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主沉浮 第六章 進異境為救佳人 受蒙騙施怒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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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說到,東方易發兵十五萬奔西河,清兒派出白虎請傲山玄人求助,不想軍前現一人,白虎臥於其旁而不起。
東方易與清兒大驚,易曰:“爾乃何人?白虎為何在此?”未及易言畢,一道泛著紫色光芒的光線徑直向東方易射來,清兒大呼:“哥哥退後!”清兒自搶先站於易前,十指交插,默念咒語,一層淡藍色的當圈現於易清二人周身,那紫芒被吸入光圈,不見蹤影。“呃!”忽聞東方易慘叫,清兒忙回首,見易身後立一人,易已倒於地上。清兒忙撲向東方易,卻也被擊倒在地。
是夜,清兒醒來,方覺二人已被關入密室,東方易倒於身旁,身上可見零星的泥土與血跡,四周幽暗淒深。清兒忙運功為易補充精力,良久易方醒,大驚曰:“這是何地?清兒為何如此憔悴?”清兒曰:“此大概是西河牢房,那二人若我所料不錯,應該就是董懿與楊浩了。”易曰:“哥哥吾照顧你不周,竟連累清兒至此。身上之傷還痛麼?”清兒曰:“傷無大礙,當今首要之事當是即刻送哥哥回軍,大軍不可一日無主帥。”易曰:“那清兒你呢?”清兒曰:“適才鬥法,吾力已失大半,隻可送一人出這牢房,易哥哥且坐定。”易忙曰:“不可,吾豈能棄清兒一人於此危難之地?”清兒曰:“待易哥哥收取西河,再來救清兒罷!”言訖,未及易複言,清兒乃施法。
卻說東方易失蹤之時,郎尹教軍士保密消息,以防軍心大亂。郎尹正一人於主帳中思尋對策,踱步不已,急的汗如雨下,卻忽見東方易衣著殘破,從容憂鬱地走進帳來,不禁大喜,正欲言,易揮手而止之,尹乃退,然心卻既有歡喜又存疑問,那清兒何處去了。
易一人躺於帳中,腦海之中波起浪湧,雖甚為擔憂清兒之安危,然其疑惑卻大大勝過這憂慮:楊、董二人知清兒會仙術為何不加提防,就容他這樣跑出來?疑惑雖疑惑,然其卻不知從何想起。
“易兒在為清兒擔憂麼?”忽一老者言道。易驚起曰:“玄人何不早來,如今清兒被擒,這當如何是好?”玄人曰:“易兒莫要擔心,老夫已有破那楊浩、董懿之策也。待破此二人,收複西河,自會救出清兒,使汝二人得以相聚也。”易大喜曰:“有何辦法,玄人快講!”玄人坐定從容而答曰:“老夫可送汝進異境,汝在那裏可尋得一桎梏之輪,楊、董二人皆是因此輪被封才可以施法,汝隻將其喚醒,則此二人之法力盡皆失矣!”易曰:“吾如何封此輪?”玄人曰:“隻需取鮮血一滴,灑於此輪上即可。事成之後,易兒要速回原處,以返人間。軍中之事易兒不必擔憂,吾變身暫替易兒之位,亦可暫時領導軍隊,無大礙的。”易沉思良久,方曰:“便依玄人之言。”玄人大喜曰:“如此,老夫便施法也!”東方易隻覺—陣暈炫過後,便已身處異境。
四周是淡淡的氤氳雲霧,仔細看來竟是銀灰色。腳下是看似黑色的霧氣,踩上去卻如堅石一般。東方易本能性的向前走著,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不久,易至一巨石灘處,周圍皆是一、二丈之巨石。易走至石陣中間,現一圓形雲團,縱立於空中,似在轉動卻實而非動,周身散發著耀眼之銀光,強烈到要遮著眼睛方能靠近,東方易走近雲團,眼睛適宜後方才放下手來。拿出袖裏的銳刃,毫不遲疑的在食指上輕滑一下,紅的刺目的液體從雪白的手指上冒了出來,看著自己晶瑩的血液,東方易笑了,淡淡的。
輕身揮灑,液體浸入了那雲團,雲團似打了個冷顫,不住的抖動的,待不再顫抖而開始旋轉時,原來耀眼之銀光業已不再閃耀,桎梏之輪微微泛出些紫紅色。東方易思事已完畢,正欲行走,忽覺有人進入石陣,易躲一巨石後而窺,來人使易驚訝不能自持。原來是清兒衣冠楚楚,乘白虎而來。易本欲出而見之,然其卻未如其所想,依舊藏於石後。清兒乘白虎走近桎梏之輪,觀其良久,方才有所作為,清兒所為之事與易無半點不同,易更為驚訝。那桎梏之輪吸入清兒之血液後,顫抖之程度較方才大之又甚,似要迸裂開來。須臾,桎梏停止轉動,其色已變為深紫色,隻隱微透著些銀色。清兒微笑滿意而去。
東方易開始心虛,還有些迷惘……
自清兒至易州那刻,東方易從來都未曾有過這麼迷惘過,即使是郎軍師力諫那次亦是如此。
東方易正思忖間,麵上肌肉抽絀著。
東方易起身,向原處走去。
又是來時的暈炫,隻是這次不隻是簡單的頭暈而已。回到大帳,玄人忙問事情如何,易曰一切順利,玄人大喜曰:“如此,易兒隻管行軍打仗去罷!楊、董已不足為懼矣!”說罷便走。子時,易密詔郎尹前來。
傲山之上,玄人吩咐道:“汝二人暫留於傲山,不得吾召令不得出山。”那二人應允。玄人即一人離去,不知何往。
深夜,神州大地的心核顛抖著,然地上之人未有絲毫察覺。
翌日,大軍過虎賁道,東方易甚為疑惑,那桎梏之輪本已被清兒封住,楊、董二人本無事矣,為何至今不見其二人出戰?大軍奔西河州南部險要炎關,炎關太守早已撤軍而走,關下止剩些百姓。故司馬易一路未曾有任何阻礙便已至西河州府聖源郡,張建於聖源郡中得知東方易大軍已行進於聖源以南五十裏,大驚,曰:“楊浩、董懿何處去矣?吾教其二人擋東方易之兵,為何兵臨城下尚不見其二人蹤影?”手下稟曰其二人已不知去向,張建當即昏厥過去。
大軍攻城前一晚,東方易站於高處暸望。月色暗淡,易不禁思緒萬千:清兒現在何處?清兒當真如公奉所言是工具麼?但為什麼他封住桎梏之後笑的那麼甜?為什麼楊、董二人如今不知去向?東方易苦苦思索,卻未知究竟。忽地眼前一陣白光。清兒!
隻見清兒身著白絹羽衣,下乘白虎,笑著向東方易撲來,抱著東方易脖子又啃又咬道:“易哥哥這幾日可有想清兒?瘦得這般模樣!”東方易麵無表情地立於原地,清兒也察覺到了異處,鬆開雙手,收起笑容,注視著東方易。良久,東方易曰:“清兒不是法力盡失麼?為何尚能逃出?”“是因為…”未及清兒答完,易又厲聲道:“白虎被伏,為何尚被汝乘?”清兒委屈道:“那是…”又未及清兒答完,易喝道:“為何汝要進入異境?”清兒已徹底呆住,易怒目圓睜地瞪著清兒,轉身而回。隻留清兒一人於原地,流著兩行清淚。
為何這次卻是哥哥主動要置清兒一人於孤寂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