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碧霄VS西施？
    蘭幽也笑著點了點頭，用手指了指她的臉，示意要幫她擦藥。
    肖五兒笑了笑，又坐回凳子上，等著去藥箱拿藥的蘭幽。“幽，你會寫字嗎？”這是肖五兒突然想到的交流方法。
    蘭幽拿著藥膏走回她身邊，一邊點頭，一邊幫她被打腫的臉上藥。
    “嘶~”蘭幽下手已經很輕了，可是她還是覺得痛，剛剛在秋齊任風那裏的倔強與隱忍已不再，“幽，好痛哦。幽會寫字，真好。”說著忘了剛剛的疼痛，突然抬起頭，看向蘭幽，“哎呦，嘶。”肖五兒這一叫到嚇到了蘭幽，手中的藥盒掉到了地上，剛要去撿，手卻被肖五兒抓住。
    “別撿了，快寫幾個字我看看。”抓著蘭幽的手便走向書桌。桌上筆墨紙硯倒是齊全。
    蘭幽先磨了磨墨，然後提起筆沾了沾墨汁，另一隻手微帶衣袖，略微思考，便提筆寫到：“蘭幽”二字。
    “嗯？繁體字。”肖五兒暗道：還好，多虧老爸對古學甚是癡迷，從小便讓自己學書法，繪畫。自己雖然不是才女，但是多年受迫下來，倒也存下點東西，可以說是略懂皮毛。
    “蘭幽的字很不錯呢。”娟秀小字，不似普通丫頭，“今後我們就用它來交流。不，這個也不好，不能隨身攜帶。”肖五兒用手揉揉太陽穴，突然眼睛一亮。“嗯，有了，蘭幽你今後準備根木炭棒，要做的和手指一樣粗細哦。”說著，還把手指在她眼前搖了搖。神情頗為得意。
    這話一出，便引起了蘭幽的共鳴，笑著點了點頭。
    “好，就這麼定了。不過，今天還是先用這個聊聊吧。”指了指她手中的毛筆。
    肖五兒抬頭看了看她，卻見她搖了搖頭，甚是奇怪。“怎……”話還沒說完，便見她將剛剛掉地上的藥盒撿起，又走到肖五兒身邊，用手指了指她的臉，示意要先上藥。
    “嗬嗬，嗯，好，蘭幽對我真好。”說完便把自己的臉湊了過去，“蘭幽快些，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呢。”
    上完藥，肖五兒浩大的詢問工程開始了。雖然早就告訴蘭幽自己失憶了。但是她所問的事情，還是讓蘭幽感到陣陣疑惑。
    隻見她們，一個坐在那兒，筆墨橫飛；另一個站在她身後，口沫橫飛。從正午到夕陽西下，兩人的身影如此而已。而她們，也隻有如此，現下已被軟禁在此。
    就這樣，幾天了。肖五兒在蘭幽的敘述中大致了解了現在的情況。懶懶的靠在軟榻上的肖五兒，愣著神。
    照蘭幽的“話”說：她叫秋齊五兒，今年17了。是相府的第五個小主子，現在是暄盟10年。秋齊任風，也就是秋齊五兒的父親是蒙金國的相國，權傾朝野。這個相國有一妻一妾，在蒙金國算是很少的了。她上麵有三個哥哥，一個姐姐。老大和老三是在異地做官的，老二是從商的，雖說年紀都不大卻都是頂尖的人。老大、老三都常年不在府中，隻有老二住在府中，但是與她從無交集。
    而隻有她是小妾所生，所以平日中除了秋齊任風偶爾招她見麵，其他人都在各自的院子中，各不牽扯。而她娘，也就是那個小妾，在兩年前突然消失，沒有任何征兆。
    這當然是秋齊任風幹的，照他的話說秋齊五兒並不是他親生的，所以他才會利用她。可她卻不是秋齊五兒，雖然她不會眼睜睜的看著秋齊任風去害她娘，但是若是最終的要求除了她能接受的底線，那麼她便會放棄一切的逃離。
    因為她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善類，也從不屑去做爛好人，而失了自己。
    而最讓她感興趣的便是，她那個傳說中人比花嬌，我見猶憐的，現已為慕容存尚的未婚妻的四姐。
