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南宮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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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芊度帶著翠芙拿著玥天亦給的令牌大搖大擺的出了皇宮。
這一次,玥天亦得知她已經解了慕兒身上的蛇毒,心裏一高興就問芊度想要什麼。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最後,玥天亦也隻有滿足她的要求,給了她一枚可以自由出進皇宮的金牌。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迫於無形的壓力,他還是乖乖把金牌給了她。
想想她站在他麵前要金牌的時候,大大的眼睛就那樣靜靜的盯著玥天亦,又孤高又嫵媚,不怒自威。
玥天亦還真是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帶她出宮了。這下倒好,這小丫頭的心已經野了,整天想往外麵跑,問她出宮都去幹什麼,她也不理,隻是說要出去轉轉;派冷寒保護她,她也不要!真是倔強的很!
不過,他不想讓這個寶貝妹妹不開心,也就隻有把可以隨便進出皇宮各處的令牌給了她!玥天亦想想就覺得無力,自己在她麵前一點皇帝的威嚴都沒有!
大街上。
“翠芙,我這兩天教你的那些歌舞你都學會了嗎?”換了男裝的芊度問。
“主子,都學會了!”翠芙跟在後頭說。她沒穿男人的衣服,公主說讓她今天教那些挑選出來的人唱歌跳舞,她可是特意穿上了這套她最好看的衣服,為的就是可以很好的表現。
要知道,公主教的歌舞都是她沒見過的,歌,婉轉動聽;舞,柔媚多姿。真是讓她佩服死了!
光是練公主教的這些,她都已經在公主的監督下練了三天了!雖說,比起公主來,她還是差了很多,但是公主說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想起來,翠芙覺得還是很高興!從小到大,還沒有人這樣誇過她呢!就連早死的父母都沒有!
有這樣的主子,真好!翠芙笑了一下,快步跟上。
她們剛剛走到千福樓門口,就聽見裏麵一聲尖細的女聲。“豈有此理!你知道本小姐是誰嗎?”
進了門,一股濃烈的胭脂水粉味兒撲鼻而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正站在劉福的旁邊一臉凶相。
“怎麼回事?”芊度皺了皺眉說。
聽見聲響,劉福立馬跑過來,像是躲避瘟疫一般說:“主子,這位小姐看了咱們的告示,一定要在咱們這當舞姬,可是她又不符合您的要求。”
濃妝豔抹的女人轉過頭,瞧見芊度,愣住了。
這男人長得可真是美啊!她活了二十八年,還真沒見過這樣魅惑的男人!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芊度聽到劉福的回答,再看看麵前的女人,淡然地說:“既然你不符合我的要求,那麼請回!”
那女人聽芊度這麼說,趕緊上前說:“爺!人家是虎都最紅的舞姬!您不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單獨談談,我可以給爺跳個舞,就讓我留下伺候您吧!”說著,還對著芊度的耳朵輕輕的吹了口氣。
又是一股濃烈的令人想吐的胭脂味!
翠芙在一旁拉了拉用袖子掩住臉偷笑的劉福,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劉福趕緊站好不敢偷笑了。
看看他家主子的臉,那可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滾!”
“爺!”女人像是八爪魚一樣又想纏上來。
還沒靠近,芊度飛快的一轉身,濃妝豔抹的女人來不及站穩撞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給我滾!”
芊度氣的一聲吼,拿過茶杯“啪!”的一聲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劉福看主子真的發火了,立刻叫來幾個夥計把那個女人扔了出去。
翠芙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跟了公主十多年,還第一次見公主被一個女人調戲!哈哈哈,太有趣了!
翠芙這一笑,讓千福樓裏的夥計都跟著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一時間,笑聲遍布。
芊度在大夥兒的笑聲裏,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笑了一會兒,大夥兒就各自幹活去了。
“主子,這十個是符合您要求的人!您看看!”劉福見芊度的臉色已經稍微緩和下來,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十個姑娘。
其實芊度的要求也很簡單,一、身上不可以有太濃烈的胭脂味兒;二、必須是自願留下的;三、態度要恭敬有禮;四、要能吃苦。
隻要滿足這四個要求的,都可以留在千福樓裏成為一名歌姬或是舞姬。
顧名思義,隻唱歌跳舞,不可以接客!這是千福樓的規矩!
芊度看了看剩下的十個姑娘,白白淨淨,身上沒有令人倒胃口的味道。於是說:“一會兒,翠芙會教你們歌舞,三天,你們必須全部要練熟。”
然後,讓翠芙把她們全都帶到後院練習去了。
“劉福,那個人怎麼樣了?”芊度上了樓。
“主子,他的傷已經好多了,人昨天也已經醒了。”劉福跟在芊度的身後回答說。
“恩,你不必跟著了,去忙吧!”
