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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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睜開眼,眼簾映入的是自己沒見過的事物,洛寒逸不明白自己究竟身在何處,隻覺得身體有些虛脫。轉過頭,發現韓天羽正趴在床邊,他抬起手,摸摸他的頭,不料驚醒他。
見洛寒逸醒來,他趕忙調好枕頭,讓洛寒逸半坐著,隨即緊張地問:「怎樣?還有沒有不舒服?」
洛寒逸給他了一抹安心的微笑,暗示他他已經沒事了。「我睡了多久?」
知道他沒事了,韓天羽舒口氣,「一天一夜。你餓了嗎?需不需要叫人煮些粥給你吃?」
他搖搖頭,自己並不是很餓,隻是想睡而已,即使已經睡了很久。
和韓天羽談了一會,洛寒逸才想起自己在趕路時候的尷尬事情。
他從來不知道坐馬車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想他在現代,暈車這兩個字從不會與他有緣,但沒
想到現在,他的一世英名就被一輛馬車給毀了。當初出發的時候,還覺得坐馬車很新奇,可是過了許久,或許是馬車顛簸得厲害,他開始覺得頭暈,又想吐,難受極了。雖韓天羽體諒他,讓馬車慢慢行駛,但還是不管用,接著一路上,他沒多少天是好過的,隻有靠在韓天羽的懷裏時,身體才沒那麼辛苦。再後來,暈得很的他一直迷迷糊糊在昏睡,到醒來,他就在這裏了,可能已經到了韓天羽的家了吧。「到你家了?」
韓天羽點點頭,深深看著他,手撫上他的臉,拇指摩擦著他細致的皮膚,「我很擔心你,看到你那麼辛苦。」明明臨出發的時候還很好的,但久了就發現他越發的不對勁,臉色蒼白,頭暈,還想吐,趕路這麼多天,沒有多少天是清醒的。
沒在意他的手撫摸著自己時,身體竄起的異樣,視線看望別處,怯怯地說:「對不起。」
很滿意洛寒逸臉上漾起的紅潮,韓天羽放下手,微微笑,「既然覺得抱歉,那就快點好起來。」
「嗯。」
可能是說話久了,洛寒逸又想睡了。韓天羽看見昏昏欲睡的他,不忍心再打擾他,溫柔地對他笑說:「睡吧,我會在這裏陪你。」
聽完他的話後,洛寒逸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韓天羽好笑地看著睡著的人,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就往屋外走去。既然牽掛的人已醒,那就要開始處理他應該處理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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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空氣清新,陽光明媚,窗外的鳥早已吱吱喳喳在叫。
刺眼的陽光和吵鬧的鳥把正在好眠的人吵醒了,洛寒逸睜開眼又閉上,以適應強烈的光線。
動動疲軟的四肢,發現睡了一晚上的身體已沒有之前那樣虛弱,他掀開被子,走下床,想尋找不在的韓天羽。
慢慢走到門口,推開門,剛想踏出步,抬頭卻發現不遠處的涼亭有人在打量自己。
因自己剛剛病愈,步伐還是有些不穩,小心向涼亭走去。
祁若霖注視著往自己走來的洛寒逸,心不禁一凜,微皺眉。這個人的氣息······
幾經艱難,終於走到男子麵前,微微笑,「你好。」說話的同時還伸出手,想和他握手。
見他沒有反應,洛寒逸才想起自己身在何處,吐吐舌頭。他又忘了,這裏不是現代,這裏的人沒有握手的習慣。
為掩飾尷尬,直對著他嗬嗬笑。
洛寒逸覺得對麵的人不說還好,一說就一鳴驚人,直讓他心驚。「你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乍聽到他的話,洛寒逸瞪大眼,他怎麼知道?難不成他有什麼力量?
