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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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小潔就被小蘭拉起來,小蘭一走開,她又倒到床上了。自從那次她開始吃藥起,老夫人就不要她一早去請安了,後來又是受傷又是幫救人,就更不去了,再說老爺都回來了,不需要她去請安啦。從此她開始起得晚了,這幾天辛苦,加上昨晚那麼晚才睡,她都沒睡夠呢。
“小蘭,別吵我,讓我再睡一會。”嘴裏說著話,人卻去會周公了。
常樂進來看到小潔睡姿很不雅的趴睡在床上,被子也沒蓋。“小蘭,你家小姐就這樣睡的啊?”常樂回來後小草就服侍常樂,而小蘭就專門服侍小潔了,她老是不好好照顧自己,別說常樂,就是小蘭都看不過去,。小潔可能是習慣了有人幫了,反而更依賴小蘭。
“小懶豬,我們要進城玩了,你要不要去?再不起來我們就出發了哦。”常樂走到床邊低聲在小潔的耳邊說。
“等我,我要去。小蘭”小潔一下坐起身來,坐到床邊就不動了,伸著雙手叫,可那眼睛是一點都沒睜開的。
小蘭早等這下了,常樂走到桌子邊上等,看著小蘭在幫小潔穿好衣服,把頭發梳個漂亮結,都做好後,小蘭對小潔說,“小姐,洗麵了。”
“哦,”應是應了,可眼睛一直沒睜開,連冷毛布碰到臉上都不皺一下,好象睡著一般。
“小蘭,小潔常會這樣嗎?”常樂反而皺眉頭了,要不是主上說要他們都進城裏,他真想讓小潔睡回床上去,看到小潔的黑眼圈,他都心痛。
“不會的,隻有一次,老夫人叫她過去,那次我們幫她穿衣梳洗好了帶她出門,我們都以為她醒著的,在出門口時沒有提醒她,結果她拌到了門檻,還好小草也在,要不小姐就摔到地上去了。”小蘭最後看看小潔的頭發,整個頭上什麼飾品都沒有,雖然隻有個結就很好看,可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三少爺,這次進城你得幫小姐買點首飾才好,你看她頭上什麼都沒有,我發現她除了手上這手鏈就沒有首飾了,這都不象是小姐,比我們下人還窮。”小蘭忍不住為小潔抱不平。
讓小蘭這麼一說,常樂才發現他竟一直沒去注意這個,一陣愧疚,是啊,是該給她買首飾,可小潔也一直沒提呀,她漂亮得不用首飾就那麼完美。
“好了,三少爺,可以走了。”可小潔還一直沒睜開眼,小蘭扶她起來,她就起來,現在小蘭把她扶到常樂身邊,她也乖乖的走到常樂身邊。常樂站起來,寵溺的一把抱起小潔,“小蘭,一起出去。”
走出院子,常樂就把小潔放下來了,和小蘭一起扶著小潔走。大家都在前院等著,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常樂帶小潔出來,卻看到小潔閉著眼,小蘭和常樂一左一右的扶著小潔走過來。主上不快的心情一掃而光,換上的是滿臉的擔心。大家都擔心的迎上來,常智急急的問常樂,“三弟,小潔怎麼了。”
“嗬嗬,大家不用擔心,這小潔是還沒睡醒。”常樂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這小潔真是的,她都不怕丟臉的。
大家愣了一下,接著都大笑起來,主上一邊笑一邊看小潔,隻見小潔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好象睡得很香。常智也看到了,突然很想逗逗小潔,於是他大聲的說,
“小蘭,扶小姐回房睡覺,我們不要她進城看戲了,我們走。”
當大家都不解的望著常智,這小潔才是主要人物。她不進城那他們還進城做什麼呀。正想要常智解釋時,小潔的話讓他們又一陣大笑,因為小潔說
“等我,我也要去,看戲要是少了我,常智,我要你好看。”可那眼卻是沒睜開過,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象是在說夢話。
“常博,備輛馬車吧。”主上興致勃勃的看著小潔說,這是怎樣個女子,總能做些出人意表的事,總能讓人這麼開心,看來有她的日子一定不會寂寞。
結果是小蘭為了照顧小潔也跟著進城,小潔舒服的躺在馬車上,有小蘭一路護著到城裏,而那些男的都騎馬進城。一路上主上都在問常智和常樂有關不潔的事,這讓常樂特別的不爽,可又不能不告訴主上,但他們都很有默契的沒把小潔的來處講出來,隻是說她是梁伯的外孫,這是他們和錢伯、小六對好的台詞。
