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賊靚文集 琉璃碎(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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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我們所有的人都傷心的等著你去世時,忽然闖入一個老乞丐,大笑大罵的說我們愚蠢,我們本來就因為你的離去而傷心,幾乎動怒要殺掉那老乞丐,村長攔住了我們,幾次懇求道歉,又讓小輩三拜九叩後,那老乞丐終於消火鬆了口,告訴我們,他可以救你,隻不過要犧牲你的容貌和武功,讓我們好好的考慮。我們便讓他一切盡力,所以那老乞丐便親自製作了秘方,在開始的幾天裏一天喂你喝一副,你的脈象和生命特征才開始漸漸的穩定下來,脫離了生命危險,隻是因為那藥的副作用,讓你的容貌和武功盡失,不過琉璃,沒有什麼,比你能活下來,更好了。。。”靜含著淚看著我繼續說道“老乞丐說,你自己封閉了你自己,除非你自己有了勇氣,否則任何人都無法讓你清醒過來,謝天謝地,你戰勝了你自己,琉璃,你讓我開始恨我自己。。。”靜聲音顫抖著,我淡淡的笑道“別恨你自己,靜,以後就都好了,容貌毀了無所謂,反正我本來就不好看,武功沒了。。我可以再練,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強求什麼,靜,我們要好好的”
我醒後,整個北海瞬間陷入了喜悅中,喜悅的情緒延遲了一段時間後,我謝絕了外公要求我住在城內的好意,特意的去見了那個挽救我一條命的老乞丐,他對我的尊敬不屑一顧的無視了,我笑了笑,轉身而走。老乞丐在我背後悶悶的說“天下之刀,利屬戮神,無天魔仗,未必是固執的追求”我轉身盈盈一拜,老乞丐扔下我,縮著脖子在牆角假意的打起了呼嚕。
我跟靜一起遠離了北海的城內,住在了餘琳琅的獵戶區內,茅草屋,雪山高原,拿著外公送給我的戮神刀,我想我的人生,從此就要在這冰天雪地中,無害而寧靜的過下去了。
落林生那夜在鬆月小鎮的花園裏送給我的那對冰火琉璃耳墜,我帶於耳上。今生既不能相守。那麼落林生,就讓我帶著對你固執的眷戀生活下去吧,天要我活,我就活著,想著你,想到我停止呼吸,想到我失去記憶。你,永遠是我心裏唯一的愛情。
北海冰宮,終年積雪,寒冷異常,我休身養性在此,一度就是十年。
十年,我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輕盈的拿著無天魔仗,狂傲而衝動的小丫頭了。鬢角上絲絲雪白,因哀傷而生。我承認,我始終無法忘記當年的一切,所以除了日夜研究刀法。我已經別無追求。
南宮靜為了恢複我的容貌,拜了北海城內那老奇怪為師,老奇怪性子是孤僻的,靜沒少吃苦,最後還是感動了他。隻不過他有個要求,從醫者,必除殺氣,廢掉一身暴虐的武功,才可以專心習醫,靜二話沒說,當場服用了老乞丐的毒藥,生生散盡了一身的武功。那把槍,也被她生生的劈成了兩半,扔至牆角。
靜一身素淨的白衣,天天掛著明媚的笑容來來去去,專心的照顧著我。這種相依為命。或許是我之前一直苦苦期盼的吧,為什麼得到了,心裏卻這樣茫然和空蕩。
十年了,北海冰宮的人,似乎刻意的封鎖了有關落林生的一切消息,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我對他連綿不絕的思念,卻沒有人知道,思念因時間越久而越濃烈,最後一發不可收拾。讓我選擇了性情大變的沉默。
暴炎刀法第三層,暴炎萬刃修煉成功的那一天,神武門與柳善府爭鬥了十年的矛盾終於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柳善府人終於在一次大戰後失利,潰逃至北海冰宮。神武門,隨後緊追而至。寂寞寧靜的北海冰宮,在這一天徹底的熱鬧了起來。雪的顏色,變成了血的顏色,肮髒透著腥氣,外公下令出兵。全力擊殺神武門追兵。
