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命運之劫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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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蘇洛方和易孜的出現更加讓霓裳覺得這是裏麵有蹊蹺,可就在她不知去哪裏解決她的疑惑的時候,突然想起有一次一個喝醉了酒的客人說自己是什麼門的人,知曉這江湖上人想要調查的一切事情,等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總比這樣毫無頭緒的好。”霓裳決定從這條線開始。隻是當她這樣決定了以後,她倒忽然變得迷茫起來,為什麼自己要去查這件事,為什麼要這麼揪心於這件事。
“為什麼呢?難道我真的隻因為一個隻有一麵之緣,哦不,我甚至都沒看到他的真麵部,又何來的一麵之緣呢?那為何……這世上總是有些事情是講不出原因的吧,不然所有的人都是聖人了,或許連聖人也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吧,既然如此,那何不讓我去做一些想要知道的事呢,哈哈。”霓裳又開始自言自語了。
“霓裳,你在那一個人嘀嘀咕咕什麼呢?剛才媽媽都叫了你好幾聲了呢。”一旁的迎春看著這今天特別奇怪的霓裳,有些不屑的說道。
“啊,是嘛?我真是……媽媽,媽媽我來了。”
“哼,又在打什麼算盤吧。”另一個人說道。
“哎呀你這死丫頭喊你半天沒反應,人家李公子都在廂房等你一盞茶的時光了。”徐娘的口氣還是有些不客氣,看來方才霓裳提到那“嗜血”的事還是讓她很不開心。
“媽媽我這不是就去了嘛,這男人呀,越是吊著他,越是心裏頭樂呢。”霓裳說這話的時候是十足的風騷勁兒。
“就這嘴繞不得人。”想來這徐媽媽也是個直性子的人,看霓裳這樣也不再多想了。
霓裳這柳腰枝一扭一扭地扶了上去,轉身入了她的霓虹閣。
“哎呀李公子,怎麼來了也不說聲,久等了吧。”霓裳的一句李公子說得能揉碎人的心腸,怪不得這花嫣樓裏的男人都管她叫媚聲兒呢。
“霓,霓裳,裳姑娘,我……爺……今兒個,是,是真高興啊,真高興。”那李公子一句話沒個完整的,一聽又是個醉鬼。
“李公子,到底是你高興呢還是你爺高興呀。”霓裳這丫頭別人醉了酒還照樣愛在嘴上得便宜。
“爺高興,我高興,大家都高興,你,你高興麼?”
“我當然高興了,李公子來讓我比什麼都高興。”霓裳一邊給李公子倒水,一邊隨意附和著,這醉酒的人她可見多了,什麼人應什麼招,像眼下這喝醉了的李公子之流的是最好應付了,順著他的話揀他愛聽的說,沒一會就跟哄孩子睡覺似的給哄熟了。最難應付的就是那些喝醉就愛動手打人,動粗的人了,還好在花嫣樓這類客人不是很多,想必也是靠著莫翎閱這幕後老板在後麵打點一些事務的緣由吧。但在其他青樓像吟春院,怡紅樓等裏麵的姑娘就沒這麼好命了,時不時地有傳出昨兒個這個姑娘被客人打腫了臉,一星期不能接客,今兒個那個姑娘的胳膊被扭得紫青,還得自己掏腰包買個跌打損傷藥的。
“高興,那,那爺今兒……個就舞劍助興!”霓裳這頭還在慶幸這李公子好像就是屬於哪喝醉酒最好應付的人,這會兒他就突然像失了性子的野馬抽出那被他仍在地上的劍亂舞一氣,醉了酒的男人是渾身充滿了蠻力,霓裳頓時嚇得就大叫起來,萬一不小心她霓裳今天就要喪身於此了。
“來人啊,快來人啊,要出大事了!”媚聲兒一喊,整個花嫣樓都充斥著這一聲呼天喊地的慘叫聲。
“什麼人,敢在我百曉門眼皮下鬧事?”一個身穿黑色金縷衣的男子一聽到霓裳的叫聲便衝了進來,做欲將劍拔出鞘之勢,一臉警惕地審視著周圍。倒把霓裳嚇得一下子忘記自己在喊什麼。
“這位大俠……那個……”
“剛才是你喊的麼?”男子用冰冷的聲音問道。
“啊,是,是那個李公子,李公子他……”霓裳麵對這冰山般的男人依舊有些緩不過神來。
“他怎麼了?”那人依舊他的冰式問法。
霓裳趕緊跑過去將床帳拉開,隻見那個李公子穿著長靴在床上亂走,手裏還拿著劍亂舞,把枕心裏的棉絮都給攪了出來,仿佛是在漫天飛雪之下飛舞著。
“沒有其他人麼?”冰山大哥問。這是霓裳暗暗在心中給他取的名,
“恩是,李公子喝醉酒了,然後說很高興,高興著就開始舞劍了,霓裳怕這出了什麼事,所以才大聲喊起來了。”霓裳一五一十地說,一邊說一邊看著那冰山大哥,看他的樣子也不比自己大多少,人倒是長得還挺不賴,就是這聲音太冷了,讓霓裳不禁要打冷戰了。
“知道了,我會處理。”說完那冰山大哥上前在迅速在李公子身上點了兩下,那李公子便軟軟地向床上癱了下去。那冰山大哥又二話不說地一下便將那李公子抗災自己肩上,不顧那愣在桌旁的霓裳,徑直走了出去。
“怎麼回事?霓裳姑娘出……”後來的龜奴剛要問什麼,看到出來的冰山大哥和在肩上的李公子,竟也一時忘了是該問霓裳呢還是這兩人,就也楞在那裏。
“沒事兒了,我跟李公子在玩呢,現在他輸了,所以回去了。”霓裳也學著那冰山大哥麵目表情的說。
“啊,是這樣啊,那我們先回去了。”帶頭的龜奴趕也似的把身後的那批龜奴揮去。
“真是奇怪的人,今天這臘八節也過得太驚險了。嚇死本姑娘了。”霓裳一邊拍著自己的心髒處,一邊走向床鋪,一看這亂得就又來氣了。
“小紅,小紅。”霓裳喚著自己的丫鬟。
“哎,來了,姑娘這是怎麼了?”
