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15 迷失在夜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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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個好地方啊,可是我該何去何從呢?”小婉一路從外灘順著人流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南京東路上。
如果你愛一個人,請送他去上海,因為那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就送他去上海吧,因為那是地獄。總之,一句話,上海是有錢人的天堂,窮人的地獄。
老遠就看見一排排紅紅綠綠的廣告牌,燈火通明。南京東路是上海最著名的商業街,號稱十裏洋場,繁華之極。走在光滑的青石板路麵,看著身邊遊人如織,叫賣聲不絕於耳。商廈雲集,裏麵奢侈品應有盡有,包括從巴黎來的LV包包,香奈兒,DIOR最新款香水,還有傳統食品,如沈大成小吃,上海市第一食品商店,還有老鳳祥銀樓,創業於1848年的老鳳祥,已走過了150多年,是名副其實的百年老字號。
小婉摸了摸口袋,一共也就隻有33塊。這麼少的錢,在這裏是什麼都買不起的,還是先找個網吧吧。
她找了半天,終於在一個小巷子裏找到了一家小網吧,還是新開的呢,設備都很新,全部是液晶寬屏顯示器。她很高興,問了一下,上網要多少錢一個小時,收銀台的小姐告訴她,因為新開張,所以一律五折優惠,2塊錢一個小時,還好不算太貴。小婉說,“我辦張臨時卡”,收銀員接著說,“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還好,小婉的身份證她一直都隨身攜帶著,她趕緊遞過去,“您要什麼區?”
“都有什麼區呢?”她問道,
“無煙區,聊天區,遊戲區,還有女性專區,”
“那我要聊天區,”很快,收銀員就辦好了,遞給她一張卡片,上麵有登錄號,
“密碼是多少?”小婉問,
“隨便輸入一個數字就行”,收銀員衝她笑了笑,她花了十元開了一台機子,就坐了下來。
她先登錄了騰訊QQ號,啊,哈哈,還好這個號碼一直沒變,上麵有自己的好友,還有弟弟的QQ號,可是,弟弟現在不在線上。
她又拉開了好友欄,啊,高中的同學雪莉在線,我先跟她聊聊,打聽點消息。
“你好啊,在嗎?雪莉”我發了一個笑臉給她,
“你好啊,你是?”雪莉發了一個疑問的頭像給小婉。
“我是你高中的老同學啊,外號遲到大王啊。你在上海工作嗎?”她急忙說,
“恩,哦,我想起來了,聽說你去武漢讀大學去了,畢業了嗎?”雪莉接著說,
“莉莉,我有點急事,想找你借點錢,”小婉猶豫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
“啊,這樣啊,可是我也沒有什麼錢啊,”雪莉慢悠悠的說,
“那你能不能先借我五百元啊?”她急切的說,“等我一有錢,馬上就還你。”
“哦,我現在也沒有什麼太多的積蓄啊,我恐怕隻能借給你300元。”雪莉委婉的說,
“那好吧,就先借我300元吧。”
小婉先是有點吃驚,但是很快又想開了,她是個文員,一月也不過2000出頭,的確不怎麼寬裕,我又何必為難她呢?再說,有300元也能先對付幾天。
見到了雪莉,她還是白白胖胖的,矮胖身材,像一隻充滿了氣的皮球。不過聲音還是細細的甜甜的,和高中時變化不太大,唯一的變化就是現在時尚多了。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套裙,高高的尖尖的名牌皮鞋,頭發也柔順的披在後麵,還戴著一副細細的很流行的紅框眼鏡,典型的辦公室小白領。
看見了她,小婉就像看見了救星,趕緊迎了上去,“雪莉啊,好久不見了,你越發漂亮了,”小婉笑著說,
“還好吧,你呢?怎麼樣?”雪莉問小婉,
“我還好吧,老樣子,嗬嗬,”小婉寒暄道。
“給你。”雪莉從錢包裏拿出三張百元鈔票,遞給小婉。
“謝謝你了。”小婉接過錢,衝雪莉笑了笑。
“我還有事,先走了啊。”雪莉擺了擺手,一轉身就融入了茫茫人海中。
小婉一個人在人民廣場孤單的晃來晃去,夜深了,上海的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見一顆星子。
小時候在家裏時,她經常坐在樓台頂邊,兩條腿自在的晃著,抬頭仰望天空,數著天上一顆顆的繁星,滿懷無限遐想。
天橋下,你有時會看見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頭發淩亂花白,眼睛布滿血絲,臉頰凹陷,黑瘦的身材,破舊的衣服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味道,他趴在地上,不住地向過往行人磕頭,不一會,額頭都腫起來了,能清晰的聽見“咚咚”頭碰到冰涼的地麵的聲音,大多數路人都是目不斜視的冷漠的從他身邊走過,隻有少數幾個好心人會投一個硬幣到他的破碗裏。
過街地道裏,昏暗的燈光下,有幾個男人鋪著幾張報紙在打地鋪,頭枕在自己的包袱上,蜷著身體,微微顫抖。還有胡子拉碴的老頭,骨瘦如柴,裹著破破爛爛的衣服,髒兮兮的臉,走近了,一股黴味迎麵撲來。
小婉撿了一張舊報紙,坐在公交站的長凳上,在心中不停的思索,今夜我該去何處?
難道隻能睡大街嗎?哎,小婉低下了頭,眼睛困得都快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