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闕 念君心】 第柒卷 天公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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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卿提起長及地麵的袍子,慌慌張張就想要跑下山去,他恨不得此刻立即生出一對翅膀,飛身至芸從樓,厲聲喝止那個曾經侮辱過他現在又在肆意傷害別人的畜牲!
可是夜間本就視物不清,再加上身著長袍多有不便,倒黴的蘊卿一腳踩空,竟突地從山坡滾下……
一聲慘叫劃破夜空,樹叢間也鮮少有人經過,多舛的蘊卿又將麵臨怎樣的命運……
……
芸從樓已然成為一片廢墟,熏黑的牆麵與殘垣斷壁還在冒著煙氣,樓內所有女子此刻全數被亓官昭的手下強拉硬拽關到了大牢裏。他亓官昭就不信,吊不出來一個青樓男妓!
竟然膽敢挑戰他聖將軍的權威?說什麼不知道芸傾兒出逃?這種笑話會有誰信?
“將軍呐,我們真的不知道傾兒他……”老鴇語無倫次,隻求活命。
“閉嘴!知道與否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若回來,爾等都可以活命,如果不然……”亓官昭陰沉狠毒,向來殺人如麻,隻不過,他現在就要拿這些女人的命來賭一把!
賭他是苟且偷生的小人,還是挺身而出的君子。
君子?亓官昭被自己腦袋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詞給驚愣了,他竟然有閑情逸致去證明一個無關緊要的男妓是不是君子?一個被自己玩兒過的男妓罷了,配得上君子?可笑可歎。
“將軍!將軍我們都是無辜的呀!”眾女子抓著牢房門使力顫動,老鴇更是聲淚俱下,她沒想過因為一個芸傾兒陪上自己一條命啊!血紅的指甲入木三分,叫喊聲、哭罵聲,讓空氣都顯得膨脹了。
“明日張榜,三日之後,若不見人,爾等死無全屍。”再費口舌已經毫無意義,亓官昭扔下一句話,滿臉淡定從容地跨出地牢,徒留身後長長的哭喊和求饒聲將黑夜撕裂……
翌日。夕州城內大街小巷貼滿了聖將軍聖璽的尋人告示,賞金嚇人。旁邊一張亓官昭親筆所畫的畫像。
畫中男子一頭順滑的長發,以帶高束,淡然的眸子中卻滿是倔強憂傷……
打定他逃跑一定著男裝的亓官昭,依著想象畫出了男子模樣的蘊卿。
蘊卿,蘊涵深情情難蘊,卿需憐我我憐卿。果然好名字,恐怕天下隻有這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那絕世容顏。
隻可惜,現在不停盤旋在他腦海中的人,卻不能出現在他眼前。他亓官昭向來呼風喚雨,想什麼來什麼,幾曾這樣窘迫,一邊安慰自己不必為了一個男妓焦灼,一邊卻又無法克製自己內心的衝動。
他是真的中了什麼邪?抑或被他下了迷咒?
起初,不少人聲稱自己曾見過畫中之人,多半隻是衝著高額的賞金而來,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
亓官昭向來沒什麼耐心,幹脆出動了大半的兵力去尋夢中的人兒,整個夕州城為了一個蘊卿鬧得沸沸揚揚。
怎奈何,芳影未現,便尋不著。亓官昭劍眉已經緊縮了三日……
……
夕州城北,是茫茫草原,世代生存在這裏的爵次民族以遊牧生活為主。相傳爵次人的祖先為人狼雜交而生,故體內有著狼性的陰險狡詐,擅於奔跑狩獵,喜生食肉類,教化未開。而至當今爵次王這一代,國力昌盛起來,兵卒個個驍勇善戰,一度侵犯天都邊境,甚至提出要與天都劃區而治,大有問鼎之勢。
陽光甚好,萬裏無雲。
一男子身跨高頭大馬,緩緩行走在草原的邊際,尋望著眼前這片算不上高大的山。
祖祖輩輩以來,就是這座山,隔絕了爵次和天都,他曾在父王墳前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定要爵次跨過這座山去,入得天都之境。
此人正是當朝爵次王——淩子歸。
他向來謹慎行事,行軍大事更是馬虎不得,自然需要他親自視察,繪製地形圖,再者近日來他忙於擴充軍備以應天都之戰,勞心勞力,確實也需要出來散散心了。
睿智深陷的眸子中,滿是智慧的光芒,淡灰色的短發隨風而起,青色的披風上一條詭異的墨色龍紋宣誓著龍權的象征,馬鞭甩起,精壯的身體在陽光下健康而迷人。
突然,淩子歸眸子一閃,焦點鎖定在前方山坡下的一片花叢中。遲疑片刻,他用力一夾馬肚,向目標處行進。
眼前滿是五顏六色的花朵,知名的,不知名的,都炫耀著自己的璀璨芳華,淡淡的花香隨著微風時不時傳入鼻中,聞來心曠神怡。
風起,花落。然而乍看下去,卻之讓人覺得風頭叫人搶了去……
淩子歸雙眉微皺,花叢中赫然一美若天人的男子,從衣著來看,應該是天都人?既是如此,又何以出現在他爵次境內?
