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或許珍貴的回憶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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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是什麼,是甜蜜,是美好還是感傷,多年之後,我們回過頭來觀看曾經的過往,是覺得它的珍貴,還是覺得它沒有任何價值。
忙碌的高三,地獄般的高三,覺得整個人就像一團漿糊,怎麼也伸展不開,一直窩成一團,越來越沒勁,越來越懶惰。
離天上了大學,去了另一個城市,我與他通過那兩個人相識,雖談不上多麼熟絡,也算是關係不錯了,況且我可是活力熱情的孟君也。
國慶,作為高考預備生的我們早已沒什麼長假可言,故而我更像是霜打的茄子。夏亞對此說了不下於數十次,沒什麼動力的我還是那樣暈暈乎乎的生活,漫無目的向前,成績自然爛的沒法說;唯獨令我比較滿意的就是現在雖和夏亞那家夥不在同一個班級也不是同桌,他也還是把我當成了朋友。
我並不指望將來自己能夠有多大出息,隻要平平安安過一生就好,這是我當時的想法,當然也延續至今。
國慶回鄉的離天一臉不滿的看著我與阡陌,我們兩便破罐子破摔,無謂傻笑。然後他視線一轉落在阡陌的講義上,翻看,皺眉,怒吼:“嶽阡陌,你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
對此無所謂的我早已不在乎他們的批評,因為多了,所以習慣;可不知為何,我不喜歡他批評阡陌,總覺得他對阡陌過於挑剔。而我那時,似乎喜歡阡陌,淡淡的喜歡,雖然她健忘,卻像是一葉扁舟落在我平靜的心上蕩起圈圈漣漪。
人家都說大學的日子是夢幻的天堂,我還是每日樂嗬嗬的過,未來的路該怎麼走我從沒想過,隻知道一天天的過日子,直到永久沉睡。看著身邊忙碌的同伴,自己是真的脫軌了,我也隻是伸伸懶腰繼續美夢。
那晚班上熱鬧非常,我一直提不起勁來,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身邊還是不停的叫囂著,不時有人發出盛情的邀請,我,始終提不起精神。看著外麵夜色之下路燈灑下的點點光亮,起身想去感受一下那燈光與太陽有何不同。
外邊似乎真的有些涼,拉了拉衣領,不覺的向左邊走去。
透過窗戶看到阡陌趴在桌上,迷茫的表情更是顯得心情不佳,夏亞則在另一邊費心的為圍成一圈的人講解著什麼習題。她似乎看見了窗外的我,坐直了對我微微一笑,不經意間一滴淚滑過嘴角。
“君也,陪我去喝點酒吧!”阡陌看著我,哀傷的表情擊退了我想拒絕的要求。她轉身看著夏亞所在的方向,沒說什麼,隻掏出手機發了條信息。我們便離開。
一醉解千愁,忘了所有,無論開心的還是憂愁的。我想此刻的阡陌是猶豫的,雖然爸媽離婚,結束了終日無休止爭吵的日子,可是當發生之時縱然是厭倦了的阡陌還是會傷心,即使健忘,對父母的感情絕對不會忘記,父母離婚的事實不會忘記。
聽她說出這些,即使不是特意說給我聽,而隻是想訴說一下,我還是感到開心,我知道她隻會對真正相信的人坦露真正的內心,她是真的相信我。
回絕了喊出夏亞的提議,雖不知為何,也不願多問,或許隻是不想有個管她的人在,如果夏亞真的在,定然不會同意阡陌的要求。
走出校園,坐在燈光偏向昏暗的草地上仰望著星空,那是我第一次在暗處喝酒,也是那晚我才知道阡陌以前滴酒未沾。也是在那晚,她決定終身不再喝酒,原因很簡單,酒味太刺了,一輩子也接受不了。盡管事後我經常告訴她酒是個好東西要她學著喝點,她總是一句:不喜歡,學不了。
我們就那樣坐在那裏,看著她因一口酒的刺激而心情好轉,如同不會喝酒這人學會喝酒後便覺得酒不再苦澀一樣,我感到了一點點的甜蜜。
阡陌愛笑,真心的對你笑,記得她曾說過:“因為害怕忘記,所以要趁在記得時真心對每個人。”
看著她現在的笑容,想永久的留住,不願遺失。我天南地北的說著身邊的趣事,哪怕是偷偷在老師的教科書裏放蟑螂,然後被罰站也會說出。隻是不想看到她的悲傷。
夜,伴著涼颼颼的寒風,我們都打了個寒顫,不知不覺中已過23點,看著滿天的繁星,起身向伸出手來:“阡陌,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
她搭上我的手起身,一起走出那片透著昏暗燈光的草坪,身影投下越拉越長。
離家越來越近,看著她越來越緊張,也越來越害怕接近。駐足停下看著前方,轉看著我:“君也,我不想回去。”
看著這樣的她,我知道,還未想好該怎樣接受,縱使爭吵不斷,她還是未去想這個結果。接著她轉身像後走去,回頭看了仍停在原地的我一下,露出個大大的笑容:“我們去夏亞家吧”。
開門的夏亞還睡意朦朧,看到門外的我們頓然清醒過來,我們進屋時帶來的酒味讓他蹙了下眉頭。
捧著他遞過來的熱水,看著他坐在對麵,我罪惡感十足,或許真的不該帶阡陌喝酒吧。
“夏亞,我還去以前我睡的房間。”恢複我那厚臉皮的本性,牛皮糖的的粘性,輕車熟路我逃一般的走向那扇門。關門的那一刻,我看見夏亞猶豫了,還是說出:“阡陌,要哭你就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