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跳躍成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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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總對我鬧小孩子的脾氣,真讓我哭笑不得。
不就是生日那天辜負了他的安排了嘛,把皇上的龍心當成了驢肝肺了嘛,有什麼好生氣的?肝和肺和心一樣的重要。再說了,我當天就已挨了罵低頭認了錯了,用不著再擺臉色給我看了吧。
……唉,我是有錯,可皇上大人你沒錯嗎?你想安排一個驚喜給我,你也不事先通知一聲,我也好完美配合皇上大人的計劃。就算事先通知不是驚喜了,那你事先總該表現出一點什麼,讓我有一個思想上的鋪墊吧。……你鬧情緒,我還鬧情緒呢,過個生日喝點小酒還被人用冷水潑醒,好不容易嘔吐完畢可以安心入睡了就這樣被強行弄醒,你知道我有多不爽麼?沒得到安慰還跪著聽訓了半夜,好像全是我的錯似的。當然了皇上大人肯定是不會有錯的,我覺得錯就錯在我和皇上大人心裏都沒有靈犀,所以才不會有心靈感應,所以才會錯失那個良宵。
唉,心無靈犀不能通,那就隻有開鑿隧道了。目前最要緊的不是打通激情之道,而是要打通溫存之道,得讓皇上對我開顏恢複以前的融洽。
勝利不會向我走來,我必須朝勝利走去。
勝利的目標在龍椅上,龍椅上的人不會向我走來,我必須朝龍椅走去。
皇上大人我來了。
在古代生活久了,我的奴性是越來越強了,該有的棱角全被皇宮生活磨盡了。傲骨?那玩意是隱性的,受到不能忍受的屈辱時才會突顯出來。媚骨!那是時刻準備著的,為生存,為更好的生活,每個人都有過違背良心的行為。明明自己上司今天燙的頭發不怎樣,而當問你這發型怎樣時,你媚著眼還不是說很有個性,很有韻味,很適合主管大人的臉型,與氣質很相配。
皇上大人很個性化地坐著,四平八穩的,就像他打理的江山和他整理的後宮,四平八穩、整整齊齊。假的,做給人看的。在我麵前四肢不勤、五穀不分,坐沒坐相,翹著二郎腿,怎麼舒服怎麼坐,一點都沒有君王樣,倒像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小混混。
對付這樣的無賴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嬉皮笑臉皺著眉一起混,做皇上的小弟、跟班。
我朝穩坐在龍椅上的人走去,打老遠就先露出奴性的媚笑:“嘿嘿嘿,皇上累了吧,喝口茶,奴婢給皇上捏捏肩頸。”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來吧。”皇上放下禦筆,身子一癱,放鬆就坐。
靠!損都損了也不把人當病毒清除,還要繼續操作。會當機的不知道嗎?
“嘿嘿嘿,獻殷勤就是奴婢的職責。……皇上呀,這個重輕還可以嗎?”我把嘴湊到皇上的耳邊吐香泡泡。
皇上卻把我的頭往回推,推到他手夠不到了,把我推成後仰了才罷休:“嗯,重點,再重點,再重點,沒吃飯啊你?重點!……唔,好了,就這樣……重了重了,你要在朕脖子上出氣啊,輕點!……”
所謂自討苦吃就是自我犯賤!我賤!
