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話 破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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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衣姑娘的左腳踏進武義堂門口的時候,大家歡呼了起來,紛紛擊掌相慶。站在前排的弟子們將袖子挽了起來,朝手心吐了幾口唾沫,摩拳擦掌就等著芙蓉道長一聲令下。後排的更急,紛紛伸長了脖子,猛地往前推。
芙蓉道長鼻尖沁出了汗珠,正在猶豫要不要擺陣。擺吧,無緣無故死這麼多手下,撫恤金太貴,這倒不是大問題,錢這東西嘛,上麵打幾份報告,再賣賣香火,總會嘩啦啦來的,可如果近期內有高手來挑戰就沒王牌了;不擺的話,眼看這群弟子已經喪失心智,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下手。他咬咬牙,道:“姑娘,請!”全體弟子爆炸般地喊:“姑娘,請!”
白衣姑娘也是有點吃驚,問:“請什麼?”
這夥人放生野豬般地往前衝,白衣姑娘忙往裏退。然而一切在我眼中突然變得很慢,慢到在我眼中,我爬過去都比他們快。不知怎麼的,我雙腿不由自主動了起來,一下超越了他們。整座大堂砌得嚴嚴實實,連窗戶都是用很厚的磚塊做成的,根本逃不出去,我想,我死了也算了,一了百了,但這位神仙姐姐一樣的姑娘怎麼能被這群二百五道士壓死?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作者才是二百五,老是詞不達意),我一下開竅了起來,看著堂內芙蓉道長那高大的塑像,終於有了辦法。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跑到塑像前,說:“快爬上塑像。”姑娘會意,猱身直上,而我由於平時不勤奮練武,顯得笨手笨腳,隻能慢慢爬。下麵剛到的一位師兄本也想施輕功拉我們下來,誰知人越擠越多,他剛跳起來就被擠飛,結果誰都跳不起來。有幾個也學著我的樣子爬,姑娘獎狀,砍下塑像的手,砸在他身上,痛得嗷嗷直叫。芙蓉道長見自己那麼有型的塑像被破壞,這下真怒了,忙大叫:“給我壓!抓住他們,壓成肉餅!”眾人得到掌門的鼎力支持,更是無所忌憚,爬上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姑娘站在芙蓉塑像的肩膀上,奮力揮劍,能砍多少砍多少,石塊雨點般砸下,眾人一時也爬不上來。我好不容易也爬到肩膀位置,心生一計,說:“砍下他的頭。”姑娘輕盈地揮了下劍,芙蓉道長的脖子上就多了條痕。我倆合力搬起頭,猛地往上一扔,屋頂頓時空了一塊,芙蓉頭回落,壓住了下麵一堆人。芙蓉道長見自己的頭掉在地上了,很是暴怒,可又進不來,於是急火攻心,暈了過去。我和白衣姑娘順利爬上屋頂。此時此刻,迎麵而來的是溫和的山風,我看了姑娘一眼,瞥見她的發絲遊蕩在耳邊,一組旋律在我耳邊響起,仿佛有人和著唱,在屋頂唱著你的歌,在屋頂和我愛的人……(我看不下去了)
我朝窟窿往裏一看,裏麵橫屍滿地,不斷有人喊:“別再進來了,別再進來了……”往往喊了兩遍就再也叫不出聲,直接被壓扁。外邊不明真相的群眾還一個勁往裏擠。對比太明顯了,屋頂上有一位神仙姐姐,下麵卻是一堆禽獸。我忍不住一直盯著她看,舍不得移開。
她說:“看什麼看。”
“……”我緊張得說不出話。
“不許看了。”
我憋出了句急智:“額,你,是第一個在泰山壓頂陣前活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