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圖裏圖外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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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宮有了女主人似乎一切也都有序了。
    皇帝陛下有了皇後娘娘似乎也規矩了,所有的恩寵賞賜也都按規矩辦事。
    掌權多年的貴妃,分權多年的昭儀,如今要交出權力了。分愛不多日的腰精和芭芘,還有各色牆頭草們,開始打著各自的小算盤。
    後宮風雲,戰爭又起。
    皇後如何管理,後宮如何風雲,這些似乎又與我是無關的。
    我老實做我的丫頭,做皇上大人的小答應,高官厚祿別去宵想,金銀財寶也莫要多斂,把這香墨先磨完了再說吧。
    ……我磨。我磨磨磨。
    “使這麼大勁做什麼,有仇啊?”皇上一邊批奏折一邊說。
    “早點磨完,早點休息。”
    “哼,休想,朕還沒休息你也不能休息,磨完了就在旁邊站著,陪著朕。”
    “奴婢還是到屋裏頭陪著吧,梅花鹿還未雕完呢。”
    “傷了的手還沒好,休想碰那些東西。”皇上放下禦筆,把批好的奏折“啪”的一合,扔過去的同時順帶看我一眼,然後,才拿起又一本奏折看。
    以前我認為這是皇上大人不高興的表現,如今是見慣不怪。弄出這些動作、這些聲音來,我又不怕的。
    “我肉多無礙的,不小心割掉一點點肉又沒事。”我嘟囔:“……傷沒好,皇上還不是讓奴婢幹活了。”
    “膽大了,學會頂嘴了。”
    我頂嘴說我膽大,我要是不頂幾句,就會沒完沒了地問我受誰的氣了,真是煩透了。做丫頭難啊,做受寵的丫頭更難。……我不作聲,在肚子裏咕嚕咕嚕的吹氣泡。
    皇上放下奏折正想使用神戳手,福泉進來稟告說:“皇上,蓮貴嬪求見。”
    皇上沉吟一會說:“讓她進來吧。”
    我磨墨的手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皇上這是在玩什麼把戲?
    記得皇上和皇後在討論後宮管理條例時,皇上說過這麼一句話:“朕認為,朕的寢宮隻有皇後才能進,皇後以為呢?”
    皇後當然是笑眯眯的同意了,皇後的第一把火就是從製定這個規矩開始:沒有特殊情況,後妃們不許隨意去打擾皇上的休息。這個規矩一出,議論的人、不滿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敢當出頭鳥的,因為皇上大人不做反對意見。沉默表示讚同。
    現如今,芭芘不僅來了,皇上還允許她進來了。
    嘿嘿!來吧,進來吧,這事有的玩了。
    芭芘樂嗬嗬的進來,“給皇上請安。”
    皇帝陛下很配合,一把拉起芭芘說:“什麼事讓愛妃這麼高興了?”
    芭芘神秘兮兮地看我一眼,然後羞怯怯地附上皇上的耳朵說:“臣妾有喜了。”
    哦,有喜了。
    說得這麼大聲還附什麼耳朵啊,多此一舉。這個是應該高興的事,喜事嘛。不過我不見得皇上有多高興,可能是兒女多了,也聽慣了這樣的喜事不覺得了。對皇上而言是又多了一個孩子,對芭芘而言是很幸運地懷上了一個孩子。
    “找太醫確定過了?”皇上還是露出驚喜的笑問芭芘。
    其實皇上早就得到太醫的報告了,他也是多此一問了。皇宮裏的人都愛做這種多餘的事。假!陰!不直接!
    “恩,上午剛看過,臣妾等不及的就來告訴皇上了。”芭芘是興奮的,看得出,這也是她最近憂鬱的眼睛裏透出的真心笑意了。不過,上午知道的下午才等不及?似乎,是有過等待,有過思考的。
    “這事朕會跟皇後提,賞賜……朕也會讓人去準備,來,跟朕說說你要什麼賞賜?朕一定滿足你。”皇上對芭芘也還是很寵愛的,我也看的出。
    “臣妾不要其他什麼賞賜,臣妾……隻想能討皇上的喜歡。”芭芘欲言又止演清高。虛!
