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大概半年左右，左玄燁炒股嫌了一筆，之後搞起了風險投資，由從前不名一文的“窮書生”搖身一變成了神采奕奕的“鑽石王老五”。對梁紫的追求也從感情攻勢變成了金錢攻勢。而實踐表明，此舉相對比較奏效。偶爾兩個人會約定，雖然隻是偶爾。
    一天傍晚，我和安生，並安然被左玄燁叫出去打牌。飛黃騰達的左玄燁果然闊綽。安生說我當時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我說我也沒辦法，你這種俗人叫錢眼開，我這種哲人見錢眼睛發光。叫眼現綠光。然後追著他讓他看我眼睛綠沒綠。
    按照左玄燁的說法，畢竟我和安然是他從小到大的老同學，而安生是安然的弟弟，大家都是哥兒們，所以要談貼心話還是得和我們仨這種“自己人”。然後我們去喝酒。
    此前左玄燁家庭條件一般，有時還很拮據。讀書也好工作也好，偶爾也有別人的白眼。一直以來梁紫的冷漠和這也不無關聯。如今不同了，搖身一變擠入上層社會的左玄燁終於不用再為養家糊口犯愁。多少有些“小人得誌”的炫耀。
    手裏夾著星巴克在我們麵前誇誇其談。“過去太天真了，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現在看來不是，沒有經濟基礎就甭想搞上層建築。女人也好男人也好，都是那麼的勢利。”
    安生說：“我跟你說左精衛，大家哥兒們這麼多年了，你就記住兄弟一句話：做人別忘本。”
    我和安然使了個眼色，跟左玄燁客套了幾句後便以安生喝醉了為由，離開了。
    回去後安然說：“今後不知道左精衛會變什麼樣子。”
    我“嗯”了一聲，不甚明了話中玄機。
    安然一副哲人狀：“正因為左玄燁有過苦日子，所以如今一夜暴富的景況多少會讓他飄飄然。接下來他會享受各種過去無法涉足的宴樂。紙醉金迷的生活裏，你認為他還能是過去那個溫文爾雅的他麼？”
    我多少懂了。頻頻點頭。安生吸了吸鼻子，一副事不關已的態度剪起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