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別哭，我想再，看到你笑一笑，我說的，是發自內心的笑容，我想帶著你的笑容，去地獄，那樣，或許我還有點記憶！”明明很煽情的話，他卻帶著開玩笑的語氣跟我說。
    “傻瓜，你以為我會像書裏的主人公一樣笑給你看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笑得出來？”眼淚，滴在他臉上，如果是平常，我一定會一個暗刃過去，罵一個無賴，隻是，現在。
    “你看，我都笑得出來。”說完，還笑給我看，微顫的手覆上我的麵孔，“其實，我真的很想再聽你喊我的名字。”眼神微微波動。
    “恒，恒，恒，恒，恒……”連綿不斷的叫著，一直持續，持續。眼淚也持續不斷地掉下來，落在恒的臉上，手緊緊抱住他，生怕他從此我的生命裏消失，我不要，那樣的話，我一個人會很孤單的，這種滋味我已經受夠了，我再也不要這種滋味了。我的生命裏麵，我還想要添加一個你，我不要再孤獨了，那種滋味，真的很難受，很難受。
    “乖，我都說了，不要流眼淚！小女孩子的，流眼淚不好看，趕快停住！”剛才覆在臉上的手開始擦起眼淚，一隻手不夠，加上另一隻手，可是，卻永遠擦不幹眼淚。
    “燕瑜，對不起！”眾人已飛到我身邊，絲絲抱歉地說道。
    “滾！”冰冷無情的語氣，“我不想見到你，是你害死了他，你走！”
    “燕瑜，可是我！”我是被附身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而且，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而且使用在她身上。
    “絲絲，等一下，”燕璿拉住絲絲，製止她解釋，“燕瑜並不是真的責怪你，她是想讓恒最後的時間裏她一直在他身邊，她不想分心！所以，你聽我的話吧，我們下去吧！”話至如此，絲絲也隻好跟著燕璿一起下去，而眾人也緊跟後麵。
    看著他們走後，“瑜兒！你真的不要再哭了，你哭的話，病會加重的！”不論他怎麼擦，眼淚就是沒有停，隻好這樣說。他沒發現，潛意識裏，他的稱呼改變了，卻不是他可以要改變的。
    “不要，加重了最好，我可以陪你去死，黃泉路上也不會孤單！”拚命使勁的搖頭。
    “聽著，我要你活著，我要你活得比我多很久很久！”十分霸道的語氣，“哪怕你的怪病要了你的命，你都不要放棄。”隻是心疼的看著我，他怕，她像絲絲一樣，雖然，她這樣做的可能性比絲絲高了不知道多少。
    “不要，我不要！我已經失去你兩次次了，上次的地震，還有上上次你快死的時候。”眼淚，延綿不絕，“我不要再第三次，再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了！那樣，真的很孤獨！很孤獨！”
    “你瞎說，他們不是還陪著你嗎？”兩隻手不停的為我擦眼淚，金色的眸子裏滿是寵溺，“還有，在暗界的時候，你自己一個人還不是好好的。”
    “可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徹底受夠了，你不知道在遠沒來之前我多受煎熬，我都不知道那是我要幹什麼，唯一想做的事是找到你們，又沒有線索。”
    “起碼，那時還有個夜輝陪著你，對了，夜輝，我死了之後，如果你還活著，你就嫁給他吧。”咬了咬嘴唇，說道。
    “恒！此生，吾愛，無悔。”我一字一句的說道，六個字如同誓言，表達了我的決心。
    “真固執的小孩，一點都不討人喜歡。”恒笑著點了點我的鼻子，心中一片舒暢，他的瑜兒，今生來世都是屬於他的，“有了這次，足夠了，黃泉路上，我不會無聊的！”一個淒美的笑容，卻同樣光芒四射。
    “等等，你這句話什麼意思？”心中意識到某種不安，卻說不出是什麼。
    “別浪費你的法力了，沒用的，還是留著對付那幾萬暗軍吧！”恒道，將我的手推開，開啟了一道不知是什麼的東西，竟然，拒絕我的法力。
    “恒，你！”不要，你不可以這麼做，不可以。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把頭湊過來，輕吻了我一下。
    然後，手上一片濕潤，該不會是，把放在恒身後的手拿出來，沒錯，“血，血，都是血，為什麼我沒發現！血，血……”嘴巴裏一直重複著那個詞。
    “答應我，不要哭，要笑！”手再次覆上臉頰，宛然一笑，手也垂了下去。
    “恒，恒，恒！！嗚嗚~~~”眼淚，卻還是如同波濤般湧出，對不起，我還是無法做到，根本沒有辦法。
    我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他的靈魂正在逐漸飄起，離我而去，心，已痛得麻木了。
    呆呆的看著他身上的一縷輕煙，直覺告訴我，那就是他，他的身體還溫熱著，嘴角的笑容依然在，讓我有種錯覺，似乎是那縷輕煙也正在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