到了綢緞莊,大家以為小潔還在睡覺,讓常樂去抱小潔下來時,小潔卻自己從裏麵出來跳下馬車,臉上看不到倦容。本來主上想自己去抱的,可是常樂比他更快一步,再想到自己還沒表態,也就忍下了。看到小潔自己下車,這讓他高興起來。
錢伯迎了出來,這還是第一次三位少爺同時到店裏,這多少有點緊張,但小潔衝過來一把抱住錢伯大叫,“錢伯,我好想你啊。”氣氛全輕鬆了。
“這羅衫綢緞莊的名字取得好啊,有大氣。”主上稱讚。
“要是李公子能寫上這幾個大字掛上去,那才叫有大氣呢。”小潔不怕死的說。
“好,我給你寫上。”主上也豪爽的說。也不知是因為這要求是小潔提的還是主上想展現一下自己的書法。
“小六,拿紙來。”這也太容易得了吧,小潔有點想不透,得皇上的大字可是無價之寶啊。
主上寫完字,小潔馬上叫錢伯找人表起來改天掛在店門口。然後大家就移步到後院小憩。一會福公公回來,跟大家說都辦好了,主上說:“走,到品原居吃飯去。”
大家跟著站起身來走在主上的後麵,突然小潔說出一句讓大家都呆在原地的話,
“如果你們還是這樣的神情去品原居的話,不但會有麻煩而且還有生命之憂,拿得起就要放得下,演戲時就要真象個戲子,做不到還不如回家睡覺。”說完也不看任何人,自己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常樂,小潔知道我的身份?”主上驚訝的問常樂。
“是,主上。”常樂不是會撒謊的人。
“她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知道她還能用這態度對朕,難怪向朕要字。
“在她為你們救治之前已經在猜,當主上清醒時就認出來了。”常樂隻好說實話。
“好,小潔說得對。朕,哦,是我,我現在跟你們是朋友,平起平坐的,要是你們誰坐不到這點,就留下來睡覺吧。”說完也走出去了。這小女子越來越好玩了。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錯過這場戲,就都跟出去了。隻有小蘭留下來跟錢伯聊天去了。
品原居二樓雅座裏坐著四男一女,一男子後還站著一人,不知道的人隻當他們是一群富家公子在吃飯聊天,這就是小潔他們。
當開始上菜時,小潔不爽了,她指著對麵的凳子說;“小福子,你給我坐下,你要是不坐下,要不你就回家睡覺,要不我就回家睡覺。”
這讓福公公好為難,這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他跟主上那麼久,從主上對小潔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得罪不起這小姑奶奶。
“小福子,小潔都發話了,你還不坐下來。”主上隻好出來解圍。
看福公公坐下來後,小潔開始大口大口的吃飯了。小潔的右邊坐著主上,主上過去是常博,再過去是常智,小潔的左邊是常樂,所以福公公隻能坐在常樂的旁邊。主上看小潔吃得急,就時不時的幫小潔布菜,小潔照吃不誤。突然博智說話了,
“這樣吃飯有點單調,不如大家一起做詩吧。”
主上很高興,可以試試小潔的文采。於是主上高興的說:“好,就從我這開始吧。遠~~~。”這詩才說得一個字,就給小潔打斷了。
“打住,如果做詩也是為了喝酒,那還不如一起玩個有趣的遊戲。”開玩笑,又是詩,她又不能亂用古人的詩,這不是為難她嗎?
“不潔,先做詩吧,一會再玩遊戲好嗎?”常博想,小潔能寫出那麼感人的家書,這做詩一定也難不倒她,正好,也能見識一下她的文采。
“當然~~~~~~~~不好!小潔不會做詩,小潔隻會吃飯。”這樣夠明白了吧。
這倒讓要做詩的兩人有點下不了台了。常智看到這情景,隻好來解圍,“小潔,要不你唱首歌吧,那首奮鬥什麼的就好。”
這不說還好,一說小潔更不唱了,“哦,常智,你偷聽我唱歌,你太不厚道了,要聽歌也要象現在這樣先問過我嘛。”
好了,這回常智也哭笑不得了,什麼偷聽啊,是她自己唱歌不怕吵到別人才不小心聽到的嘛。這倒好,變成是他偷聽了。
一時間,大家都不知要說點什麼了,小潔吃飽後,轉向常樂,要常樂幫她擦嘴,常樂滿臉寵愛的幫她擦幹淨。一旁的福公公看主上神情不對,就咳了一聲,小潔瞪了一下福公公,用不懷好意的聲音對福公公說,“有勞小福子幫我倒酒。”
福公公感覺背都冷起來,但還是給小潔倒滿一碗酒,小潔拿起後一口氣就喝完了,嘴還叭叭的在回味,“這是上好的女兒紅,好酒啊。”站起來環顧五人,嘴上輕輕的唱開了
世上隻有媽媽好
有媽的孩子象個寶
躲進媽媽的懷抱
幸福享不完
世上隻有媽媽好
沒媽的孩子象根草
離開媽媽的懷抱
幸福哪裏找
