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吐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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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上官慕兒說道:“太子是要繼承大統的人,您的太子妃也就是未來秦越的皇後。想必身份必是皇家正統。隻可惜我大召皇家曆來人丁稀少,能‘配’的上太子的人還真沒有!”
說罷,端起酒杯朝元正陽的方向上舉了一下,說:“大召衷心祝福太子早得佳偶!”
上官慕兒的一席話,沒有給元正陽留一點餘地。
芊度不是皇家正統的公主,而是鎮國將軍的孤女,這一點,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元正陽也不好太過堅持,隻得作罷,端起正前方的酒杯回敬了皇後。
歌舞聲依舊,大殿內的喧鬧又一次響了起來。
從始至終,芊度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隻是淡淡的吃著菜喝著酒欣賞歌舞,好似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本就是驚豔全場的芊度,淡然的態度和那略顯疏離的神態,使得她整個人更加充滿了高雅的氣質。
玥南傲的餘光一直盯著芊度,忽而輕輕的笑了。
“我們剛剛好像在說你。”忍住笑意的玥南傲伸手夾了幾樣菜放到芊度的盤中。
“皇兄不會那麼做。而且就算他肯,我也不會答應。我隻是我。”嚐了一口他放進自己盤中的菜,淡淡的說。
恩,這禦廚做的飯菜好多了。看來翠芙教的不錯。
玥南傲聽了她的話,心裏的某根弦動了一下。
信任別人而又堅持自我。
這是生在皇家最容易迷失的東西。也是世間的人最容易丟棄的。
正當玥南傲在心裏讚歎芊度的話時,一個人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公主的樣貌與氣度倒是讓在下想起了一位故人。”元楓端著酒杯站在芊度麵前,臉上帶著笑容。
又見麵了!當她隨著皇帝進來的時候,元楓就肯定,她就是他!千福樓的老板!沒想到本應呆在深宮之中的公主,竟然會是名鎮虎都的千福樓的幕後老板!有意思!
“世上長得像的的人有很多。殿下見多識廣,應該不會為這點小事驚訝吧!”芊度平靜地說。
元楓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
忽而話鋒一轉,對玥南傲說:“三年前曾有幸見過王爺一麵,沒想到竟是傳說中軟弱多病的榮親王!想必,體弱多病也是王爺為了避人耳目才裝的吧!”
三年前,玥南傲帶著無心和幾個貼身侍衛去秦越國遊走,在一間文人墨客都喜歡聚集的地方遇見了元正陽和元楓兩人。
那時,他們並不知道玥南傲的真實身份。而且,玥南傲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易了容,是一個臉上有著疤痕的的年輕男子。
雖然臉上有疤痕,但是卻不影響他整個人舉手投足間的風華和霸氣,尤其是他那雙魅惑人心的丹鳳眼,讓整個人看起來都那麼耀眼。
就是那個時候吧!
是那個時候元正陽才變得不正常的!
是那個時候,元正陽就在心裏說,這個男人是我的!
之後,元正陽一直找各種各樣的借口靠近玥南傲。越來越癡迷的眼光讓玥南傲終於察覺了他對他的態度。
於是,玥南傲提早離開秦越。
從那個時候,元正陽變得陰狠毒辣,對於自己看上的東西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長得英俊的男子,隻要被他看上,他都會先將他們的臉劃傷,然後對其施暴。
元楓親眼看著自己敬重的大哥從一個儒雅的俊美男子變成了現在這樣陰狠毒辣的人,他對玥南傲的厭惡不能說沒有。
“三年前,沒有告訴你們真實情況。二皇子不要見怪才好。”嘴上是這樣說著,但實際,玥南傲依舊是那副氣人的慵懶模樣。
“好久不見。”元正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自己麵前了。
“是啊!好久不見!”玥南傲看見來人說。
如果不是元正陽對自己的那份瘋狂炙熱的占有,也許他們現在已經成了朋友。當初也是因為欣賞他們的才華和膽識,玥南傲才會接受他們的邀請進府喝酒,才差一點中了元正陽的圈套。
玥南傲再沒有看麵前的兩人,專心的欣賞歌舞,好似這兩個人不存在一般。
“素聞大召人才濟濟,想必召華公主也一定多才多藝,不如,”元楓並不在意玥南傲的忽視,轉而對芊度說,“不如公主獻上一曲可好?”