我嘿嘿幹笑兩聲堆滿笑臉:“重了?那奴婢輕點,……哦輕了?那奴婢在使點勁。”伺候人這種活,情節都雷同,也沒有誰抄襲誰一說,都一樣,被伺候的可以挑三揀四說三道四地評價工作態度,檢閱工作質量,被伺候的人說的都是正確的,伺候人的人,肯定有錯誤存在的,而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虛心接受積極改造。
“皇上的心情可有晴朗?……皇上呀,別和奴婢一般見識了。”以和為貴,我趁機求和。
“朕就想和你一般見識了,怎樣?”皇上不想和,斜眼挑釁。
不敢怎樣。又是這種無賴的表情。
我能怎樣?這死皇上小人,似乎還就喜歡我的假意奉承,享受我媚著眼的討好。
皇上大人喜歡我阿諛奉承,喜歡我露媚骨軟聲討好,我也不能掃皇上大人的雅興啊。
我露媚笑又露媚骨,該露的不該露的我全都露了。我扭動著,風姿綽約,看吧,看我的身材如此多嬌,分外騷擾!皇上大人呀,和了吧,隻要和了,我什麼都給你,要人馬上給人,要錢……也給了。
我知道皇上不要錢,好像,似乎,皇上還不要我這個人,把我撂一邊也有不少日子了。存著心的在報複我!
德行,我還會死了不成?我隻是想求和,想在後宮舒坦地過我的下半輩子。別以為我的引誘是為了膚淺的‘性福’,而放棄簡單的幸福。
皇上斜著眼,斜著嘴,還斜著身子看我綻露萬種風情,就是咬牙不說和字。
不和?
那決戰於紫禁之巔吧。
天下事,分久必‘和’,‘和’久必分。不和則戰,沒得說了,皇上大人啊,讓我們一決雌雄吧。
我又把嘴湊到皇上的耳邊,舔一下皇上的耳根,我知道那是他的敏感源,然後軟綿綿地說:“皇上呀,你就別跟奴婢一般見識了……”我雌性十足,我是女人,勝負不戰已分。
皇上不酥酥的四腳朝天,卻很豪邁地把我的柔唇向後一推,推離他的耳根,雄赳赳地站起來,氣昂昂地說:“這次別想朕會輕易饒你。……朕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向朕說一萬遍喜歡朕的話,一個,向朕磕一千個響頭承認錯誤。”
一萬遍!一千個!
一萬遍?一千個?兩難了。皇上是鐵了心的要為難我了。
我看皇上的表情和神態,……媽的!不,奶奶的!這是在讓我選擇麼?這分明是在說:來吧,為你進出的門緊鎖著,為你爬出的洞,也緊鎖著。
你是無路可走的!
我無路可走了麼?
人在絕望時的力量是最強大的,一個詩人曾說過,山溪在走投無路時縱身一躍,沒想到會跳出一條瀑布。
我要學山溪了,我決心要跳出一條瀑布來。我心一狠,從衣兜裏掏出一封檢討書,毅然決然地交了出去:“這是奴婢誠心寫的悔改書,懇請皇上批示。”
皇上呀,我堂堂蕭答應再給你皇上大人最後一次機會,如果這樣還不能讓君心放晴的話,我也不幹了!我們一拍兩……不散,我繼續努力,一定要讓龍心大悅,君心明朗不可。
輕蔑地,皇上用兩個手指頭夾起,然後拿正一抖,未看前先瞄我一眼,再瞄我一眼,瞄我第三眼後,然後才不確定地瞄上我的悔改書。
多疑!跳探戈嗎要回三次頭,瞄我這麼多次幹嘛?怕我使詐?我可是真悔改的。我可受不了皇上大人你的脾氣,老陰沉著臉又忽陰忽晴的,摸不準套路了我。
皇上大人要是還繼續不和我講和的話,我這次就要發SOS求救信號向你們求救了。
我在皇上看悔改書時,滋溜一下,先逃回後室去了。因為我從沒寫過檢討,我怕我的悔改書沒寫到位,被皇上來個數罪並罰,所以,讓皇上眼不見我為妥。
敬愛的皇上萬歲爺:
遵照您的旨意,奴婢在暗房裏反省了整整一夜,不點燈,不睡覺,痛定思痛地反省著奴婢所犯的過錯。現附上奴婢的檢討悔改報告呈於禦案,檢討有不當之處請皇上指正,奴婢一定誠懇悔改。
奴婢麵向皇上行跪拜大禮,祝吾皇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婢首先要向皇上磕頭認罪,奴婢有罪呀!
