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爺，少爺，醒醒。”
    “少爺，老爺叫你去廳堂呢。”
    “恩……”
    “少爺，老爺讓你去廳堂，好似有話要問呢。”
    “恩，現在是幾時了？”
    “現在已經是巳時，日上三竿了。”
    “都巳時了，告訴老爺我洗漱完就去。”
    “是。”
    廳堂內
    “爹，你找我。”
    “看看現在是幾時了？要是不讓人來叫你，你是不是打算睡到明天天亮去了？真是，現在不近遊手好閑，還好吃懶做起來了。”
    “好了爹，我知道了就是。爹，孩兒有很重要的是要跟爹說。是關於……關於……”
    “吞吞吐吐，成什麼樣子，有什麼話就說。”
    “是……是關於‘嗜血’的事”
    “什麼？！你說‘嗜血’？！”
    蘇曠對於聽到這個快要從記憶中退去的名詞感到萬分震驚，因為他親眼看見過那個充斥著魔性的組織。
    “洛兒，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是在……“
    “你把這件事仔仔細細的和我說一遍，這關係到我們百姓的安慰你知道麼？”
    蘇洛方怎會不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他隻是不知道改用怎樣的說法比較好。總不能跟他老爹說他是為了等男人然後等到的“嗜血”吧，估計真要這麼說的話他爹還沒查到“嗜血”自己就要被氣得吐血了吧。
    所以我們的蘇少經過一般掙紮，決定隻挑“嗜血”講，其餘都一筆帶過。
    “你說你在晱府門口看到那個帶著‘嗜血’麵具的男人？”
    “恩，是的。”
    “你怎麼會去晱府的？”
    “額……當時和我一起的……一起的莫兄的姑姑住在晱府附近，然後就……”
    被蘇洛方無辜拉下水的莫兄，就是鼎鼎有名的花嫣樓的幕後老板——莫翎閱。和蘇洛方年齡相當，其父是皇都城的第二丞相莫言，本來嘛，作為丞相之子，怎麼說也該是個朝中重臣或者是良將之才，無奈那莫翎閱從小便與蘇洛方臭味相同，不喜讀書，成天樂於玩鬧撒野，欺負鄰家孩子。
    而今莫翎閱被這家服用私房錢買下了整個花嫣樓，雖不以老板身份出現，但整個花嫣樓的經營管理全是他一手安排成就出來的，現在自然將那些瑣事交給徐媽媽以及相關的人員，但他的主要經濟來源可大多來自於此了。雖然這事瞞過了莫言莫丞相，卻因好友兼損友的蘇洛方在一次酩酊大醉之時不小心說漏了嘴。
    所以蘇曠對於莫翎閱這個人的印象就有些疙瘩。但這並不妨礙那兩人的來往，蘇曠雖反對，但覺莫翎閱之人品行不差為人還算正氣，也就對自己兒子與他來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麼，你是在什麼時候看到麵具之人的？”
    “爹，孩兒當時也沒這麼多注意，但是當時天已黑了，孩兒光是看到就膽戰心驚的了，然後很快就離開了那裏。”
    “以後沒事少給我王晱府那邊跑，也不想想，那種地方是你該去的麼？”
    “是，孩兒知道了，那爹啊，這‘嗜血’不是在江湖消失了麼？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這時是不是跟晱府有關啊？”
    “洛兒，這話可別去外麵亂說，要知道晱府之事大多事關朝廷，不可妄加猜測。”
    “是，孩兒知道了，那孩兒先告辭了。”
    “洛兒，近來在外頭自己要多加小心，也許那個魔鬼組織真的要重現江湖了……”
    “孩兒自會小心，謝謝爹的提醒。”
    說完蘇洛方就出去了，他要趕去花嫣樓，一來看看易孜還在不在那了，二來問問莫翎閱，他自己手底下的人總知道吧，沒準還能問出些眉目來。想到這他才覺得自己不是應該早去問麼？笨死了。
    “無影。”
    “在，大人。”
    “剛才的對話都聽到了吧？”
    “是，大人。”
    “去查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並且加大人手暗中保護少爺，順便看看少爺身邊都是哪些人，覺得可疑之人就去仔細調查，我不想這件事對我蘇家人有任何影響。”
    “是，大人。”
    說完，這個被叫做無影的人像風一般，在瞬間消失。
    留下蘇曠在書房內背手踱步，陷入沉思……
    花嫣樓，莫閣之內。
    “喲，我們的風流蘇少今兒怎麼進了我莫閣來了？莫不是走錯了門？隔壁可是紫姑娘的閣喲。”
    莫翎閱一手隨意撫著琴，一手拿著一壺青花白瓷，不時地淺酌一口，好不清閑，好不瀟灑。
    “莫公子，你就別挖苦我了，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本公子當然不知道了，難道蘇兄溫柔美人鄉的時候還會記得莫某人？”
