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來人看到滅焰胸口的傷痕，忍不住驚叫。
    “清舒，給我藥！”
    滅焰阻止來人的驚叫，滅焰疼得眉頭緊鎖。
    來人正是王的侍從—清舒。
    來不及擦去快要掉落的淚珠，清舒一個箭步出到滅焰身邊，跪在地上，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瓶子雙手奉上。
    滅焰扯開袍子，不小心扯到傷口，一陣鑽心地疼痛。
    那個男孩，還真的沒有手軟！
    就不知道，背叛他的人、利用他的人，會不會也和他一樣的下場？
    想起那雙紅色帶金的妖異瞳孔，滅焰沒由來的一陣心痛。
    嗤，心下一陣嘲笑。
    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擔心了？
    他還嫌自己傷得不夠嗎？
    瞥了一眼傷口，鮮血正一點點湧出，在白色的肌膚上留下一條血色的河流。
    “等一會……等一會我拔掉銀簪，你幫我上藥——”
    “是！”清舒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一抹清香從瓶中飄出。
    深深吸了一口氣，滅焰左手握著簪子上端的水晶，緊閉雙眼，左手突然發力，簪子被猛地拔出！
    鮮血噴湧而出！
    清舒一動不動地盯著滅焰的動作，就在簪子脫離身體的一瞬間，清舒趕緊從瓶子裏挖出一勺白色的膏藥，輕輕地抹在滅焰的傷口上。
    一邊上藥，一邊注意滅焰的深情，後者慘白的臉色讓清舒心痛，明明疼到快要暈厥，卻還是咬著牙堅持著，清舒甚至可以聽見滅焰牙齒摩擦的聲音。
    終於，藥膏在傷口處厚厚地塗了一層，血慢慢止住。
    “王？”
    清舒擔心地盯著滅焰，對方雙眼緊閉，呼吸由急促慢慢轉為平穩。
    緩緩睜開眼睛，瞥見一臉擔心地清舒，眼角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滅焰扯了扯嘴角，努力換上一貫的邪氣笑容：“清舒，沒事，你的王還沒有那麼沒用……”
    “王——”
    見滅焰恢複常色，雖然臉色還沒有血色，清舒忍不住破涕而笑，不依不饒地撒嬌，語氣裏卻滿是擔心。
    “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告訴別人，特別是明舒，否則我會幾個月都下不了床——”滅焰衝著清舒眨了眨眼，頑皮的孩子，完全沒有王的架子，方才在石屋冷酷和殘忍也蕩然無存。
    “王——”清舒皺了皺眉頭，看著滅焰身上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手指粗的傷口卻怎麼也何不攏，粉紅的皮肉往外翻翹著，目光往上，一張血色盡失的臉讓清舒歎了口氣，“真麼重的傷，怎麼可能瞞得了？！”
    滅焰想要起身，撐著身體的手臂卻突然打了個趔趄。
    清舒眼疾手快地接住滅焰的身體，忍不住一陣唏噓，眼裏卻是化不開的濃濃擔憂：“王，您就這樣放走他們嗎？”
    “不然呢……”滅焰好笑地看著清舒一眼，目光在男孩身上下遊走，“反正我是攔不住他們，要是你能，我可以讓你去——”
    算了！
    清舒直接吐了下舌頭。
    如果連王都不是對手，他那點道行就算了！
    “回夜宮吧。”滅焰好笑地看了眼身邊的清舒，淡淡地吩咐。他的任務應該已近完成了，是到了回報的時候了……隻是……
    腦海裏浮現一張出塵的麵孔，還有那一抹關懷和擔憂的眼神，滅焰的心突然有一點刺痛……
    覺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善心”，滅焰搖了搖頭，一臉苦笑。
    隻怕，自己在他的心中，依然成為敵人了吧？
    不再去想那些無謂的情緒，滅焰閉上眼，虛弱地靠在清舒身上。
    下一刻，兩人從石屋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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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過留聲，親過留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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