第一罪,奴婢不應該愚鈍到不去揣測聖意,不去挖空心思地琢磨皇上的心思,雖然妄揣聖意是死罪,會有殺身之禍,奴婢也不應該退縮,為皇上奴婢要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精神,應該冒死揣摸聖意的,是奴婢膽怯了,這是奴婢的過錯,請皇上原諒。
第二罪,奴婢不應該喝酒的,奴婢可以喝茶的,完全可以以茶代酒的,這樣奴婢就不會喝醉了,沒喝醉奴婢就不會犯錯了,就可以和皇上恩愛了。雖然過生日沒有人不喝酒的,奴婢也應該克製住內心的喜悅之情,不該舉杯祝賀的,奴婢更不應該高興過頭,接受他們一杯一杯的祝賀酒,奴婢錯了,錯在不該開生日酒宴,錯在不該喝酒跟喝茶一樣,再請皇上原諒。
第三罪,奴婢不應該胡亂認哥哥的,不應該把胡大人當成奴婢死去的哥哥亂叫,更千不該萬不該的,奴婢還不該把萬歲爺也當成奴婢的死哥哥來喚,雖然奴婢醉眼朦朧把像奴婢哥哥的胡大人認成了哥哥,奴婢也不應該把不像奴婢死哥哥的萬歲爺也認成了哥哥,是奴婢酒後亂認,犯了識人不清的錯,皇上是天子,奴婢有眼無珠錯把皇上當死草民看了,三請皇上原諒。
第四罪,奴婢其實不應該過生日的,奴婢過了一個無足輕重的生日,卻造成了皇上痛失良醫。萬歲爺會把這麼優秀的良醫貶去宮外曆練,這是皇宮的損失,這也完全是奴婢的錯,這是奴婢認為犯的最不可饒恕的罪了。但還是要懇請皇上原諒。
以上是奴婢經過深刻反省後,羅列出來的幾大錯處。奴婢人不聰明,也知道若學人家禿頂就又會犯大錯的,所以如有未詳盡的地方請皇上當場責罰。皇上是我朝之佛,是後宮之佛,更是奴婢心中之佛。佛光普照,願我皇有菩薩心腸,饒過奴婢這一次。
相識遍天下,知己無一人。皇上呀,這是多麼的可悲啊,奴婢在皇宮裏認識這麼多人就隻有把皇上引為貼身人,皇上是奴婢的夫,也是奴婢的親人。皇上別生奴婢的氣了,我們倆都要好好活著,快樂的活著,陰天過去了,皇上的心情也可以晴朗了。
如果皇上和奴婢之間有一千步的距離,皇上隻要跨出第一步,奴婢就會朝著皇上的方向走其餘的九百九十九步。皇上,給奴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隻要皇上消了氣,不用皇上走一步,全部一千步都有奴婢來走就可以了。如果皇上不原諒奴婢,奴婢就消失在皇上麵前,一步不走地躲在西院不出來。
麵向皇上再次行跪拜大禮,願吾皇看了奴婢的檢討書後,能得到皇上的原諒,並期待著皇上的原諒。奴婢是真心悔改的。
奴婢三叩首翹首等待著……
我在內室,我的單身公寓裏,正忐忑不安地,猜想皇上是會和解,還是會繼續鬧脾氣,畢竟這悔改書悔改的意思有點不夠強烈,怕不和皇上的脾胃。如果直接跪地磕頭向其他犯錯的奴才一樣求饒,皇上會更生氣呢?還是會原諒我?而我現在這一套做的是對路了呢?還是弄巧成拙了?……我忐忑不安中。
“嘭”的一聲,皇上一腳踢破我的房門,在我還未回過神時,已掐著我的脖子,把我的嘴唇咬得生疼生疼的。
“你是在向朕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