我在未被波及的獵場,瞬間心神不寧起來。因為我,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可我不能去,我都十年沒見他了,我都長成了這副醜陋的樣子,連姨母都沒有一下認出我來,而落林生,怎麼能接受,他心裏那個柔媚可人的琉璃,如今這般的醜陋和蒼老。握著刀的手,桄榔的一聲在我不安的出神中墜落在地。靜抬頭,不做聲的看著我,我看著她,內心一陣的慌張,慌亂的一笑,忙把臉轉了過去,怕她看到我的不安。靜的眼神,寧靜而毫無波瀾的看著我,我衝她咧了下嘴說“不忙你的事,一個勁看我做什麼”靜淡淡道“沒什麼,琉璃,我已經十年沒有看到你能在沉默和平靜外出現第二個表情了,看來我,是真的做錯了,有些事情,我阻止不了,不是嗎”我急切道“你不用亂想,我答應過你的事,我就會實現的,我不會去見他的”我低下頭,滿心的空白。靜緩緩的起身,脫著長長的長袍來到我身邊,彎腰揀起戮神刀,放到我手裏,淡淡道“去吧,大混戰的前提下,你縮著不出頭是不好的”我眼神一晃,抬頭看著她,又自卑的摸了下臉,靜淺笑道“如果他在乎你的容貌而不肯認你,你這十年的相思,也該從此中斷了”我低著頭,握緊刀轉身頭也不回的奔向了北海冰宮城門,離城門越近我越不安。終於,在慘烈的廝殺聲中,我看到了混戰的人群,人群中,一襲金鎖夜行衣的落林生,一如十年前的瀟灑和俊俏,揮舞著手裏的一丈威,瞬間身周散起一片血色的梅花,落在雪地,與飄落的雪花,消融。我心裏一陣的緊張。握著刀的手微微的顫抖著,幾步衝入了人群,他終於轉身了,在混亂的人群中,直直的看到了我,我離他,不過五米,我被他看的心裏大亂,急忙轉過了目光揮刀砍向周圍苦苦應戰的神武門追兵,等再看到他時,他已經轉身投入另一圈人群,我失落的情緒湧向了心頭,我明白。。。他始終,是沒認出我來的。我的容貌,已經讓他失去了對我的記憶。嗬嗬。。。除了淡淡的笑,我不知道,此刻我還能做什麼。無心應戰,我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躲著傷害,雪越下越大,風聲呼嘯的,讓我幾乎聽不到周圍的喊殺聲,落下的血,似乎很快就被雪花掩蓋,依舊是一片寧靜雪白的假象。
忽然,我聽到一陣淩厲的槍聲從背後傳過,猛的一轉身,我便看到落林生的一丈威出現在我的眼前,下意識的揮刀一擋,強烈的衝擊力讓他連連後退數步,我看著他,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一咬牙,一聲長嘯揮槍而上,藍白映耀的光芒和槍來勢洶洶的勢態,讓我不得不奮力的抬起刀,一個順利的揮手,一招暴炎萬刃衝他而去,我與他強烈的攻勢,讓疲憊的雙方人馬都暫時的安靜了下來,時間,仿佛回到十年前一般的決絕,隻是他,沒有認出我是誰,沒有記得,當年我舍命的一撲。
我想假如我今天躲不過他的一槍,而死在這裏,也算是對我十年前的交代了罷,因為對於落林生來說,琉璃已死,我,隻不過是北海冰宮一個醜陋的陌生人而已。
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在他槍接觸到我身體的一瞬間,藍光瞬失,槍當的一聲落在了雪地上,眼前的落林生,猶如我十年前一般,決絕的撲向了我的刀,我被嚇的緊急收回內力,可惜還是晚了些,情急之下我隻好用力的轉變了方向,那刀,毫無懸念的刺入了他的右胸,他猛的一後退,那刀當的一聲也落到了地上,他吸了口氣,血大片的滴落在了雪地,殷紅的一片,我慌張的看著他,含著淚撲了過去,手忙腳亂的企圖起他,邊扶邊喃喃道“你缺心眼嗎,幹什麼忽然撲來,你死了怎麼辦,你死了我怎麼辦。。。”落林生低著頭,忍著疼一把握住了我因為緊張而冰冷的手,不顧疼痛的將我死死的抱入懷中。我聽到了,淩厲的風雪身後,淒涼的寒意後,他低聲的哭泣,那熱淚,滾滾的落入了我的脖子,我聽到他哭泣著說“琉璃,我以為我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你可知道。。。這十年,我想你想的,肝腸寸斷,琉璃,我想你,我想你,我快崩潰了,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的扔下我,十年。。。音訊全無,你為什麼這麼狠心,死禍害,死琉璃,我快被你折磨瘋了。。。”
他低聲哭訴著,我的眼淚滾滾而下,我又不敢使勁抱他,怕那刀傷會更嚴重,我就那麼讓他抱著,彼此哭的像個任性的孩子,十年的思念,折磨,沉默,全在這一刻釋然。。。
風,呼嘯而過,廝殺的人群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我和他,風聲越來越大,夾雜著千百年來的寒意吹透我和他的身子,此刻,至少我是溫暖的,我又回到了這個我思念了十年,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擁有的懷抱。
