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狹路相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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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夏,各種片約都紛湧而來,由於佳藝旗下頗多重量級藝人,自然是許多影視公司和劇組的首選。
這日,開完會的美夏被紀景夕拖住,說一起去參加一部年度重頭影片《凰鳳》的試鏡。美夏自然是不願去,她一直都是專注於唱歌,也從未想過要參加影視劇的拍攝,一則覺得自己沒有那樣的天賦,二來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紀景夕卻是不罷休,“夏天,你就當是陪我一起去嘛,這部片子是黃導的片子,你也知道拍了他的電影多半是有機會進軍好萊塢的,你不能這麼不夠朋友吧。”
黃導是國內數一數二的一線導演,其眾多影片都得過國際大獎,曾經的俞秋也是靠他的電影而一舉成名。
聽紀景夕如此說,倒是勾起了美夏的興趣。美夏也愛看黃導的片子,如果有機會能在他的電影裏演個小角色倒真是不錯。
“好吧,那我去。”
“Yes!”紀景夕高興地摟住美夏,就要給她個熱吻。美夏拍開她的手,閃開。
紀景夕嘟著櫻唇,跺腳道,“羅美夏。”言語氣憤。
美夏不理她,遙遙地招手,“快走吧,要不去晚了。”
紀景夕這才小跑跟上,臨上車還不忘報仇,掐了把美夏,俏皮地吐吐舌頭。
美夏沒好氣地罵,“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兩人便一路吵吵鬧鬧的到了片場。
一下車,紀景夕不覺瞠目驚道,“這麼多人呀。”
入眼處,不是車就是人,好多美夏認識的明星都雲集在此。美夏不覺有些後悔,這樣她還來湊什麼熱鬧,人家一個個要不都是專業的,要不也是實力不容小覷。不禁打起了退堂鼓,“小夕,我看我還是回去好了,這麼多人呢。”
紀景夕也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此時更需要人來給她壯膽,哪能輕易放美夏抽身離開,也不說話,便扯住她的胳膊往裏走。
擠進試鏡的大廳,正碰上佳藝的傅子沫和一個女星說著話,那個女星美夏認得,是華盛公司的,經常出演電視劇。
傅子沫也是看到了美夏她們,招手讓她們過去。
“你們也來了。”傅子沫微笑著說。
紀景夕擦了擦額角的汗,點頭道:“子沫姐,怎麼這麼多人呢?”
傅子沫環視看了眼周圍的人群,也皺了皺眉說:“可能是因為黃導這部片子明確提出是要拿去參展的,都是衝著這來的。”
美夏忽然想到,依傅子沫的名氣應該不用來試鏡的,怕是已經定下來了,遂問:“子沫姐,你的角色定了嗎?”
傅子沫嫣然笑了笑,“定了,黃導前幾天給我打了電話,說讓我演女一號。今天也是幫組裏看看來選其他的演員。”
紀景夕頓時羨慕地望著傅子沫,“哇,女一號,那不是有機會拿奧斯卡獎了。”
傅子沫笑道,“這也不好說,隻是黃導能提供個入門的平台罷了。能不能得還得看自己的努力與運氣。”
幾人正寒暄著,隻見台上有人拿著麥克風宣布道,“大家都準備一下吧,試鏡開始。”
傅子沫轉回視線,朝美夏她們說:“既然來了,也去試試吧。我帶你們去化化妝。”
紀景夕眼睛中登時閃出亮光,仿佛有傅子沫牽線,勝利即在眼前,忙不迭地拉美夏跟上。
美夏從未演過電影之類的,最多就是做過自己MV的女主角,什麼都不懂,隻傻傻的跟著紀景夕,她說怎麼做美夏就聽著。
化妝的時候給美夏化妝的化妝師無意說了一句,“美夏的外形倒是和故事裏的一個人物很符合。”
傅子沫走過來,端詳說:“是哪個?”
那化妝師說:“小璃,男主角的侍女。溫柔卻又執著於愛的女子。”傅子沫聽她一說,也認真地看,果然也是點頭認同,“確實像,和劇本裏描述的形象差不多。”
一邊的紀景夕一聽,忙驚喜地嚷嚷,“那美夏入選的機會不是很大?”
