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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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兩人準備了藥材,一路便直向著北方的河穀村而去,那是最先爆發疫病的地方,也是目前最嚴重的隔離區之一。
花了一天的時間,兩人終於到達目的地。還未近前,卻發現一群士兵遠遠地駐紮著。看到月修二人,立即有士兵衝了過來,攔在前麵,“你們是何人?這裏病情嚴重已經被封鎖,不想死的就速速離去。”
月修卻不以為意地笑笑,“我是醫師,前來這裏尋找解症之法。”
一道喝聲,士兵忽然兩邊讓開,走來一個軍官模樣的中年人。“兩位,這裏的疫病已經無法遏製,是朝廷下的命令,再不幾日,這裏便要直接燒掉了,兩位還是請回吧,莫在此枉送了性命。”
月修有些不耐,再不多說廢話,直接取出隨身的玉牌,“讓開,本宮便是來解這疫病的。”
那中年人看到玉牌,又看到月修肩上的莫離,一個哆嗦,急忙跪下,“末將李坤見過墨依公主!”見月修似乎要直接穿過人群向裏走,李坤連忙跪著移開兩步,又擋在月修麵前“公主,您不能進去!”
月修不說話,冰冷的眼神直射李坤。李坤一哆嗦,低下頭,盯著地上的兩雙全不見塵埃的鞋子,咬牙強自解釋道“公主,末將接到的命令便是不可讓任何人進出,而且您千金之軀,萬不可進村,要真有了什麼萬一,末將負擔不起啊!公主。”
“李坤?”
“末將在。”
“本宮便告訴你,這場疫病來得並不尋常,本宮一路走來,看過多起病例,若真讓你們現在就燒了這疫病的起始處,這病很可能就當真無解了。”
“可是,公主,若其他的醫師便罷了,可您,末將是斷不敢放您進去的!”
“你盡可放心,本宮做事自有把握,不會出什麼事。”
“不可!”李坤跪在地上就張開雙臂,整一副若你真要闖,那就踩著我的屍體過去的樣子。看著這一幕,月修直接給氣樂了。長袖一甩,李坤直接被甩出了老遠。月修抬步,後麵的士兵卻有樣學樣地也攔在了兩人麵前,“公主!”
暗歎一聲,月修真心反省,做事應該幹淨利落,自己剛才確實處理得不好。迦洛好笑地看著月修臉色有些發黑,體貼地走上前,手指在空中一點,所有的士兵立即固定著全部動彈不得。
走進村子,看著遠處撫著腰奮力跑過來的李坤,月修好心地擺下一個籠罩全村的結界,再又壞心眼的將結界設置成凡人肉眼絕對不可見的形式。
“咚”可憐的李坤在離月修迦洛不到十米的地方‘貼’在了結界上,好不容易從結界上‘撕’下來,李坤看著裏麵的向自己微微一笑便轉身往裏走的月修和迦洛,眼淚汪汪地不停敲打著結界。李坤真的是連心都碎掉了:公主啊,您別玩了,末將陪您玩別的不成,您這樣就是您沒事末將的命也定是要被您給玩完了呀,公主!李坤都恨不得仰天長嚎了。
結界內,月修的額頭青筋暴起,煩死了,白拿了公主信物。一道氣勁直衝著李坤而去,隔著結界,氣勁準確地打在了李坤的穴位上,人應聲而倒,終於,世界都清淨了呢!
處理好了外麵的‘狗尾巴草’,月修和迦洛並肩往村中而去。現在的河穀村到處彌漫著一股死氣,家家門戶緊閉,一派蕭條,安靜,安靜地詭異,連一聲雞鳴犬吠都沒有。
“你們是誰?”突然一聲暴喝傳來,抬眼看,竟是一個漢子,身後跟著一幫村民,每個人基本都是麵黃肌瘦,臉上泛著青色,漾有死氣,眼睛略微外凸,目光呆滯,卻無一例外手上都握著棍棒或是鋤頭之類,惡狠狠地看著兩人,“來這裏幹什麼?”
“我們是醫師,來解這疫病。”仿佛沒有看到村民的態度,月修一如往常。
“哼,誰相信你們,你們這些朝廷的走狗,村中的人病了,不但不想著救人,還不管有病沒病,把所有人都關在這裏,你們來救我們?真可笑,我看你們是來準備燒了我們的吧!”說著,一群人將月修迦洛圍了起來,一點一點地逼近。
“我們是醫師,我沒必要騙你們,我若真要燒了你們防止疫病外流,那我又何苦自己進這村子。”看著有些猶豫的村民,月修冷笑,百姓,從來都是這麼容易被人左右。“而且,你們現在別無選擇,相信我們,你們還有一線生機,不相信我們,你們必死無疑。”
村人互相看看,有些猶豫,不多時,可是有一個兩個都垂下了手中的武器。然而冷不防後麵卻有一個人叫喊起來,“不能相信他們,他們是朝廷派過來先殺了我們防止我們逃走的,朝廷不可能放過我們的,殺了他們,我們便是死了,也要拖兩個一起下水……”話音戛然而止,眾人一看,剛剛在後麵叫喊的婦人脖子扭了向後,已經死絕了。
回頭看看麵色如常的兩人,一群村人全像見了鬼一般,驚恐不已,下意識地便要往後退去,“他們殺了張嬸,他們殺了張嬸。”那當先的漢子也臉色發白,“你們,你們……”
月修淡淡地看著眾人,“是我殺了她,那又如何!我若不殺她,你們就必死無疑,也徒增我許多麻煩。這婦人很明顯並不希望你們被救,而且,她自己已經是病入膏肓,許是希望你們陪著她一起死吧。”旁邊的人聽了這話一顫,當即便要往一邊閃,似乎是怕被傳染。
一揮手,火苗一竄,又瞬間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婦人,真是連灰都沒有留下。
“將村中的病人都帶到我這邊來。”
然而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終無一人有所動靜。月修嘴角微勾,看不明白在想著什麼,“還有何事?”
終於,那領頭的漢子硬著頭皮走了出來,“人,人,所有的人都在這兒了,那些病了的,都,都死了。”
月修揚揚眉,“都死了?”迦洛聽了頗為奇怪,怎麼會?全死了?起碼也該有一兩個帶病的呀!
看著那漢子眼神躲閃,支支吾吾,月修臉上一片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加明顯,“那剛才那婦人你們怎麼沒也一起殺了?”話一出口,迦洛一驚,也明白過來,原來這裏的人是將所有染了病的人都殺掉了!可,那些便就是病人,也是自己朝夕相處的親人、朋友啊,怎麼可能?
可是,那漢子卻似乎因為說出了第一句話,後麵的倒也覺得沒什麼了,反正自己不也是為了能讓大家活下去麼,“我們,我們不知原來她也染了病。”
“哈哈,哈哈……”月修終於笑出聲來,卻全不帶任何感情,沒有憐憫,更沒有厭棄,何必呢,這就是人,看呐,這就是人,真實的人,在生與死麵前,一切都那麼脆弱,一切!這便是現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