    “朕當然是喜歡愛妃的,隻是現在愛妃還是回去歇著吧,別累著了。”
    貌似很關心地被皇上趕走了,貌似很不舍的芭芘依依的走了。皇上盯著芭芘的背影卻沉思了……
    我懶的管皇上在想什麼,他有那麼多事情要想,我也管不過來。我在想我要想的不幹我事的閑事,就是想皇後會怎麼做?對一隻懷有龍種的出頭鳥皇後會怎麼做?裝不知情嗎?是姑且還是打擊?肚子裏有貨比較棘手,我想芭芘會當出頭鳥恃的也是那個肚子,那個有貨的肚子吧。
    當我也陷入沉思中,皇上卻拉起了我的手,捏把捏把著。快捏成豆腐渣了。
    “朕在想如果你這丫頭有孕了,會向朕要什麼賞?抑或,也什麼都不要?”皇上拉起我的手問這個不可能有的事。
    回答這個問題我同樣用我的心性,況且沒有的事我也用不著虛假:“不可能!什麼都不要我傻了麼?我不為自己考慮我也得為孩子的將來考慮。”
    “那你是要權呢,還是要錢?”皇上來勁了,還真想和我討論來著。
    “嗯,這個不好說,得看情形而定。權錢都要就最好了。”別人想要那也要皇上肯給才行啊。
    皇上戳我一下,慫恿我,叫我說說看怎麼個‘而定’法。
    假設的事我就不客氣地隨便說了,又不用我負責的:“錢當然是先要討一點的,有了錢我們娘倆也不至於餓死,等孩子大一點看看有沒有出息,有點苗頭嘛就向皇上討寵要點權,沒什麼花頭就多斂點財,做個吃穿不愁的安樂爺。”我的生活最好是又有錢,又要閑的那種。
    “哼哼哼,朕就猜你是這點出息。幸虧沒給朕養一個,要真有一個,也被你教成沒出息了,把朕的孩子給教壞了。……怎麼能等他有出息了才決定呢,要一生下來就製定好目標,然後再看情形謀劃未來,這樣才能在竟爭中有取勝的可能。不努力哪會有收獲。”
    聽著似乎也有點道理,那不是應了現代人的那句話,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原來皇上的思想很現代嘛,和我們是一樣一樣的。
    “乖乖,那得多累啊,做娘的累,做孩子的也累,沒樂趣。幸虧我不要養。”
    “不是你不要養,應該說是朕成全了你,”皇上在我的心口戳了幾下,“沒良心,朕要是定要你養一個,看你還能像現在這樣沒心沒肺的快活。”
    “嘿嘿嘿”我扳下皇上的頭,給他一個獎勵的吻:“奴婢謝皇上隆恩浩蕩。”
    一記神戳手,一陣哈哈笑。
    我和皇上正調著情呢,沒眼力架的福泉敢來打擾。老糊塗!
    “皇上,蓮貴嬪被皇後娘娘帶走了。”
    “……嗯知道了,你讓人盯著這事,還有,給皇後提個醒說蓮貴嬪有身孕了。”
    乖乖,我有預感,一副驢嘶馬叫人撒歡的清明上河圖又要開演了。
    芭芘恃寵利用身孕放手一搏想在後宮確立地位的做法反被皇上利用了,不過不得不說皇上對她真的是很寵愛的,其實在芭芘求見時皇上是可以拒之門外的,皇上容她進來是要讓她學會後宮的生存之道,同樣利用身孕,皇上可以出麵向皇後討個人情,給芭芘一個教訓,吃點小苦頭能讓她早點適應後宮生活。
    如果我的猜想是驗證皇上對芭芘的用心良苦,那麼,這事所帶來的效果,我不得不懷疑是不是皇上和皇後聯手幹的,或早有預謀,隻等一隻出頭鳥的到來。
    對有身孕的妃子,即使壞了規矩,太血腥的懲罰是不會有的。何況皇後想裝不知情,不知有身孕這事情,來一次血腥的鎮壓也是不可能的,皇上已公開了。所以,罰跪是最起碼的懲罰了。
    罰跪罰到你討饒那是理所應當的,芭芘在皇後的大殿前跪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串淚珠兒哭著臣妾錯了,請皇後娘娘原諒,又一串淚珠兒哭著皇上快來,快來救救她。依人小鳥如今無依無靠真是作孽啊。
