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烊銅有教曰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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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進茫然的晃著腦袋,但他從大眼睛的目光中似乎已看到了一絲本能的恐懼。
隻聽大眼睛緩緩的說道:“在五十年前,這裏本是一座了無人煙的荒山。而五十年後,這裏已成了蠶天教的總壇!”
“蠶天教?沒聽說過啊,就聽說過佛教,道教,基督教,還有伊斯蘭教。難道是世界第五大宗教?”馮宇楠在一旁自言自語的道。
大眼睛哼了一聲,道:“第五大宗教,它要成了第五大宗教,隻怕這世界上的人就都死光了。”
陳進道:“蠶天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過這麼個名字啊?”
大眼睛道:“蠶天教,乃是當世第一大邪教。”
馮宇楠道:“第一大邪教?那教主是誰啊?你能不能說的詳細點啊?”
陳進在一旁笑道:“你平常不是最怕這種東西的嗎?今天怎麼來了興致?”
馮宇楠道:“孫子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我們就要上烊銅山了,怎麼能連敵人都不了解呢?”
大眼睛道:“這可說來話長了,這蠶天教最初由明朝一位叫做程秉南的落第書生而創。那程秉南本是一個飽讀聖賢的儒生。雖其自負有經天緯地之才,但卻屢試不中。話說他考了不中,不中再考。這一考便是二十幾年。那一年,他時值三十,正於京中赴考。也許是上天垂青,看他讀書勤勉。這一次的試題竟與他前日夢中所見一般,字俱無異。程秉南大喜,原來那日夢中曾得仙人指點,告其做文之法。此時見夢境成真,程秉南萬分欣喜。心道這次定然高中。妻子終於不用再跟著自己受苦了。然正所謂‘禍福相依,福由禍生。’程秉南正待提筆,門外一人疾奔而至。程秉南大驚,原來那人竟是自己家中的鄰居。兩人平日交好,今日不知為何竟冒然而來。程秉南見他神情淒涼,眼角似有淚痕。心中又疑又驚。遂向其詢問。程秉南問了數句,那人卻閃爍其詞,避而不答。隻說讓程秉南安心應考,它事不必多想。那人越是如此,程秉南便越是不安。程秉南再問時,那人卻是死活不答,轉身便要走。程秉南一急,拽住那人衣襟,道:‘你若不說,我今日便不應考了。’那人見程秉南言語決然,神情嚴肅。當真有不去應考之意。於是無奈,隻得將實情告訴了他。原來,程秉南之妻徐氏甚美。徐氏愛慕程秉南才華,十六歲時,過嫁於他。兩人傾心相愛,其情極好。程秉南乃為一孤兒,上無父母,下無兄弟。因無積財,家中甚貧。婚後兩人生活清貧,但卻如膠似漆。程秉南雖屢試不中,徐氏也不曾怨之。整日操勞家務,勤勤懇懇。及至此時,程秉南離家赴考已有十幾回,每次都需一月有餘。其所在之州知府,花錢買得官位,無學,性劣而好色。他見程秉南之妻徐氏美貌,便欲占為己有。每次都於程秉南不在時,來找徐氏,威逼利誘,勸其改嫁。然徐氏不畏其危,每次都嚴詞拒絕。待程秉南歸家時,徐氏恐程秉南知後衝動,是以不曾告知,於州府之輕薄,默默忍耐。這次,程秉南離鄉赴考,那狗知府又來找徐氏。徐氏閉門不開,那知府竟破門而入。他見徐氏依然不從,獸性大發,將其按入屋內,便行不軌。徐氏一個女子,如何敵得過他。縱是拚死反抗,最後也還是被他所辱。知府走後,徐氏失聲痛哭。其鄰居聞聲趕來,卻發現徐氏已懸梁自縊。其遺書一封,乃曰;‘吾夫程秉南,有濟世之才。吾嫁於他,此生不悔。然今大錯已成,妾無顏苟活於世。唯望夫君考取功名,做得朝官,將那禽獸知府正法,為臣妾洗冤報仇!’程秉南將妻子遺書捧在手上,撒淚而讀。待閱畢,已是泣不成聲。程秉南仰天長嘯,將遺書撕得粉碎。大怒道:‘吾妻已逝,更要功名何用?’程秉南離開考場,憤然回鄉。將妻子安葬後,於墳前立誓:‘程秉南今生今世,定取仇家之頭祭於墳前。吾妻雖逝,此心長存。我程秉南終生不娶,至死一人。’說來也奇怪,程秉南竟未去找那知府尋仇,而是將房子一把火給燒了。獨自走了,但至於去了哪,卻是沒有一個人知道。程秉南這一去了無音信,旁人便也漸漸忘了他。二十年後,程秉南的家鄉來了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那老人遇見程秉南以前的那個鄰居,衝他點了點頭,而那鄰居卻一臉茫然,不認得他是誰。當晚,那位已經卸任的禽獸知府便被人殺害了。四肢盡斷,頭顱不見,其慘之狀,難以言喻。而其府上老老小小一百餘口,也都無一生還。全部慘遭殺害。次日淩晨,程秉南之妻徐氏的墳前,赫然放著一顆人頭。老一點的人都知道,那顆人頭的主人便是曾經的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