    慕容存尚……想到那個人，她不禁一愣，想到那天早上，他離去的時候，說要再來，可是這都這麼長的時間了，卻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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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幽帶著叮當的清亮的響聲，進門的時候，正看到肖五兒眉頭微皺，軟軟的躺在榻子上神遊的樣子。
    無聲的笑了笑，又走了兩步，果然自己腳環上的鈴聲將她拉了回來。
    “嗯？哦，幽來了？”肖五兒搖了搖頭，自己怎麼又走神了，連進來人都沒發現。不過還是很佩服自己讓蘭幽身帶鈴鐺的決定。
    當年西施在響屧廊中，裙擺連鈴鐺環佩，腳踏木屐，翩翩起舞，想是這環佩之聲與木屐踩在地板上的回響混合在一起，交織成了一種非常優美別致的音樂。
    看著眼前的蘭幽，心中竟有一絲惆悵，美人如煙，卻都是命途多舛。眼前突然一片白色，肖五兒定睛一看，原來自己又走神了。是蘭幽要和她說話，紙上寫道：“已按小姐吩咐，新找了個小丫頭。”
    “嗯，好。幽辦事很快。人呢？”說著向門外看去。
    蘭幽抬手擊掌，“啪啪”兩聲。隻見從門外走進一個粉衫大頭的一個小丫頭，甚是可愛。走近幾步，跪在肖五兒麵前。“小姐，奴婢是紅綻。”
    “嗯？紅綻？”起身將她扶起，緩緩的走到窗前，“紅綻櫻桃含白雪，斷腸聲裏唱陽關。這名字叫起來還不錯，不過一入詩便有些悲了。這是誰給你起的名字？”
    第九章紅綻改碧霄
    “回小姐，是二少爺。有次在長廊中二少爺聽到環兒叫奴婢，好像是覺得奴婢的名字很俗氣，便順口給奴婢起了個名字。對了，奴婢之前叫小翠。”
    “嗬嗬，是有點俗。紅綻，這個名字我叫著總覺得別扭，總能想起那首詩，有些悲。不如就叫碧霄吧。”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宵。”這首詩是肖五兒的老爸最喜歡的，念這首詩其實是肖五兒心中甚是思念親人。
    “你小姐我呢，比較喜歡秋天。嗬嗬。怎麼樣？”古人多悲秋，閨女多思春。現下裏，肖五兒思秋更甚。
    “多謝小姐賜名。碧霄很喜歡呢，奴婢之前叫小翠，如今叫碧霄，都有綠的意思，是吧小姐。”碧霄眉開眼笑的看著肖五兒。
    “嗯，不錯，碧霄很聰明，的確還有這層意思呢。”笑著看了看她，肖五兒暗笑：這下可好了，一個小啞巴，一個小話嘮，有意思。
    “對了，碧霄，今後跟著我，就不要張口閉口都是奴婢的，這是命令。知道嗎？”這個問題在蘭幽這兒就從未出現過。
    “好的，小姐，碧霄以後不再自稱奴婢了。謝謝小姐，碧霄會跟著幽姐姐一起好好的服侍小姐的。”碧霄清脆的聲音，還帶些孩子氣甚是讓人喜歡。
    “嗯，好。嗬嗬。”肖五兒感到自從有了這個碧霄，整個屋子有了活力。之前，隻有自己說話，蘭幽很好，卻不能出聲。但是好像在這段時間的接觸中，自己有些不能離開她了。她好像就是自己那些死黨，可以在自己的背後默默地支持自己。沒有怨言，沒有不甘，更不會嫌自己煩。
    “小姐，碧霄先下去準備小姐的晚飯了。”
    “嗯，好，幽也一起去吧。”兩人微微欠身，退出屋子。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肖五兒笑了，也許在古代的日子中有了他們，自己便不會孤單，不會寂寞，更不會在夏天便開始悲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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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堇易，王爺府。