隨後,敲了敲房門。
“吱呀”一聲,身穿黑袍,麵蒙黑紗的男子開了門。
“我可以進去嗎?”芊度問了一聲。
黑衣人點了點頭,側身讓她進來。
屋裏門窗緊閉,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兒。
芊度坐在凳子上,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
“把黑紗拿掉!”
芊度放下杯子站起來說。
黑衣人顯然沒想到她會說讓他把黑紗拿下來,愣了一下。
“把黑紗拿掉!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毋庸置疑的口氣,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你不動,那我來!”說著,上前一把扯掉了他臉上的黑紗。
“你幹什麼!”他有些慌亂的想搶過黑紗。
不想讓人看到!不想!不想!
“你那道不想讓別人看到的傷疤,我已經看過了。”
淡淡的聲音裏,沒有道歉,沒有後悔,沒有害怕,沒有嘲笑。隻是平靜的訴說著一個事實。
“你不害怕?”
“還有比人心更加可怕的東西嗎?”芊度聽到也隻是淡淡的回應他。
黑衣人怔了一怔。
還有比人心更加可怕的東西嗎?
沒有了。
這是他親身經曆的事實,是族人們用血寫成的曆史。
痛苦的回憶就像潮水般湧向了他,黑衣人沒有發現芊度此時已經站在自己的麵前了。
一條從眉骨延至下巴的紅色疤痕張狂的盤踞在右臉上,大概有小拇指寬,結痂處的凸起說明了傷疤很深。
她仔細看了看,斷定這應該是用灼熱的尖銳之物劃傷的,故意劃傷的!
“我可以治愈它。”
芊度退開幾步,直視著他的眼睛說。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根除這條讓你心痛的傷痕。”
黑衣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眼睛裏存在著一絲懷疑。根除?這怎麼可能?他曾經試了很多方法,也拜訪過很多名醫,得到的答案都是,想根除它,根本不可能!
“這是火燒過的刀劃傷的,我可以治。”她沒有忽視他的猶豫,淡淡的開口。
“相信我!”
三個字緩緩的溢出口中,帶著肯定,帶著霸氣,帶著溫柔。她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嘴角輕輕上揚。
她唇邊那淡淡的微笑就如同蠱一樣,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著她那雙淡定而又閃亮的眼睛,他選擇了相信她!相信一個隻見過兩次麵的人;相信一個不歧視他不害怕他的人;相信一個救了他性命的女人!
是!從第一次見麵他闖進了窗子摔在她麵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個身穿男裝的救命恩人是個女人。
她的身上有和母親一樣淡淡的香味,一樣的讓他溫暖。
“名字?”
“南宮逸澤。”
沒有絲毫猶豫,他脫口而出。
南宮逸澤。
一個很特別也很好聽的名字。
她沒有問他來自哪裏;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沒有問他是誰在他原本英俊的臉上留下了如此猙獰的痕跡。
她什麼也沒有問。隻是靜靜的和他坐在一旁,享受著彼此剛剛建立起來的信任。
過了一會兒,南宮逸澤有些尷尬地說:“真的不會嚇到你嗎?”他還是有點擔心,右頰上的那道醜陋的傷疤會嚇到她。而一貫為了保護自己刻意建立起的冷漠也在不知不覺間慢慢融化了。
芊度看他已經褪去了冷漠,眼睛裏的仇恨在她麵前也收斂了許多,心裏也覺得高興,說:“不會嚇到我,在我眼裏根本就不算什麼。對了,你就先住在這裏,方便我醫治。”
她的一番話,又讓南宮逸澤感激不盡。說實話,他現在還真是不太方便出門,雖然他不缺錢花,但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相信誰。
畢竟,她是除了極少數人以外讓他感覺溫暖,感覺信任的人!
“請問姑娘的名字是?”
聽到他喊“姑娘”,芊度倒是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像他這樣有過不尋常的經曆的人,想必都很精明吧!
“芊度,我的名字。”她說。
芊度。芊度。
南宮逸澤在心裏默默記下了這個特別的名字,當然,還有她這個特別的人!
……
……
初春的季節裏,遙遠的塞外,銀白色的雪山上,有一個身穿青藍色長袍的俊美男人正在眺望大召這個方向,修長的身軀挺拔的站著,眼睛裏充滿了悔恨,充滿了期望,以及充滿了愛戀,就像一棵樹一樣,靜靜的,等待著那個生命裏最重要的愛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