這回小潔用輕快的帶著些許歡樂的聲音來唱,這完全又是另一種感覺了,讓人能聽出她的幸福。常樂本想阻止她唱這歌的,可看到她臉上的微笑,再聽她的歌,才明白,這歌也能這樣唱,這是感恩的心情而不是讓傷心的歌。小潔的歌聲把整個不愉快的氣氛都衝掉了,大家都麵帶微笑的聽著這從沒聽過的歌,感受著那份幸福。小潔連續唱了三次後就停了下來,而他們還在回味呢。突然外麵傳來歡呼聲,福公公出去一問才知道剛才外麵的人也聽到了小潔的歌聲,現在都在說要小潔再唱一首。
這消息讓在座的四個男人有點坐不住了,可小潔很高興,她對福公公說,
“小福子,你出去跟他們說,讓想聽的人都坐好來,最好象看戲一樣大家坐得近些,等下我才不用喊那麼大聲。”
這回福公公沒有請示主上就直接出去辦了。雅座裏的四人開始輪流說小潔,都讓她別出去唱,她又不是戲子,幹嘛要唱給那些人聽。可小潔隻是淺笑不語,還趁機唱了兩大碗酒,那小臉蛋是紅通通,可愛極了。看得四人都有點失神,福公公回來說都準備好了。四人回神過來時,小潔已站在雅座外麵,他們隻好跟著出去,這一出去才知道,這二樓上坐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真象看戲一樣。
小潔出來也讓他們看傻了,這活脫脫一個仙女下凡嘛。小潔才不管這些,雙手抱拳擺一下算是打招呼了。
“各位父老鄉親們,小潔這廂有禮了。”說完做了個揖,不知是誰帶頭鼓起掌來,小潔把右手舉起來,等大家安靜下來,她又說話了。
“因為一個月前,小潔做了一件錯事,是什麼呢?”停了一下才又說,“小潔錯把家書放進酒瓶子裏,還錯把它們放進許州河內,結果呢?”她又停下來,這回有人急了,在問:“結果是什麼啊?”
“結果是,是有人錯把小潔的家書當做他謀反的理由,現在,小潔把寫的家書念給大家聽好嗎?”下麵的人都歡呼起來,直到此時,身後的四人才知道小潔的目的,可惡,她剛才居然不肯告訴他們。這時樓梯那也站滿了人。
小潔開始很有感情的念出來,這次她用了很煸情的語調和聲音,很有感情的去念這家書,完全不是昨晚上在堡裏那種淡淡的語氣。下麵的人聽著小潔在念,才剛開始感情豐富的就有點想哭了,當念到一半時,小潔那煸情的聲音也在吭咽,這樣那些婦人都流下了眼淚,一會,有幾個哭出了聲,這下子不得了了,在小潔快讀完時,有一小半的人哭出聲來。不潔低下頭,趁機回望下身後的五人,隻見這五人也有點感傷的看著她,突然,她對他們做了個鬼臉,然後迅速的又用那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把剩下的念完。在人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轉身進入雅座入。
小潔的鬼臉讓那五人還明白過來,看她樣子象是很傷心的走回雅座也跟了進來。進來後才明白怎麼回事,這小女子在吃菜喝酒,一點都沒有傷感,於是他們都微笑起來。
“小潔,你連我們都耍了。”主上裝著生氣的樣子對小潔說。
“有嗎?你們不是叫我出來出醜的嗎?現在這樣不是你要的結果嗎?”小潔隻看了一眼常樂,然後又說,“我要出去收場了。”說完就出去了。
小潔這次走出來後看上去有點激動,她環顧四周後大家都靜下來了,她要的就是這效果,“大家想想,這樣的家書會是天要滅我大唐嗎?這隻是有一兩個人想自己稱帝,想用我們老百姓的血去為他謀江山,這樣的人我們能信嗎?”
“不能信。”大家都叫了起來。
“很好,想我大唐天子正在皇宮內絞盡腦汁的考慮如何讓大唐臣民安居樂業,皇上不惜辛勞的為大家謀幸福,讓大家能過上好日子,這樣的皇上有錯嗎?在大家餓肚子的時候,我們的皇上也在為災區的臣民操碎了心,皇上的心在想著誰?想的是大唐的臣民。”停了一下,讓大家都有時間想想,然後小潔又說:
“告訴大家好消息,皇上要開始以文治國了,這是什麼意思呢?就是皇上決定以法治國,隻要有做錯事的,都用刑法去辦他,也就是說,以後的唐朝將是一個講理的國家,哪裏都有講理的地方,若是還有人藏私,那你們就可去告詣狀。你們別不信,不久的將來,你們將生活在貞觀盛世中,人人都過著安居樂業的生活。”
小潔覺得大概行了吧,講結束語,“能在盛世中生活,我們何其幸也,能當大唐子民,我們何其福也。請大家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而上了當都不知道,白白錯過了在盛世中生活的幸福和榮耀。好了,我說完啦。大家再見。”也不管別人有沒聽懂,直接走回雅座。
雅座裏五人都在等她,她一進來,他們就為她鼓掌,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