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賊靚文集 琉璃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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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關過的很容易,我想不是因為我漂亮,我很有自知之明,我不漂亮,隻是那些姑娘們太在意妖嬈的裝扮,所以使得那些看客眼花撩亂的疲憊,隻有我一身素白淡紫的冰晶雪舞長袍出現在眾人視線裏,淡妝簡飾,反而讓人在視覺疲憊後有了一絲的新鮮感,所以才能讓我輕易的過關吧,第一關,僅存五十三人。落林生在台下眼神陰森的看著我,恨不得把我揍死似的,我送他一記惡毒的白眼,旁邊的歐陽呈看到我們擱這麼遠都能相互不爽,暗暗的憋著笑,招的我與落林生一起怒視他。等歐陽府管家嘮叨而煩瑣的宣布完第一關勝出人選名單後,第二關才在烈日炎炎的夏末緩緩的拉開了序幕。
我在研究那些女子歌舞棋琴時,無聊的四處的看著,忽然感覺出一味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我,我奇怪的轉過腦袋,看著看客中衣著華麗的一名婦人,微胖,抱了一個剛剛學會走步的小嬰孩,端坐在那裏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我被她看的十分不自在,抽了抽嘴角,算回給她一個笑容了,她衝我淺笑了下,低頭逗弄著懷裏的孩子,沒有再關注我,台上的表演已過大半,下一位入場者遲遲未出,我獨自出神,忽然聽到台上管家緊急而疑惑的叫著“殷琉璃,誰是殷琉璃?”暈,到我了啊,我慌張著狼狽著走出女人群,忽然想起形象倆字,於是深呼吸,用內力憋出一小臉的緋紅後蓮步輕搖的上了台,欲語還休的衝著長輩們行了個禮,又麵對台下看客細語道“琉璃今日,願為各位演奏一曲古箏,隻是曲詞是友人私下所做,不為出名,所以未命名,琉璃大膽稱它為離殤”管家衝仆人點了下頭,一架古箏被抬到我麵前,我優雅的坐下,緩緩的抬手,手繞琴弦,熟悉的旋律讓我心神寧靜,緩緩開口。詞從口出。。。
亭中百花落夜深月更寒。
孤笛殘影如玉此去又別年。
杯酒難釋心傷,酒入心頭更涼,徒有落花殘
青衫隨風影素手繞琴弦
東風雁碧天遠傷留連
楊柳清風誰道相思路更遠
中夜披衣寂寥,閑看水過獨橋夜色更無眠
誰語水無情,唯有落花纏
歌聲,琴弦,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臉溫柔的落林生,想起與他初次交鋒的那個事件,他在南名湖把我打至重傷,從那時起,我就刻骨銘心的記住了他,一直到,我貪圖好玩初潛慕容世家,第一次看著落林生安靜的睡容,南宮府被滅門,第二次我潛回去時,他勸我離開時的焦急,我被捕,他去牢房探視我,被我不領情的破口大罵,他在柳善府的牢車中,把奄奄一息的我救了出去,抱著我義無返顧的衝入了人人禁步的鬼城,他抱著我在鬼城入睡的第一個夜晚,那麼的溫暖和絕望,他為了我舍棄了榮華富貴,舍棄了道義和信仰,為了我,浪跡天涯,落林生,是江湖人眼中無情的流水,而我卻是那個明知流水無情,偏向流水落的花兒,落入後我才發現,流水綿綿不絕的情意,隻有身心全無的落花才能察覺,察覺他不能自我控製的奔流和哀傷,落林生。。。我是不是你的哀傷,我是不是,你無力保護的落花啊。
一曲終了,我發現我自己眼睛都有些濕潤一般,淺笑著回頭對著歐陽家長輩們再次行禮道“琉璃現醜了”我自信的微笑著看著歐陽呈,他衝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在第二關裏,輕鬆過關,我不知道是因為那一曲,還是因為那一笑,拖則長長的裙子走下台時,那些女人眼中的嫉妒更加的明顯而誇張了,我挑釁的看著她們,一個優雅的轉身,坐到了我自己的位置,清閑的搖著旁邊仆人拿來的扇子,心情無比的愉悅,原來女人之間的鉤心鬥角,比男人之間的權利相爭更要好玩啊~
第二關,淘汰三十人,僅剩二十三人。於第二天,清晨,城郊楓樹林,正式比武。