他一躍下馬,走上前去細細觀察,男子麵容蒼白,衣服殘破不堪,露出白嫩的膚,淡褐色的發散在花叢之中,滿是妖豔詭異之感,雖然他昏睡著,卻比醒著的時候更讓人難以把持。
看樣子,是從山坡上失足滾下來的?淩子歸心中有數,將叢中人兒打橫抱起,扶上馬背。
無論如何,他就是想要把這個本與他毫不相幹的男人帶回王宮去,不為什麼,哪怕他隻是個探子。
……
“王!您這是……”爵次王宮內,爵武使眼睛發愣,一臉無措。他從來沒見過王抱過男人,更要命的是,王懷中是個天都來的昏迷男人!
“巡視的時候發現的,昏過去了。”淩子歸小心將懷中人放在自己的床上,擔心地望著人兒蒼白的臉。
有些人,有些事,不需要想起,也永遠不會忘記。即便是第一次,也會像早早刻入心裏,
隻一眼,就再也、再也不會忘記。
“可是王!怎麼不早不晚,偏偏在這個時候有天都人昏在爵次?”現在時局緊張,大戰隨時可能爆發,天都人向來詭異狡詐,尤其是天都聖將軍亓官昭,此人陰狠毒辣,難保不會使出什麼詭計,派來探子。
“救人要緊。”武使說得有道理,可是人命關天,他不可能不管,這也是他的一大通病,當年父王臨終前曾諄諄教導,婦人之仁會招來殺身之禍……
“王呐!您三思啊!大敵當前!您是在拿爵次士兵們的性命做賭注啊!”武使仍不死心,拱手相報,為了爵次的安危,他一把老骨頭也豁出去了。
“武使,言重了。”爵次王回頭深望一眼,武使年紀已大,為了爵次今日不遺餘力,鞠躬盡瘁,用心良苦,這些他都懂,可是這次,他不想放這個人走。
“大王!!大王您三思啊!千萬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呐大王……”武使老淚縱橫,這個節骨眼兒上,半點兒差錯出不得啊!
“武使,夜已深了,您早些歇息吧。”淩子歸扭頭,衝向一旁的宮女道,“召大夫進來,速。”
武使不再吭聲,隻得躬身退出。王對他畢恭畢敬實在已屬難得,機靈人一聽便知,這是客氣的逐客。
……
“他怎麼樣?”淩子歸眸子中滿是殷勤的關切,緊張地握住大夫的手,等待著答案。
“回稟王,這孩子沒什麼大礙,一些皮外傷罷了,開些藥外敷,不出幾日就可痊愈,但是務必要按時按量敷藥,否則可能留下疤痕,就是一件憾事了……”這孩子細皮嫩肉的,若是留了傷疤,當真算是可惜了。
“嗯,辛苦了。”視線回到床上人兒,淩子歸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自小心善的他似乎沒有繼承爵次人狼血冷性的脾氣,反而有顆悲天憫人的善心。
“屬下告退,有任何異象王及時通知臣下便是。”大夫一臉恭謹,躬身退出。
王宮金殿之中,紗帳綽約,柔風送爽,靜夜妖嬈。
他輕柔小心地坐於床邊,大手緩緩滑過那張精致的臉頰,不知他醒來是何模樣,有怎樣的故事,又是怎樣一個人兒……
平生不會相思
才會相思
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
心如飛絮
氣若遊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
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
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
月半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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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親們的留言
好似一鞭鞭打在我的脊梁啊!
謝謝親們的諒解
我不僅忙,而且懶。
自然拖延了稿子……
很抱歉哈~不過今日更新啦!
期待親們的留言哦!
——橫下決心明日不曠課心情忐忑的天逐墨於夜間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