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 雪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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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珧,沒有姓氏。
她是第一次火影大戰中艱難存活下來的孤兒。因為殺戮的恐懼,在她幼小的心靈刻下了不可磨滅的回憶。所以,她選擇遺忘一切,連同自己的姓氏。
在街道邊上蹲坐,呆呆地看著街道上的行人,卻沒有一個願意施舍一點東西的冷漠之人。餓到就要昏倒的時候,一個冒著熱氣的饅頭伸到她麵前。錯愕地抬頭間,是一個長相俊美的少年,正微笑地看著自己。雪珧嘴唇動了動,“……這是給我的嗎?”
少年點點頭,把饅頭往前再伸了伸。
雪珧終於忍受不住饑餓,一把搶過來,大口大口地咬著香軟溫熱的饅頭……
……
雪珧偷偷跟在少年身後,看似小心翼翼,其實破綻百出。
少年終於回過頭,盯著縮回牆角的雪珧,朝她招了招手。雪珧仿佛被蠱惑一般,走到少年麵前。
少年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你跟著我做什麼?
雪珧有些呆愣,不過還是回了話,“我……我沒有家了……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想,我想……”支吾著,不知道怎麼說。
少年了然,“唰唰”寫了幾個字:那你跟我回家吧。雪珧嘴角露出一個笑,“謝謝你。”
少年拉著雪珧的手,往家的方向趕,夕陽將她們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
“吱呀——”有些破爛的木門被推開,少年牽著雪珧的手走了進來。簡潔的家具,有些破舊的牆麵。
“咳咳咳……哥、哥哥……你回來啦……”屋內忽然響起一個虛弱的聲音。
雪珧心一驚,抓著少年的手臂,往他背後躲。少年見她這樣的反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然後拉著她到裏麵的一間房間裏。
裏麵黑漆漆的,窗戶關得緊緊的,有些潮濕的感覺。少年走到桌子邊,點了燈火。房間頓時被溫和的燭光照的一片融合的感覺。雪珧也看清了躺在木床上的少年,說實話,她那時有些詫異的感覺。因為那個少年的頭發並不像帶自己回來的那個少年的黑色發色,而是白色的。
少年拿出筆,寫了幾個字:我帶回了一個女孩,她也是一個孤兒。
那個病態少年半坐在床上,盯著站在門口邊的雪珧。
雪珧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有些羞怯地說:“你、你好,我叫雪珧……”
那個病態少年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你好,我叫花舞清月。”抬起纖細的手指,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少年,“帶你回來的這位叫花舞清末,他是我哥,還有……他無法說話。”
雪珧有些詫異,扭頭看著站在一邊的少年,怪不得之前他一直用筆和紙跟自己溝通……
……
日子過得有些清苦,不過也還算平和。
雪珧住在這裏已經五年了,她也漸漸知道了這兩兄弟的故事。清末和清月,父母是在戰爭中身亡的;所以他們一直對於殺戮很有抵觸。清月的發色原本是烏黑的顏色,但是他在五歲那年患了一種病,奇怪的病,發色也是從那時開始轉變的。因為沒有足夠的錢治病,所以清月的病也一直拖著。
而清末,那個安靜溫和的少年,則是從出生開始到現在,一直無法開口講話。
他們兄弟倆的感情很好,連雪珧也有些妒忌。倒是清月在那裏笑話她,清月雖然身體虛弱,看似一個病態少年,但是他可是很懂得耍小聰明,雪珧也總是被他耍著玩。
……
雪珧和清末在那裏練忍術,清月坐在陰涼的樹下看著他們。
不知練了多久,雪珧有些累了,對練得專心的清末說:“清末,休息一下吧!你已經練了一個下午了……”
清末做了個“你去休息吧,我還想再練”的手勢。
雪珧有些無奈,隻好叮囑他,“你別把自己的身體搞垮……”走到樹下,坐在清月的旁邊。眼睛一直盯著那個認真的背影……
清月安靜地坐著,難得沒有言語。忽然,他盯著雪珧專注的臉,說:“雪珧,你喜歡我哥對不對?”