“這……”龍椅上的玥天亦有些遲疑。據他所知,芊度並不精通樂器音律。那麼多大臣麵前,他又不好拒絕。
“見笑了!”芊度大大方方的從座位上站起來,起身走到舞台正中央的古琴旁坐下,朝眾人微微一笑,如白玉般的手指飛快的在琴弦上跳動起來。
那音律靈動如月,溫暖如水。忽而婉轉,忽而氣吞山河。
似情人低低的愛語;似君王獨有的威嚴;似萬裏長河的雄偉;似撫慰傷痛的溫暖。
“叮……”食指劃過最後一個音符,芊度抬起頭來。
“啪啪啪!”玥南傲帶著明亮的笑容率先鼓起掌來。
眾人才驚醒過來,跟著一起鼓掌。
一時間,掌聲雷動。
眾人還沉浸在芊度絕妙的琴音裏。太好聽了!他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召華公主彈奏的音律很怪異但非常好聽。
玥南傲從來沒有聽過一個人的琴音裏可以包含那麼多的內容。怎麼辦?好像眼光越來越難以從她的身上離開了呢!
“不知這首曲子的名字是?”元楓注視著眼前絕色的女子問道。
“夜章。”這是在K-ing時學會的曲子。是一個出身音樂世家的同學譜的曲,一直沒有填詞。
那位同學本來想讓芊度填的,但芊度堅持說,有時沒有詞的曲子更加能貼近人的心靈,每一個人對音樂的感受都是不同的,每一個人的心境也是不同的,那麼好的曲子,她不能限製它的廣度。
現在在這裏再一次彈奏這首曲子,她的心境也和當初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人生不就是變來變去的嗎?
總會有許許多多的事情會發生,不可預料。未來充滿了不可預知的新奇,既然做不到預知,靜下心來去享受不是更好!
芊度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回座位,絲毫沒有因為眾多的目光感到一絲絲不自在。
眾大臣裏,一雙若有所思的眼睛盯著芊度,眼神裏有些疑惑和欣喜。
今天見到老友的女兒心裏自然很是高興,但是同時又有些疑惑。這十幾年,自己曾多方打聽芊度的事情,也從明佛山的雲靜師太那裏得知,原來的鎮國將軍之女芊度是一個文弱的女子,隻是略懂音律,但絕對不會彈出這麼霸氣而婉轉的曲子的。這樣的音調,如果不是非常精通的人,是絕對彈不出的!
而且,眼前的這位召華公主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和雲靜師太口中那個文弱的芊度相差太遠。難道不是一個人?!
可是這也不可能啊!
如此絕色的美貌和絕代風華的氣勢,恐怕這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個了。況且,他也已經查過了,這位召華公主的身上確實有一枚彎月的胎記!
芊度察覺一道熱烈的目光始終盯著自己,於是,放下手中剛剛禦賜的鑲著珍珠的鐲子,轉過頭去。
一個差不多年過五十的來人站在那裏靜靜的看著自己。目光中透著點欣喜,又透著點疑惑。
隨意年過半百,但那雙眼睛卻很有神。
看他身上所穿的朝服,應該官位不低吧!
不知為什麼,芊度對眼前的那位來人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那是當朝丞相,劉品銘,劉老大人!”玥南傲察覺到她的目光,開口說道。
“當朝丞相?”
“恩。是極少數剛正不阿赤膽忠心的大臣!堪稱一代帝師!”說到這,玥南傲敬重的看過去,“他和鎮國將軍芊莫風可是生死之交,兩人交情非同一般!”
和鎮國將軍是莫逆之交!
芊度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那樣看她的原因了。
晚宴結束的時候,芊度看見劉丞相快要離去的背影說:“請等一等!丞相大人!”等他轉過頭來的時候,芊度真誠的朝他笑笑說:“芊度有話對老丞相說,不知老丞相可否隨小女去一處清靜的地方聽小女一言呢?”
“公主這話客氣了!老臣遵命就是!”
二人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走到外麵一處僻靜的地方,“從安,你去守著,不要讓人打攪公主和我的談話。”丞相吩咐身後的一名身穿黑衣的壯碩男子。
“是!大人!”叫從安的男子轉身走了。
“老丞相,接下來芊度要說的事情您可能會不信,但是請您務必聽完並且相信我所言都是事實!”芊度鄭重說。在得到老丞相的應允之後,芊度開始講述自己的故事。
大概過了有半個時辰左右,芊度講完,看了看老人的麵色說:“我知道您不能馬上接受這個事實。但晚輩絕對沒有欺騙您,我確實不是鎮國將軍芊莫風的女兒,我隻是占用了這個身體的一絲不屬於這個時空的靈魂!”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老丞相詫異的盯著麵前的女子,暫時還不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憑您和鎮國將軍是生死之交!您有權知道這些!而且我相信,您也一定很關心真正的芊度!”
一席話,讓劉品銘讚賞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