“還能怎麼,看這地兒亂的,你給我把這整了,再換一床新的床褥來。”
“啊,是。”於是那小紅開始收拾殘局。
“哎呀這塊玉是誰落下的?還挺好看的。”隻聽小紅這麼一說。然後拿去給霓裳看。
“百,曉,門。”霓裳看著玉上麵的字,思索著怎麼就覺得這百曉門聽著很熟。
等一下!百曉門?不就是上次另一個醉酒的客人說的什麼能知曉這江湖上人想要調查的一切事情的什麼門麼?霓裳頓時眼前亮了起來,似乎是有了主意啦。這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了。
而在蘇府,蘇曠的心情可是好不起來。因為他正收到了一封密函。
“依大人所見,這密函上所說之事,可信麼?”是那個無影。
“可信。”蘇曠說道。
“既然如此,那大人打算處理呢?”無影也不問為什麼蘇曠能這麼肯定這密函是可信的,他無須問,這就是身為死士的相信他們的主人是毋庸置疑的一條條款。
“仍按計劃進行,若有變,我會再通知你。”
“是,大人,那屬下先退下了。”無影倏的一聲便不見了身影。
“無蹤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那個叫未玄的人,記得定要親手交到他手上。”
“未玄?他不是早就……”無蹤似乎對未玄這個人有什麼疑問,但一看到蘇曠篤定的眼神便知道自己再問那個問題就是傻了。於是趕緊說“是,屬下這就去。”
蘇曠在那密函上盯了好一會,終於把目光移開,闊步走出去了。
“哎,這麼快就未時了啊。”蘇曠看向天際,深深地惆悵著。
同樣在感慨的還有那個被稱作“銀鏈左手”的風鶴副領。
“那個叫做紫淰妤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是讓我覺得有種熟悉的感受,就好像是跟自己很熟的人一樣,到底是誰?為什麼我想不起來?尤其是她的聲音,好像曾經在夢中也有過這樣的聲音在呼喚過自己,她……啊,好痛,該死,又是這種痛……”風鶴喘著大氣地運功,想讓自己的心率平穩下來,想要坐在椅子上,卻一不小心地撲了空。
“啪。”挪翻了桌上的瓷杯。
“啊,風副領,風副領你沒事吧?”正一幕又正好被前來彙報的紫淰妤看到,她竟有些失神地趕緊上去扶他。
“又……又是你。”風鶴有些吃力地說道。
“風副領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去叫血醫過來。”在“嗜血”稱那專給人看病的大夫叫血醫。
“不用,你扶我到椅子上,我自己運功就會好。”
“啊好,好,來,我扶著你,小心點。”紫淰妤一邊扶著風鶴,一邊小心得往旁邊挪。
風鶴在痛楚時仔細看著這現在和自己隻隔著兩個麵具的女子,她的眼睛似乎很好看,很清澈,很水靈,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不知是什麼香,隻覺得很好聞,讓人覺得很安心。風鶴就這樣打量著紫淰妤。但卻依然記不起自己是否是在哪裏見過她。
“咳,那個風副領,你現在好多了麼?紫淰妤似乎察覺這風鶴在看著自己,有些尷尬得不知扶著他的手是該拿下來呢還是……
“哦,恩,好多了。“風鶴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和簡練,並且將自己的身子坐正,好讓紫淰妤的手抽離出去。
“你過來是有什麼事?”風鶴平穩了一會,又開口道。
“雪副領要我來通知你,說常領的後事也要你安排一下。”
“什麼?憑什麼那個人的後事要我來,他不知道我最近也要忙明天的事麼?他也是副領,憑什麼要他來安排我/?”風鶴有些氣憤地說。
“這……那我再去回報給雪副領。”紫淰妤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風鶴這樣的表露自己的情緒,反倒覺得有些意外和……熟悉。
“不用,這事不用你操心,我自會處理,你去準備明天的事吧。”風鶴的聲音很快又平靜下來。
“是。”紫淰妤看了風鶴一眼,走了出去。
“常子偐,你倒是好,死了一了百了,還要我來給你收拾殘局。看來這老天還是有眼,讓你早早就向閻羅去報道了。看來以後這‘嗜血’要好好整頓一番了。”風鶴邪邪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