見他驚訝,祁若霖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我不是你想的那類人,我隻是恰巧懂些天文星象而已。」
洛寒逸似懂非懂地點頭,「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我前段時間觀察星象,發現一顆異常的星星發出異樣的光芒,我就知道會有些事情發生,然後在兩個月前,我又看見一束光芒往東南方的方向降落,那裏恰好是天羽所在的地點,而剛剛看到你,你身上的氣息更加印證我所觀察的沒有錯。」
聽完祁若霖的解釋,洛寒逸佩服地看著他。這個人好厲害,觀察力這麼強,若是在現代,憑他的能力,一定能混得很不錯。
本還想繼續說,想提醒他一些事情,但是某身影漸漸靠近後,他調侃道:「你不是打算出去一趟嗎?」就知道他不會輕易離開。
不理會看看戲的祁若霖,韓天羽從後伸手攬住洛寒逸的腰,「你的身體還沒有恢複,為什麼出來?」
被攬著的洛寒逸不能轉身,隻好仰頭回望他,「我不想再躺在床上了,我已經睡了很久了。」
韓天羽不以為然,「你待會要喝藥才行。」
聽到要喝藥,洛寒逸的臉皺了起來,「能不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韓天羽就已經接著說下去了,「能不能不喝,又或者能不能喝完了藥,給你糖。」鑒於曾有的經驗,想不了解也不行。
洛寒逸漲紅臉,他知道韓天羽在因為以前的事而在取笑他,但又無從反駁。有什麼問題,他不喜歡喝藥也是有原因的啊,那藥那麼苦,而他最受不了苦味了。
不再捉弄他,抬眼看被晾在一邊的祁若霖。「若霖,麻煩你了。」
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擺擺手,向洛寒逸說了聲抱歉就離開了,在離開之前,別具深意看了洛寒逸一眼,看來得以後才能提醒他一些事情了,希望不會太晚。
望著遠離的祁若霖,洛寒逸不由得讚歎:「他很厲害,我覺得。」
他的話讓韓天羽哭笑不得,「怎麼不見你讚揚我,反而稱讚一個還半生不熟的人?」
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那是因為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優點。」
韓天羽聳聳肩,放開他,抱著他坐在石凳上,雙手依然攬著他的腰。「那你說說,我哪裏沒有優點了?」
頭靠著他的肩,想了又想,腦中也沒有擠出些什麼,最後還是誠實以待:「想不到。」
韓天羽用額頭蹭蹭他的鼻頭,「你要真想得出來,小心我把你給扔了,反正你和我也沒有什麼關係。」
聽到他這麼說,洛寒逸才想起,自己好像真的和他沒有關係,要算得上是關係,也是自己厚著臉皮,死賴著他而已,想到這裏,又想到他可能會真的不管自己,一時緊張,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衣領,害怕地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隻不過想開開玩笑,沒想過會引起的他的不安,為了安撫他,他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臉,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
意料不到他會吻自己,但也沒有排斥,跟著感覺讓自己沉浸在這個吻裏。
片刻之後,韓天羽放開他,帶他睜開迷離的眼後,才笑說:「這樣,我們不就有關係了,不用再害怕我會不要你,還可以一直黏著我,怎樣?」
明白他的意思,他回想起自己與他他的點點滴滴,明明他們隻是陌生人,可他總是對自己那麼溫柔,寵著自己,遷就自己,不管什麼,也以自己為先,況且有他在,自己可以忘記失戀的痛楚,更確切點說,與他在一起這久,自己想到不是給自己帶來痛苦的岩,而是眼前這個一直照顧自己的人。
他摸摸自己的胸口,跳動的心跳清楚告訴他,他現在是喜歡上這個人了,如果錯過了,他會後悔的,而且像他這樣的情人好像也找不到了。
看著一臉認真、在等他答複的人,既而轉頭靠在他肩窩處磨蹭,算是默認。
知道他已答應,韓天羽高興地揚起微笑。
陽光照在他倆身上,映出一層光暈,唯美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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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天羽的家待久了,對他的大宅也有了些了解。這裏采用了總分的建築格局,全園之中又分為了五個小園,總園叫做音苑,分園分別是梅園、蘭園、竹園、菊園和馨香園。
而這裏麵就住著韓天羽和他的幾個好友,除了那天見過的祁若霖外,還有和韓天羽一樣都是做生意的向芸、雲詩翔和李浩君,不過聽韓天羽說,他們除了是合作夥伴以外,有些人都還有其他的才能,祁若霖是星象師,他懂得一些占卜之類的;向芸因家裏是醫生世代,所以懂得一些醫術。另外兩個則不祥,因為某人不想他知道得太多。