    皇上大人也太殘酷了,怎麼可以讓女人去為難女人呢。皇上玩陰的手法也和女人是一樣一樣的。掌握時間,到差不多時辰了,皇上裝出焦急的樣子,急匆匆地趕去救她了。
    皇上很憐惜地替芭芘擦擦淚珠兒,安慰幾句芭芘,然後擁著出殿迎駕的皇後,跨入門檻,一路低低私語著,進入到內殿。
    好人都讓皇上一個人做了,壞人就隻能是女人自己做了。
    瞧吧,不多會皇後懿旨,芭芘千恩萬謝回宮了。皇上當然是留住皇後寢宮了,在那裏一晚上做些什麼先不提,光這一連串的動作,其效果就是:皇上幫皇後立了威、芭芘受了教、牆頭草看明白了事態,規矩是規矩,寵愛是寵愛,不能亂套。妻子是正房,小妾是偏房,不能越權。皇上是天,皇後是地,頭頂著天不能站錯了地。
    做皇帝的就是這麼有實力,前堂,後宮,個人感情,弄得穩穩當當,平平安安。
    皇上的做法讓我看明白了一點:後宮女人所得的幸福,全是他的恩惠,而災難,是她們自找的。他已經很寬容地對待她們了,對他就更應該千恩萬謝的。
    媽的!有時我還真不想讓皇上這麼太平。前堂和後宮我沒能耐讓其混亂,我還真想把他的個人感情給攪渾了,不讓他安生。誰叫他老露出一副我們女人已經被他吃死了的感覺,玩得如此的得心應手。
    乖乖,你們不知道,皇上玩我更是不留餘地。皇上他捉弄我,要我說繞口令,說不好就找借口罰我。
    罰什麼?罰我陪他嘮嗑。
    一整夜,我口幹舌燥困得不行了,皇上卻像吃了興奮劑。後來我才知道是又有一個小國俯首稱臣要來朝貢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皇上是應該高興得睡不著,可是睡不著咱們還可以幹點別的,不一定非要拖著我說一宿的話。
    談天說地我還能插上幾句應付應付,談軍事談政治談別國政策,對不起,我真的不內行。
    有天,皇上把我帶到他的書房,拿著一隻破玉碗,破玉碗裏麵放著一隻翠玉做的破蛤蟆。我知道那些破玩意是用來取笑我的,我以為像上次一樣,做隻金蟾取笑我,然後再把它賞賜給我,想不到皇上這缺德的,不賞給我也就算了,他竟拿著那晶瑩剔透的翠玉破蛤蟆,在我眼前晃晃,然後用玉碗蓋上,讓我連說十遍:大花碗底下扣著一個大花活蛤蟆。說得順賞,說不順罰。
    取笑完後不給也就算了,還罰我說繞口令,你說我哪會啊?我的喉嚨像得了帕金森似的會抖,說第一遍就磕磕絆絆沒說溜,壞皇上也不給我第二次機會,二話不說就把我貶了,把我貶回到值夜侍女,要我陪他說了一夜的話。
    三更天快四更的時候我實在困得乏了,也不管什麼規矩我就爬上了龍床,倒頭就睡,被咬醒數次後,我窩著火翻身反咬,於是你咬我,我咬你,互相咬完,一場愛也就做完了,然後是徹底的醒了。
    我醒頭醒腦地再看皇上,皇上也托著腮看著我,他那嘴角掛的一絲得意,好像江山美人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相當的自信。我那個懊惱啊!
    皇上得意一陣又動情地喚著:“蕭娘,朕的小答應。……你到底是誰啊,這麼對朕的脾胃,朕的小答應……”
    媽媽呀,又來了。
    第一次被問我是誰時,我還真愣愣地呆了好一會,猶如靈魂出竅,懷疑皇上是否知道點什麼。或許是知道點什麼,可沒證據,那又能怎樣呢?我是打死也不會透露一丁半點的,休想!
    現在呢……,又來了,問我是誰?我是誰?我是你啊娘!不是蕭娘!被吃的爽當然是合脾胃的,倒胃口的事我也不會做。
    別得意!等著瞧!總能逮到的。我總能找到機會讓皇上大人不爽一次的。
    我讓你罰我說繞口令。我會讓你變得跟我一樣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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