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部 垂絲海棠】 卷貳 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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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樹成蔭,山清水秀。
一簾瀑布自天界傾泄而下,於空中彙集成一條小河,緩緩繞著一座飄渺懸空的竹屋向下遊流去,竹屋的窗綴上了淡綠色的紗帳,在柔和的雲端之中紛飛綽約。
門外是一條七彩石鋪成的小路,彎彎曲曲,延伸到遠處。此刻,路的盡頭有些熙熙攘攘,說笑聲由遠及近,不絕如縷。
“你們說大師兄這次下凡,會不會有豔遇呀!”
“如果大師兄到了人間還沒定下男女之身,別說豔遇了,說不定被當怪物抓起來呢!”
“唉?怎麼會!大師兄很好看哎!人間不是有色欲支配麼?大師兄一定人見人上、花見花暴、呃……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你們這些殘忍無德的小畜生啊……)
“哇!阡陌你這話太猛烈了!讓他聽到你死定了!”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哎喲!絲洛你踩著我尾巴啦!”
“對、對不起嘛,誰讓你不走快點,尾巴還那麼多……”
“好了啦別吵啦,快進去吧,不然又會被大師兄罵的!”
待到聲音漸進,才看清哪是人影,分明是幾隻不大的小狐狸,顏色各異,都甩動著輕盈的狐尾,蹦蹦跳跳向竹屋來了。
屋內的美人正側身躺在一根極細的繩上休憩,銀如月華的發就那麼披散下來,閃耀著動人的光澤。幻塵聽聞門外嘰嘰喳喳,已然料到是他那七個師弟師妹又來擾他清淨了。
“你們幾個小東西,怎麼跑來了?”
這七隻小狐狸修行尚淺,在天宮之中時常現以原形,分別為赤狐、橙狐、黃狐、綠狐、青狐、藍狐、紫狐,這最小的一隻便是絲洛了。
“大師兄啊你究竟何時動身啊……這都過去十六天了耶!算算人間也有十六年了!天威星大人都快長大成人了,我們再不去他都當上皇帝一統天下了啦!”絲洛化作紫狐樣兒,一個跳躍躥到幻塵頸間,蓬鬆柔軟的狐尾隨意地搭在幻塵胸前,無聊地擺來擺去。其餘小狐狸也一並躥了上去,乍一眼看上去,幻塵身周圍了顏色各異的小東西,甚是可愛。
一襲白衣的幻塵倒不著急,悠悠地拍拍腿邊的紅色小狐狸:“不急不急,反正我們下凡也不是去投胎做人,他一統天下了才好,省了我不少事兒,反正他那麼強悍,也不見得需要我……”
“可是人家……”絲洛咬咬牙,她的人間之行邪惡小計劃可怎麼辦啦!
其他小狐狸也一並嘰嘰喳喳炸開了鍋:
“大師兄你可答應給我帶泥人兒回來呢!”伸出紅色的狐狸爪來回比劃。
“還有人家的尚方寶劍!”(汗,哪兒給你弄去……)橙色的尾巴倏地直了起來模仿寶劍狀。
“我要美男!”(指幻塵,這不算嗎?)金色的瞳呈桃心狀。
“大師兄要不帶我一起去吧?”綠色的腦袋不斷往懷裏拱。
“雖然人家很想要月餅,可是人家也舍不得大師兄啦!”藍色的狐狸伸出舌頭舔了幻塵滿臉口水。
……
大家吵個不停,直到幻塵實在受不了了,才在絲洛的小腦門上彈了一下道:“你這小東西想去人間就把大家叫來擾我清淨是吧!”末了還扯了幾隻狐狸尾巴稍稍一扽。
“嘿、嘿……怎麼會啦……是大家都很急嘛……”絲洛搖搖頭,吐吐舌頭。
眾狐狸被扽了尾巴都嘰嘰喳喳,搖身一變,煙霧縈繞,七位小狐仙均化作人形,個個靈動美豔,輕盈巧目。除了絲洛以外,其餘均是清一色不識性別的美人。
幻塵一見這場景,嬉笑打鬧簡直像是天宮一年一度的廟會一樣,忍不了了……“絲洛,還不快走!”趁他們注意力還沒轉移,快快拉了絲洛離開這鬧騰的地兒才是。
一襲紫杉的姑娘衝眾人做了個鬼臉,拉了幻塵的手嘻嘻哈哈地跑出了門,她就知道,要想逼得幻塵上路,自然少不了大家吵鬧一番,這可是天衣無縫的絕妙計劃!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南天門外,正欲下界,卻撞見幻塵的師傅、無方天尊座下大弟子——逍遙散人,一身破敗不堪的衣物,眉目間帶有幾分醉意,說起話來也不免有些發渾。
“塵兒,洛洛!你們倆小娃娃這是要上哪兒去?”逍遙散人搖搖手中一把缺了幾塊的芭蕉扇,晃晃悠悠走了過來,“莫不是……要私奔了去?”
這話將絲洛說的小臉兒通紅,跺著腳衝到老頭子前麵嚷嚷道:“師傅怎麼總是這麼不正經!人家可是有正經事要辦呢!”
“喲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私奔怎麼就不算正經事?”逍遙散人故意逗趣,將臉湊了上去,似有不惹毛那小丫頭誓不罷休的架勢。
幻塵無奈地笑笑拱手道:“師傅說笑了,弟子同小師妹要去人界走一遭,以助天威星完成一統江山的重任。”
這番話說的彼廂的絲洛也是連連點頭稱是,一副看吧看吧,真的是正經事的表情。
逍遙散人一拍腦門兒,哦了一聲,忙從懷中摸索出一樣物事道:“酒喝多了險些誤了大事呀!天威星投胎之時,這塊玉的穗子勾在寶鏡的花絲上,落在天宮。這是天威星之物,塵兒你且收好,日後定要將其禽獸,一定是禽獸(其實是親手)轉交給天威星才是啊。”(逍遙老頭子你好邪惡的說)
老頭兒說得嚴肅認真,也把絲洛嚇了一跳道:“師傅這是什麼東西,那麼重要嗎?”
幻塵望望接過手中的東西,恰是昨日在竹林外砸到他腦袋的物事!紫色的流蘇,溫潤的玉質,細致地刻著一個“威”字。他究竟是撞了什麼邪?三番兩次被這塊玉折騰?
“嘿嘿,這東西自然要緊得很,關係到你大師兄是‘吃人’還是‘被吃’……”逍遙散人壓低了聲音,將臉湊到絲洛跟前,一把扇子遮了視線,二人嘀嘀咕咕,不多時,隻見絲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怯怯嗤笑。
“你們……說些什麼?”什麼吃人?人還能拿來吃嗎?幻塵有些莫名其妙。
熟料二人哈哈一笑,竟是異口同聲道:
“喲喲,天機不可泄露。”
“嗯嗯,說不得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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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話說,我最近寫文多了許多無厘頭……
這是怎麼回事……
哎,歎。
秋天北京的紅葉楓了(自行參詳),還沒有去看。
有機會的親,帶著喜歡的人去看看吧,真的很美的說。
——逐墨,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