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025上廟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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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漸亮了起來,街上也有了早起的人,有個老爺爺正在生火,可能是準備賣燒餅吧。雖然一夜沒睡,可我不覺得累,就是有點----有點-----餓。身無分文的我該怎麼辦呢?我有點後悔了,為什麼不多拿點呢?
    不知不覺間,我走到了老爺爺麵前。盯著剛出爐的燒餅,熱騰騰的燒餅冒著熱氣,淡淡的芝麻的香味撲鼻而來,我使勁咽了咽口水。
    “姑娘,要不要來兩個呀?我的燒餅遠近聞名,很好吃的。來兩個吧?好嗎?我給你包上。”老爺爺見生意來了,興奮的說。
    我搖搖頭,“我沒錢。”
    “誒,怎麼會呢?”他搖搖頭。“不過,我看你這樣子也不象很有錢的。”
    我轉過身,到山上摘一兩個果子吃總可以了吧。或者喝點水也可以,總不至於餓死吧。
    “姑娘,等等,姑娘。”是那個老爺爺在叫我?
    我回過頭,“怎麼了?”
    “算了,我請你吃吧。”他把兩個熱騰騰的燒餅用油紙包著,放到我的手上。“這一兩個燒餅,我岑老漢還是請得起的。吃吧,姑娘,你餓了很久了吧?挨餓的滋味可不好受啊,趕快去找你的家人吧。”
    我雙眼含淚,不再看他,轉身就跑,往山上跑。我一定會把買燒餅的錢還給他的,我不是愛貪小便宜的人。
    這一路山上,我聽見木頭撞金屬所特有的聲音,涼風吹著我的臉頰,這一路上的人可真不少啊。去進香的人多半是女子,老的、年輕的都有。一路上總能聽到談笑聲,歡快得很啊。
    “姑娘,等等。”
    是在叫我嗎?我回頭看了看。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對著我笑。“叫我嗎?”我伸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
    “是的,姑娘。請等一等。”她提著裙子來到我旁邊,她身後還有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們穿的是錦緞,那個男的慢條斯理的跟著她。
    “找我有事嗎?”我覺得挺驚奇的,我又不認他們。
    “姑娘,你的臉花了。用手絹擦擦吧。”她遞給我一條粉色的絹帕,上麵繡上了牡丹花,妖嬈、紅豔的牡丹花。
    “哦,不用。我是故意這樣弄的,隻怕擦掉了會嚇你一跳。”
    “不會的,我什麼沒見過呀?姑娘還是擦掉吧,這樣別人看見了也不好。”
    盛情難卻,我接過帕子,跑到附近的小溪邊。輕輕地打濕了帕子,她走過來,接過帕子,為我擦拭。既然她要這樣,就由著她吧。也許她是想積點徳吧。那個比她還老的男人顯然等的很不耐煩。
    她的瞳孔漸漸擴大,最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她的嘴張成“O”字型,隨即,起身擋在我前麵。“走吧,老爺,我們上山去吧。”她的語氣帶著一絲驚恐。
    她好像在懼怕什麼,還好那個男人先走了。“姑娘,我覺得你還是戴一張麵紗好。這樣不太容易讓別人看見你的臉。你的臉太顯眼了,美得獨一無二。”
    “夫人,可是我身無分文,怎麼可能有麵紗呢?所以我才在臉上敷上泥。”我很自然的回答,與她的震驚相比,我顯得很鎮靜。
    “姑娘,我送你一根吧。”她遞過來一條深紫色的紗,看起來很華貴。“好了,姑娘,我要走了。”她起身走了。
    “謝謝你,夫人。”我對著她笑。她隻是回頭看了我一眼,沒什麼表情。
    我到底長什麼鬼模樣?怎麼,每個見過我的人都驚奇呢。我看向水裏,黑黑的影子,根本看不清什麼模樣。算了,帶上麵紗,上山去吧。
    金黃的琉璃瓦蓋著房頂,廟宇的兩角向上翹起,叫上掛著風鈴,在微風的作用下,風鈴發出陣陣響聲。朱紅色的柱子支撐著這座威嚴的寺廟,棕色的木頭被鏤空,鏤空的部分被紙所代替。一個大大的香鼎立在廟門正前方的不遠處,上麵插滿了香。
    我沒錢買香,徑直走進大殿。跪在蒲墊上,雙手合掌,虔誠的閉上眼祈禱。不知為何,大殿裏除了我,就沒有別人了。我向觀音菩薩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為什麼我沒死?為什麼會來到這個鬼地方----蘭陵?然後磕了三個頭,起身。
    剛我轉過頭時,一個僧人站在我後麵,把魂不守舍的我嚇了一跳。他雙手合掌,向我敬禮。我也雙手合掌,向他回禮。“施主,貧僧為你卜一卦吧?”
    “不用了。謝謝你,大師。我沒錢。”
    “不要錢的,本寺廟所收的錢是用來為觀音菩薩添香油的。”
    “那好吧。”
    他遞給我一個簽筒,裏麵裝滿了竹簽。我搖了搖,沒簽出來;再搖,沒出。又搖,終於出了。他撿起那個簽,“恭喜你,施主,上上簽。”他微笑著說,油光程亮的腦門反射著太陽光。“簽上沒什麼特別的,會有神庇佑你的。下山後會遇到貴人的。”
    “貴人?誰啊?”
    “坐著馬車,其他的貧僧無可奉告。”說完他就走了。
    “貴人?鬼人還差不多。哼,第一次有人不理姑奶奶走掉的,算你狠。”
    “既來之,則安之。既來之,則安之。既來之,則安之······”大殿裏響起雄渾的聲音。
    我看了看周圍,沒人。那聲音還在繼續,好像是來自地下和天上。真恐怖啊,我跑出了大殿。出門時撞到一個人,“走路不長眼睛呀你。”
    “對不起,對不起。”畢竟是我不好。我轉身跑掉了,這時,有些人走進了大殿。為什麼剛才沒人呢?越想越詭異。我曾經做過一個測試,答案顯示是:隻要意念集中,我就可以與鬼交談了。不想了,完全是自己嚇自己。
    我在下山的石板路上跳著,有時隻跳一級,有時兩級、三級或四級,愉快得很呢。石板路的兩邊長滿了高大的樹木,鳥兒們在樹梢上呼朋引伴,玩得甚是愉快,它們在枝頭上飛來飛去,有時也去串串別家的門。有時會傳出一兩聲稚嫩的嗓音,是雛鳥嚷著要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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