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給別人？他當然不願意，但必須救吳邪。
    那麼做？……那麼做，隻是為了吳邪啊，因為他一直都呈現欲求不滿的樣子，所以才自我犧牲一下……好吧，是難得見吳邪這麼積極熱情，有點失控過火了，下次注意。
    精盡人亡？這個意思有點難以理解，以後再仔細問到底指什麼。
    承諾？妖魔不講承諾，再說吳邪想要承諾？什麼承諾？
    尊重、重視？難道身為龍王，在吳邪麵前連一點應有的尊嚴都蕩然無存，還不夠尊重他？身為龍王，卻對他服侍入微、考量巨細，眼裏所見、心裏所想都是吳邪，難道還不夠重視他？
    還有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取舍兩難，但沒有什麼價值的東西，終究還是會被拋棄的……可吳邪，怎麼會是雞肋？怎麼可能會是雞肋？
    思路捋過，腦子清晰不少。有些話一定要跟吳邪說……可他人呢？
    ……
    ……
    吳邪一口氣跑入東部山脈腹地，向北進發。
    他確實很生氣，氣悶油瓶不夠意思，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阿嚀拖過去，窩囊死了！身為男人，愛上個男的被壓也就算了，第一次抱女人居然也是被壓，還是迷奸的。
    吳邪覺得自己好比板凳上睡覺，“受”的命運算是難翻身了。無力的挫敗感令吳邪鬱悶得胸口發緊，所以才對悶油瓶開閘放火。
    其實他知道悶油瓶是為了救自己，也知道那個孤高悶王對自己多麼無微不至，但是吳邪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小疙瘩。他不是什麼懷春少女，沒想聽讓人起一身雞皮的甜言蜜語，可跟在悶油瓶身邊這麼多年，卻連一句喜歡也不曾說過。
    他吳邪有些臉皮薄，而且好麵子，悶油瓶不說，他自己便也絕口不提。給自己的解釋是——兩個大男人，扯什麼濃情蜜意的肉麻戲碼，隻要有一直在一起這個事實就行了。
    時間久了，念頭淡了，疙瘩凝結成一棵小小的種子埋在心靈最深處，默默等待著發芽。
    現在，灌溉和養料一起來了，於是它迅速成長。結出了結莢，飽脹著崩出裏麵的豆子，子彈一樣射向撒下這顆種子的悶油瓶。
    他吳邪沒有發現，原來自己一直希望聽悶油瓶一句話——一句可以讓他安心的話，一句確定他是不是可有可無的話。因為他不知道那掌心的溫度，會在自己手中停留多久；不知道幸福的時光，會持續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