雪珧心一顫,有些不自然地看著腳下,“你、你在說什麼啊……”
清月露出一個苦笑,“你別騙我了……你每次看哥的眼神都是那種無法言語的溫柔……”
雪珧的臉微微有些紅潤,咬著下唇,“我,我隻是……”
“喜歡,就去說吧……要不然,我哥不知什麼時候才開竅……”清月嘴角上揚至一個好看的弧度。
雪珧沉默了。
……
這天的雨,下的淅淅瀝瀝的。陰沉沉的天,總是有散不去的烏雲。
清末在幾天前告訴他們,他要去加入忍者聯盟軍。因為清月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隻有加入聯盟軍,才有錢給清月治病。
清末收拾著行李,清月坐在床邊,手忽然搭在他忙碌的手上。清末有些愕然,抬起頭。
清月嘴巴動了動,始終沒有辦法開口。清末做著手勢“別擔心,我很快就會回來”
清月臉上有著隱忍的痛苦,“哥……我知道你很厭惡戰場。你不必為了我而委屈自己……哥,我的病,不能再治好了,你就別費心。”
清末拍了拍他的肩膀,做著手勢“我是自願的”然後笑了,“隻要有一線生機,我也不會放棄”
“哥……”
清末背起行李,對清月展開一個微笑。
“哢嚓!”門,關上了。
……
雪珧坐在樹幹上,望著那個少年高大俊朗的背影。清末在到處找她,想要跟她道別。
可是雪珧就是不肯出來,因為她怕自己會任性地拉著那個少年不讓他走……她不想讓他為難。
直到那個少年放棄般地歎了口氣,然後順著那條小道,消失在盡頭。雪珧的眼淚才慢慢落下來……她還沒告訴他,她喜歡他。
……
雪珧因為擔心清末,於是打算去聯盟軍那裏看看他。
那天,也是下著雨,蒙蒙的細雨。雖然不大,但是雨水流進雪珧的眼睛裏,酸澀的難受。
可是,她卻沒想到。那天,是他們與其他國家開戰的時刻。
屍首遍野、血流成河的戰場刺激了雪珧沉睡的記憶……在那裏,她看見了父母是如何在自己眼前被殺死的。
雪珧臉色慘白,腳下一軟……有個慢慢站起來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滿身是血,眼睛幾乎被粘稠的血粘的睜不開,走了幾步又再次摔倒在地上……
雪珧猛地衝過去,將他抱著,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顫抖:“清、清末……清末!醒醒!”
雪珧哭了,淚滴落在清末即使滿臉是血,但是蒼白俊美的臉上。清末微微睜開眸子,看見雪珧,嘴角彎成一個溫暖的弧線。
清末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麼……
雪珧將耳朵靠過去,清末溫熱的呼吸吹在雪珧的耳朵裏,癢癢的……
接著,清末閉上了眼睛,嘴邊掛著幸福的微笑,腦袋無力地垂向一邊……
“清末——!!!!”雪珧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在上空回響著。
雪珧抱緊懷裏這個逐漸變得冰冷的身體,傷心欲絕,“我,還沒有跟你說,我喜歡你……”抬起頭,眼淚無助地滴落,滑進脖子裏……冰冷刺骨。
夕陽慢慢沉落,被染紅的天際,此刻融合為一體。
風無力地吹拂著,吹起雪珧的發絲。
剛剛,清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聲,“分別時來不及跟你說……我,喜歡你……”聲音是那麼的輕柔,仿佛是想象過無數次專屬清末的溫柔聲線……一字一句,敲擊著雪珧的心。
想到這裏,雪珧笑了,淒慘的笑顏……就像是被命運捉弄的人兒,他們三個都是……清末在生命的最後終於可以開口講話,可是沒想到,這一句話竟帶給她晴天霹靂……
不止一次地在懊悔,如果分別時不賭氣的話,如果早點跟他表白,清末是否就會留下來,那麼他們是否就有永恒……
但是,這一切都隻是幻想。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幻想……
清末的葬禮,很簡陋。那天,天上沒有下雨,可是灰蒙蒙的,像是他們此刻的心情。
清月在清末的墓前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他覺得是自己害了清末,如果不是他的病,清末也不會加入忍者聯盟軍,也不會戰死……
……
清月的病靠著清末得來的錢治好了,可是他卻無法繼續麵對雪珧。於是他離開了,四處流浪、漂泊,修煉忍術。
雪珧心灰意冷,性格也漸漸變得冷冰冰的。不久被一個巫女收留了,她教了她很多靈術。巫女在臨終前交給她一個碧綠色的青玉,說如果寶玉發出淡紫色的光,就表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還交代她,雪珧在以後會遇到一個傳說中被神選中的孩子。
一年後,雪珧在流浪中救了一個在風雪中氣息微弱,就要凍死了。雪珧心中不忍,於是用靈力久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被她喚作月牙聖。雖然有些笨拙,但是心地倒是很真誠,善良。
十幾年後,雪珧終於遇到了那個傳說中被神選中的孩子。因為她失去了記憶,於是給了她一個名字,花舞沫。
因為找到了清月,所以將花舞沫送到他那裏去修煉。
沫和末的讀音相同,當清月聽見雪珧喚她花舞沫時,便有些了然。
雪珧的心中,念念不忘的,都是他唯一的哥哥,花舞清末。
隻是這份錯過的情,最終還是無法傳達到那個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