    “好好好，說不過你，我這次來是來問你一個人。”
    “哦？是哪閣姑娘？”
    “我要問的人姓易名孜。”
    “易孜？蘇洛方你怎麼會關注起這個人來？”
    “看來你是知道他了。”
    “這個是自然，本公子手底下幹事的人我這老板再怎麼說也得有個知曉吧。”
    “那就好，你跟我說說，他到底是誰？怎麼會在你這花嫣樓裏？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蘇洛方似憋得慌，連環炮珠得問。
    “你這一下子問我那麼多我從何說起好呢？”
    莫翎閱被他這兄弟是徹底搞暈了，還好這個人是蘇洛方，要是別人估計他在用他那把不離身的折扇扇出去了。
    “好吧，你就先說他是誰吧？”
    “他是我們花嫣樓的清掃員，也是……晱府裏的一個神秘人。”
    “神秘人？這又何解？”
    “之所以說是神秘人，當然是因為我也不知道啦，不然幹嘛說他神秘呢？”
    “連你也不知道，看來他是真的有故事了，為什麼這和我第一次遇見他的感覺越來越遠了……”
    蘇洛方不禁回憶起他與易孜相遇的那一天。那時的易孜，一襲藍色，淡淡的憂傷神色，簡單而無繁瑣之感，那天他甚至懷疑眼前的這個男子真的是這世間的人麼？還是隻是天上派來的使者，很快會消失一樣。
    “蘇兄，不管你是帶著什麼感情來問我易孜這個人，我勸你一句，少點好奇心，此人，不祥。你若不想惹火上身，就收起你的欲知心，免得讓你自己惹上不該惹的人。”
    莫翎閱一臉正經，還帶有一點，一點凝重的氣息。
    蘇洛方很少看到平時嬉皮笑臉，成天花天酒地的莫翎閱有這樣的時候，更多時候他是帶著那種能讓任何女人都為之傾心的笑，加上他的風流不羈，又能彈琴，還舞得一把好扇。又長得美型，哎，難怪這底下的姑娘們都進了花嫣樓的門就沒有動過出去的心，八成是被這莫翎閱給迷的。
    蘇洛方這樣想到。
    但他也開始認真考慮莫翎閱方才的勸言了。
    “但是……你不覺得這樣的事，很能引起人的欲望麼？”
    蘇洛方看著莫翎閱的眼睛說道。
    “哈哈哈，不愧是我莫翎閱的好友啊，果然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膽大包天，誰人莫能阻啊！”
    莫翎閱一聲大笑，看著蘇洛方，他知道他眼前的這個男人亦不少貪生怕死之輩，並且跟他一樣，總有一天會死在自己手裏，死在自己的好奇心之下。
    “蘇公子，你這般的英勇，叫奴家好生欽佩喏。”
    莫翎閱嗲聲嬌嗔到，還一下從窗欄邊起來，故作姿態地倒向蘇洛方的懷抱。
    “好啊，抱得美人歸，蘇某今天就在這莫閣住下了。”
    蘇洛方倒是配合得接著莫翎閱，還作勢要親下去……
    “莫少。”
    “莫少”
    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勁爆的一幕，這好被花嫣樓的名義老板——十二月，十月倆兄弟看到。
    “啊，這是……”
    “咳咳……”
    看來莫翎閱，蘇洛方兩人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曖昧的一幕，估計將被記錄花嫣樓曆史了，也許多年以後，這一幕真的會被後人所記載，但……他們會和現在正不知所措的十二月，十月一樣，歪曲理解這一幕……
    莫翎閱稍運功，輕盈地從蘇洛方懷裏出來，順勢整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衫（就像真的是剛剛發生過什麼似地……）
    身後的蘇洛方也故意拉了一下衣擺，一本正經地在桌麵坐下。
    “有什麼事，說吧。”
    “是，報告莫公子，是這樣的，是關於……關於……”
    “但說無妨，蘇公子是自己人。”
    蘇洛方又一臉正經的點點頭。
    “是關於上次莫少吩咐的事，屬下已經調查清楚了，那封密函，確實出自易孜之手。”
    聽到這個，蘇洛方驚訝的抬頭。
    莫翎閱到時一臉的理應如此，說“好的，我知道了，那麼再接下去調查吧，有事再稟報給我。退下吧。”
    “是，莫少。”
    “看吧，神秘人正在一點點變得透明起來。”莫翎閱意味深長的微笑。
    “那封密函是什麼？”蘇洛方還是在雲裏霧裏。
    “蘇兄不要急，跟我來。”
    於是蘇洛方跟著莫翎閱進入了一個地方，被莫翎閱放在那裏的密函，也許能讓他知道這個叫易孜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了。
    然而，蘇洛方心裏想的卻不是這個，他不想那個夢中的他在現實中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