    “哈哈哈，你的頭竟然被她打破了。被一個女人打破了！哈哈。”秋齊沐在好友麵前毫無顧忌的大笑，毫無形象可言。
    慕容存尚看著這個號稱自己好友間兄弟的人，真是很想衝過去暴打一頓。“夠了，別忘了她是你妹妹。還有，要是都城的待嫁女子們要是見到她們心中的夫婿的不二人選，竟然這樣毫無形象可言，真真要碎了一地的芳心呐！”
    “哦？這可是好？這樣可不就便宜了某人，待嫁女子們的二號夫婿了？”秋齊沐挑挑眉毛，挑釁的看著眼前這個好友。雖然他傷疤已經基本痊愈，可是內心的打擊卻是大的吧。沒有人能動他，更不要說是個女人。
    “對了，不要把我和她扯上關係，她長什麼樣我都快忘了，但惡行卻記得很清，要不要聽聽？”
    “不必，你家做的醜事我都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不過好像不一樣了。”
    “不一樣？對了，你沒把她怎麼樣吧，可不要把我們那兒弄的雞飛狗跳的。擾了我娘的清淨，我可不饒你。”
    “放心，我先把她頭打破，之後就是她把我頭打破，如此而已。不過她卻幫我躲過了你那個爹的陰謀。”
    “哼，癡人說夢。自從秋齊任風的妾室失蹤後，秋齊五兒這幾年不知幫他做過多少惡。秋齊任風老奸巨猾，政敵不少，卻多為忠臣。而秋齊五兒卻以色誘人，而後殺之；或是直接暗殺，對了據說她的易容術也不錯呢。的確是個人才，可惜是個女子，還是個助紂為虐的女子。”
    “你是說，從她娘失蹤之後，她才幫秋齊任風做事的？”
    “不錯，差不多是那時後開始的……”眉頭微皺，在慕容存尚的提醒下，秋齊沐好像也想到了什麼，“的確，這件事交給我吧，會查清楚的。”之前的確沒有注意過她們母女的生活，不過也不必注意，本也就沒有關係。
    “還有，好像她有些不同了。那天醒來便發現有些地方不太對，可卻又說不上來。不過我確定的是她要麼便不是秋齊五兒，要麼便是撞頭時失去了一定的記憶。她還問了一些很是幼稚的問題，並且好像真的不認識我了。不過，人倒是有意思多了。”想起她可笑的行為，禁不住笑了兩聲。
    “失憶？有意思？”秋齊沐眼睛微眯，甚是懷疑。據他所知，秋齊五兒下手之時可是從不猶豫的。
    “不僅如此，她的武功盡失或是本就沒有。”
    “沒有，是不可能的。幫秋齊任風作惡，沒有武功，豈能行？”
    “那麼她會是誰呢？”端起桌上早就涼了的茶，緩緩的喝了一口，個中滋味卻沒有絲毫感覺。
    看到他愣神的樣子，秋齊沐有些懊惱。“小王爺別忘了，蓮兒才是您的未婚妻。”口氣不好，可不能怪他，他對他娘的感激，怕是要放到他這個妹妹身上了。
    “哦？”剛剛被他的話帶了回來的慕容存尚，輕輕一笑，“看來蓮兒在你的心裏，真是無人能及哦，我倒要看看，今後你生命中的女子是怎樣的，妹妹和妻子哪個更重要。嗬嗬。”
    微微緩和，秋齊沐歎了口氣，笑道：“是我有些過了。尚，見諒。”
    慕容存尚站起身，走到好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沐，我了解，可你提醒的是你還是我呢？怕是最後傷害她們的不是我，而是你。”微微搖了搖頭，“嗬嗬，別多想了，對她我隻是有些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