除了韓天羽住在馨香園以外,其他人相對應的是祁若霖——梅園、向芸——蘭園、雲詩翔——竹園、李浩君——菊園。
他覺得他們每個園就像是一幢幢私人別墅一般,根據韓天羽和他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花園,園裏的各式景物全憑個人的喜好。他沒有去其他園視察過,但是他對韓天羽的馨香園就很了解,畢竟他一直住在這。
在這個園,幾乎被植物包圍著,他大概數了下,發現這裏有不少芙蓉、桂花、秋海棠、月季、百合等花種,也有一些不應季的植物,梅蘭竹菊全齊了(怪不得被叫做馨香園)。
除了植物,這裏還有供人、乘涼的涼亭。來了這麼久,除了房間,洛寒逸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涼亭,皆因某個霸道的人不準他在這個園以外的地方逗留。
洛寒逸此刻正懶洋洋地趴在涼亭的石桌上,無聊擺弄麵前擺放著的水果。
還真是兩個很大的差別,在現代時,他常常抱怨工作忙,想休息,而現在休息了,又感覺煩悶。看來人真的是矛盾的動物。
他的身體早已康複,可他依然不能出去,想遊遊這個城市也不可以,因為有個人總是很忙,不能帶自己出去。
按照總管的說法,他忙的原因是他需要處理在他離開這段時間未清理的事情。
再一次歎氣,他真的好無聊啊。因實在受不了,他決定跑去找人聊天。
他問沿路的丫環,知道去祁若霖的住處如何走後,就馬上衝過去了,沒想到會遇見他預料不到的畫麵。
他進去梅園時,從遠處就看見有人在擁吻,弄得他不知是退還是離開。
可能是有人眼尖,發現了他,隨即兩人分開,他看清了兩人的臉,一個人是祁若霖,而另外的是向芸!!
不是吧?兩人是情侶,怎麼韓天羽沒有和他提過?原來這裏早已有人是不正常的愛人關係,難怪說自己和韓天羽在一起的事情,沒人覺得奇怪。
他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對他們笑笑。
祁若霖沒想到洛寒逸會親自來找自己,他安撫正在羞赧的向芸後,就往他走去。
看他走了過來,洛寒逸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
祁若霖搖搖頭,給了他一記安心的笑容,示意他不用在意。「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因為向芸在場,所以他說得隱晦些,「關於我們之間的秘密,你能先替我保密嗎?暫時不要告訴羽,我還不知道如何向他開口。」他指的是,他知道他是從其他時空來到這裏的事情。
祁若霖明白他所指何事,「可以,但我必須提醒你,天羽最不喜歡親近的人有事瞞著他,我想你最好盡快告訴他,還有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有想過要回去嗎?」
知道他會替他保密,他鬆口氣,但他後來的問題讓他不知如何作答。回去?這個問題在找不到玉指環後,他已沒有想很久了。而且,他剛和韓天羽確定彼此的關係,如果要回去?他······
祁若霖看著沉默的洛寒逸,心中不禁為韓天羽感到惋惜。「很難回答嗎?如果你沒有要一輩子留在這個地方的想法,那就請你不要招惹天羽,他承受不起你的離開。」
洛寒逸啞口無言,垂下眼,其實他也明白他的自己身份尷尬,隻是如果想到要離開韓天羽,他的心就會揪緊,呼吸困難。
最後,「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你我的想法,但請你相信我,我並不希望離開羽。」
祁若霖見他語氣篤定,心微微放了心,至少最後的結果不會太令人傷心。「希望如此。」
明白他不會一時對自己放心,洛寒逸也沒有再說什麼,他向兩人道別後,就離開了梅園。
待洛寒逸離開後,向芸看向祁若霖,「你似乎有些事情瞞著我。」
祁若霖吻吻他的嘴角,說:「沒什麼,隻是有些事情既然答應別人就要守諾,不是嗎?」
不是很滿意他的答案,向芸賭氣轉身想走,沒幾步就被拉住了。
祁若霖俯下身,咬住他的耳垂,向芸渾身一震,怒瞪他,就知道用這招來對付他。
穩住他不讓他掙紮,祁若霖溫柔地笑說:「芸,現在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得等到天羽明白他的處境後,我才能和盤托出。」
說完便封住了向芸的唇,不讓他有任何的發表機會。
沉浸在祁若霖甜蜜的吻裏的向芸,迷迷糊糊的,一時忘記自己究竟在追究什麼了,隻記得全屬於祁若霖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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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梅園後,心煩意亂的洛寒逸回到馨香園,沒有看見韓天羽的身影,看來是還沒有回來。
推開門,走進房間,躺在床上,想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緒。