“還得看黃導他們的意思。”化妝師又給美夏描了描眉,滿意地讚道:“真漂亮,美夏就是個古典美人坯子。”
美夏還沒有被人這樣誇讚過,臉頓時就紅了,低聲說:“哪有,還是你化的好。”
化好妝,便等著試鏡了。因為傅子沫的緣故,美夏她們雖然來得晚,但還是被排在了靠前麵的順序。先是紀景夕,然後是美夏。
紀景夕畢竟拍過電視劇,演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不過可能因為有些緊張,表情稍顯僵硬,不過沒有太大的問題。輪到美夏時,還沒等美夏開口,《凰鳳》的原著作家也是電影的編輯就喊了聲,不用試了,你就演小璃吧。
美夏一臉愕然地看著場下,她也沒料到還真被化妝師給說中了,真的把小璃的角色給了她。震驚之餘也很是歡喜,雖然是個小角色,但能和黃導合作她就很知足了。
退了場,傅子沫鼓勵道,“好好演,這是個好機會。”
美夏忙點頭應“是”。紀景夕也為美夏高興,自己能不能入選她倒不擔心了,反正紀景夕一直片約不斷,這次沒入選,她還有別的機會。倒是美夏得來這樣的機會實屬不易,還兀自慶幸幸好把美夏拖了來。
這一天,美夏便在這樣飄飄忽忽的狀態下度過了。等到晚上的時候忽然接到紀景夕的電話,語氣忿忿的,“夏天,我剛聽說尹曼妮也入選了,而且是演女二號。”
女二號?美夏乍聽到也有些意外,尹曼妮出道才不到一年,居然能得到黃導的青睞,看來她的星運還不是一般的好。
電話那頭的紀景夕仍不住的抱怨道:“她憑什麼能和子沫姐演對手戲啊。要不是杜總陪著她去,她能有那麼好的機會?”
“你說杜總陪她去的?”聽到杜羽澤,美夏的聲音不覺提高。
正在氣頭上的紀景夕也沒注意美夏的變化,“聽公司裏的人說的,看到杜總陪著她試鏡,而且好像在試鏡的時候和黃導談過話。”
美夏失神地掛了電話,神情黯然。杜羽澤真的那麼喜歡她嗎?居然連演出的機會也為她安排,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何曾這樣用心對過她。
不知不覺又想起那年的情人節。那是他們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情人節。那天本來杜羽澤說要帶美夏去滑雪,可是恰好那天美夏打工的咖啡廳生意火爆,根本走不開,便推掉了。杜羽澤很不高興,說好不容易有女朋友了,還要一個人過情人節。這話本說得沒錯。
可是恰逢美夏那天也是忙得心亂,杜羽澤偏又給她抱怨,愈發心煩,語氣便又些不好,嘟囔了一句,誰知道你以前和誰過的。
杜羽澤一聽這話就來氣了,電話裏就衝著美夏吼,“羅美夏,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都說過以前是和她們玩玩了,你為什麼一直糾纏著不放。”
美夏也惱了,“嫌我糾纏,那你找不嫌棄得去。”說罷便“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他們的第一個情人節便是這樣不歡而散,以吵架而結束。那晚杜羽澤也沒再給美夏來電話。美夏也懶得打,回了學校早早的就睡下了。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一直冷戰,誰都不肯先低頭。杜羽澤自詡為情場高手,想晾美夏幾天,讓她先服軟,可美夏哪吃這套。他沒表示她亦無所謂。如此折騰了幾天,最後卻還是杜羽澤先低了頭。
杜羽澤一直胃不好,和美夏鬧別扭那幾天,他連帶著沒了什麼食欲。每天都是亂七八糟的吃東西,再加上借酒澆愁,很久未犯的胃痛竟又複發。躺在床上痛的受不了,第一反應便是給美夏打電話。
“悠悠,我病了。”
美夏聽到杜羽澤那低低的一喚,心弦輕輕顫動。胸口澀澀的難受,鼻子一酸,淚水便毫無征兆地湧出眼眶。
掛了電話,便急急衝出宿舍。買了藥便往杜羽澤的公寓趕。
看著杜羽澤疼得滿臉是汗,卻還朝她擠出笑容,美夏差點又沒忍住哭出來。
卻還是冷著一張臉,默默地喂了他藥。便去廚房給杜羽澤熬粥。
一個人正暗自在廚房發呆,忽然聽到臥室的門響,再抬頭時杜羽澤已經靠著門框站在了廚房門口,灼灼地盯著她看。
美夏扭頭沒有做聲。良久才聽得杜羽澤有些悲傷的聲音,“悠悠,你怎麼這麼狠心呢,要不是我病了我們就要繼續這麼冷著嗎?”
美夏低著頭沒有回答。聽到腳步聲近,她依然沒有動。
片刻後,杜羽澤靠向美夏的肩膀,聲音幽幽,語氣戚戚,“悠悠,現在才知道沒有你我的生活就一團亂了,吃飯沒味道,睡覺又難眠,想我瀟灑無謂這麼些年,這次是真的栽在你手裏了。”
不是因為太瀟灑,隻是因為沒有愛,遇到了那個對的人,誰都會落敗,我們每個人命中都會有這樣一個劫數。而羅美夏便是杜羽澤此生的劫,在劫難逃。
轉回神思,已入深夜。夜風習習,卻比不上心中的悲涼。阿澤,我們真的要成為這世上最陌生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