而我沒有看到,一個素色柔媚的身影,釋懷的嫣然一笑,如同一朵水蓮花一樣消失在了茫茫風雪的城門內,那是靜,我想。。。她是原諒我了吧,原諒了我與落林生,痛苦而悲傷的愛情。
在仇恨與釋然中,她選擇了成全我們,我想是因為,她再也無法看著我,十年如一日的哀傷,直至將我自己年華耗盡,徹底老去了吧。也許是因為,她身邊那個不知何時出現的男子,淡化了她的怨念,讓她理解了我的痛苦和哀傷。隻是,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那次混戰後,柳善府和神武門爭執了十年的針鋒相對終於安靜了下來。江湖,又恢複了十年前的安逸和寧靜。靜至那天起,拒絕再見我,她說她怕,見到我後,會舍不得我離開,因為她知道,我不屬於北海冰宮,我不屬於這片寧靜和淡然。我會為了落林生放棄這裏的一切。
經曆了生死和離別,眼看著我從頹廢到振作後,外公和姨母他們,終於不再排斥落林生,而是熱心的祝福我們,並且跟囑咐一對新婚鬧別扭的小夫妻一樣囑咐我與落林生,不要再爭吵,凡事多忍讓,兩個人的緣分,畢竟不容易。是啊,不容易。落林生笑眯眯的握著我的手,一臉的安然和寧靜。
離開北海的時候,我依然沒有見到靜,不過我看到了一直陪在靜身邊的那個男子,溫和的朝我笑著,朗聲道“琉璃,你有落林生照顧,靜放心,靜有我照顧,你也放心,等你什麼時候累了,急的回來,我跟靜,會一直在這裏”我衝他燦爛的笑著,使勁的點了點頭。
夕陽西下,三邪山頭上,落林生懷攔了我輕哼著小曲看著太陽漸漸的消逝,一臉的輕鬆和淡然,我低聲一笑,伸手自卑的摸著臉說“喂,我都變的這麼醜了,你當初,是怎麼把我認出來的”落林生沒理我,繼續哼小曲,我拿胳膊捅了捅他,他一轉臉道“不知道,別問我,不告訴你”我笑著捏了捏他鬧脾氣的小臉柔聲道“幹嘛又生氣了啊,生氣了就變醜了,變的跟我似的了”落林生低頭輕輕吻了我下道“在我心裏,你變成什麼樣都是最美的,我從來不會嫌棄”我點頭微笑道“這話好聽”話聲未落,就聽落林生悠閑的哼道“反正你以前也不漂亮啊”
我靠,我跳起來就要揍他,他連拉帶拽的把我按倒,繼續抱懷裏,悶悶道“我發現一個很不爽的問題”我抬眼問他“什麼問題?”他悶悶道“你還沒有喊過我相公,從頭到尾都沒喊過”我臉色一紅,尷尬了半天,蠻橫道“你不是已經把我休了嗎,為什麼要喊,不喊”落林生從懷裏拿出那封休書,三下五除二撕的幹幹淨淨。然後爽朗道“休書無效,趕緊喊相公,我的乖媳婦”我笑著衝他喊道“是~相公”落林生搖頭道“沒有聽到”我繼續喊道“相公,相公,相公,相公,我的好相公~!”他燦爛的笑的跟個孩子一般,在我耳旁低聲道“禍害,我愛你”我臉色一紅,這是落林生。。。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對我說這三個字,除了溫暖的感動,還有淡淡的委屈,我低著頭,怕他看到我眼中又不爭氣的眼淚,他緊緊的把我抱在懷中道“是我一直以來辜負了你,我以後,天涯海角,今生今世,再也不會與你分離了,琉璃,十年的思念,讓我真的懂了不少,不少,我不想,再出現第二個十年了”我笑著依偎在他的懷裏。遠處的夕陽,已經漸漸的落了下去,大地和天空,陷入一片的暗紅,溫暖而讓人安心。
耳上的琉璃耳墜。在陽光下散發著淺紅的光芒,淺淺的照映在了他的臉上,一片的柔和。
我與落林生,在經曆了許多意外和無奈後,終於真正的走到了一起,我感謝,老天爺賜予我的他,這將是我,一生的財富。
南明黃昏斷欄處,冷槍血色映影潛。一言既成千古恨,英雄贖罪為紅顏。鬼城識得昔時事,唯有泣語淚連連。鬆月小鎮定終身,此情怎堪前身怨。
揮淚神武別君過,一別光陰整十年。十年雪色訴思念,兒女情長感人前。棄得前恩舊時怨,攜手並肩看雲淡。冰火琉璃終未碎,月色花好人團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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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傳完了、、
明天如果我很閑、、我傳別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