燕翹看見發抖的我，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我抬頭望燕翹，她強做鎮定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一個小生命。我和燕翹相視苦笑。
    墮胎後的一個月，趙偉忙得團團轉，我知道，他是在內疚。
    但隻有我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叫作李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