回去嗎?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如果要離開韓天羽,自己一定會很難過,他不想離開他。漸漸,洛寒逸笑了,原來是這樣,不管怎樣,尊於自己的心即可,他的心會很清楚告訴他,自己究竟想怎麼做。
真是笨蛋,因為這麼簡單的一個問題,而自尋煩惱,真是笨死了。
正當洛寒逸在傻笑的時候,忙完事的韓天羽走了進來,看見無端傻笑的洛寒逸,不明所以。
走到床前,抱起他臥在自己懷裏,「怎麼了?幹嘛傻笑?」
洛寒逸遙遙頭,微笑說:「沒有,隻是有些事情剛剛才想通而已。」
「那是什麼事?」韓天羽試探性的問。
「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等我認為是適合的時候才再告訴你。」
心中雖然感到失落,但是也不想勉強他。隨即問他:「你想出去嗎?」
洛寒逸訝異,「你忙完你要忙的事了?」
韓天羽頷首,「忙完了,接下來會有一段時間的空閑,可以帶你好好玩,要去嗎?」
「當然要!」不停在韓天羽的懷裏磨蹭。
羽,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告訴你任何事,不過,我保證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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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音苑裏的某一個角落。
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裏,這裏看似是書房,因為有為數不少的書擺在架子上,實際上,這裏是韓天羽他們討論事情的地方,隻要大家有什麼想要說的,就一般都會聚集在這裏,而此刻,音苑的共同主人,那四、五個人正分別坐在正廳的兩邊。
主持的韓天羽冰冷不夾一絲暖意地開口:「怎樣?我叫你們做的事進展如何?」
此時此刻,另外四人的心中都是在想著同一件事情,還是在洛寒逸麵前才會像個人,現在這樣,冷死了。
負責這次主要工作的祁若霖,說:「我們已經努力了很多天,可是什麼信息也沒有得到。」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周圍好像下降到了零度一般,空氣中結了厚厚的冰。「沒有任何信息?怎麼回事?」
坐在祁若霖旁邊的向芸插嘴說:「不知道該說他是一個神秘人,還是說他根本就來曆不明,先不說他會在這裏出現的原因,單就是根據他所說的地方,我們認證過了,沒有這個地方。所以一句話,他的來處有問題。」
聽到他的說法,韓天羽立即示意除了祁若霖以外的其他人出去。其他人雖然有怨言,可是也不好說什麼,乖乖出去了。
待整個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韓天羽直盯著祁若霖,「若霖,你應該知道吧?」
祁若霖露出佩服的笑容,他果然很明白,真的是什麼也瞞不了他。不得已,把自己所知道全都和他說了,當然,說了也就代表著沒有信守和另外一個人的承諾。
聽完他的敘述,韓天羽依然目無表情,可是心中早已波濤洶湧了。
房外,另外三個人想知道究竟裏麵的兩人在談些什麼,需要這麼神秘。
地上,人們活躍著;而天上,月亮高掛,清澄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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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洛寒逸一大早就起床了,他迫不及待想出去。被悶在這間屋子裏很久了,他現在急需呼吸自由的空氣。
知道洛寒逸因為病和自己的要求而悶了很久了,所以他應了他的要求,在吃了早飯後,就出去了。
出去了的洛寒逸像沒有翅膀的鳥一般,到處亂竄,讓陪著他的韓天羽著實擔不少心。
想勸他安分點,但是他總有理由來反駁他的話,拿他沒辦法,韓天羽也隻好任著他。
洛寒逸實在太高興了,集市上原來有這麼多精美的小擺設,如果把這些弄回現代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為之瘋狂,古董嘛,哪個收藏家不喜歡呢?
走過一家又一家,這裏瞧瞧那裏看看,可是很久都沒有選到自己喜歡的,所以他決定再多走幾家,一定要有收獲才可以回去。
或許堅持是真的有用的,洛寒逸終於選上自己稍微看得上眼的了,站在一家玉器店門前,他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有什麼獨特的東西,倏地,他的視線停落在一個地方,而放在那個地方的東西,讓他臉色都變了。
為什麼?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