回到客棧洗完了澡,我穿了一身清涼舒適的幻彩流鈴裙坐在窗台看風景,落林生坐在一邊默默的為我擦著仗,良久後,緩緩道“禍害,明天一切當心”我點頭道“我知道”彼此無語了一下午後,我和落林生才外出客棧樓下吃飯,飯點人來人往很是熱鬧,店小二有些忙不過來,落林生皺著眉頭說“要不咱們點了菜回房間吃吧”我按住他說“不,我就在這裏吃,我氣死那些女人”落林生拿眼橫我,無奈的坐著陪我等菜,我端起剛剛上的茶剛想喝,忽然啪的一聲,茶杯應聲落地,我和落林生驚異的看著眼前毛茸茸的小東西,不知是驚是怒,小東西到無所謂的眨巴著純潔的小眼睛看著我和落林生,一副無辜樣“月攸”一聲清脆的女聲響起,那毛茸茸的小龍貓聞聲而竄,三兩下跳到了旁邊一個小姑娘的懷中,那小姑娘十五六歲的年紀,到是清秀可人的一副模樣,皺著眉頭訓了那小東西幾句後,一轉燦爛的笑臉對我和落林生說“蟬姬向二位賠罪了,沒有看好自家小獸,撞壞了姐姐的茶,我陪一杯就是了,姐姐可千萬別生氣,江湖險詐,人心不得不防啊”他說完最後一句,抬眼冷靜的看著我,我瞬間一激靈,低頭看著碎掉的茶杯,水中圈圈綠色,果然是有毒的跡象,我衝蟬姬微語道“多謝小妹子提醒”蟬姬衝我淺淺一笑,抱著那小龍貓轉身而去,我一臉寒霜的轉臉看著隔壁桌的幾個女人,一臉的慌張和挑釁,我手一緊一把提了無極魔仗,落林生一個反扣給我按了下來,低吼道“琉璃,別衝動”我冷冷一笑,悠然的看了眼身斜桌的幾個神色慌張的女人。握著仗的手鬆了。我淡淡道
“我累了,飯菜讓小二送到房間吧,我先上去了”落林生點了下頭,沒有說話,目送著我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瞬間,我才冷靜了下來,我想如果不是落林生攔著我,恐怕我已經下毒手將那幾名女子打至重殘,爹訓於我的冷漠和殘忍的本質,一天天的在我的思維裏複活著,似乎有一天,想要把我變回當初下手殺害南宮府婢女的女神偷,無情而冷血的殘忍。
夜晚,又是一場急雨飄落,我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那些本來就有些蔫的荷花被雨一打,更加的凋落了,忽然,在雨中急衝出一個嬌小的身影,急急忙忙的四處搜索著什麼,一副的慌亂和無助,我仔細一看,不就是今天幫過我的那個叫蟬姬的少女麼,她在找什麼東西,這麼大的雨,連被淋透了都不在乎,萬一失足掉進水中呢,我轉身衝著一邊看書的落林生召喚道“你來看,看她怎麼了”落林生放下手中的書挪到窗邊,伸著脖子看著蟬姬慌亂的身影在夜色中橫衝直撞,被雨水凍的都有些發抖,隱約的聽到她在急促的喊著“月攸,月攸,你在哪裏。。。”落林生淡淡的說“我去幫幫她”我起身道“我也去”他一橫手把我攔在一邊道“不用了,雨太大,萬一淋病了不好”我固執的說“那你就淋不病麼”落林生不耐煩道“你就聽我一次好不好”我轉身不再理他,凶什麼凶,有什麼了不起。坐在窗前,我繼續麵無表情的盯著那個無助的少女,大概是喊的傷心了,一直沒有見到小龍貓的身影,她猛的蹲在地上大聲的哭了起來,忽然,雨中夜色中出現了落林生的身影,少女停止了哭泣,漸漸的抬頭看著他,落林生溫柔的跟她說著什麼,順手把身上的衣服拿下來披給了少女,把她拽了起來,少女一邊哭一邊點頭,老實的跟著他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來了,我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忽然聽到隔壁房間一聲淒慘的小獸的叫聲,還有幾個女子的歡笑,我心頭一緊,瞬間浮現了那隻小龍貓站在桌子上看著我的樣子,憨憨的,毛茸茸的通人性,我想也沒想,提起無極魔仗就衝著隔壁房間跑了過去,一出門就撞到了落林生和那個凍的瑟瑟發抖的少女,少女幾乎哭的顫抖的低聲喊了我聲“姐姐”我衝她微微一笑,轉身朝著那房間走去,小龍貓的慘叫再次響起,隨後還有那少女帶著哭腔的叫聲“月攸~”我一馬當先的踹開了隔壁房間門,映入眼前的是幾個女子殘忍的笑容和一堆刑具,桌子上是隻奄奄一息的小龍貓,血淋淋的掙紮著,我想都沒想,一仗揮出,一招天火撩原滿天血色飛舞的光芒帶著死亡的味道撒向了那群女子,那群女子被我下手的殺招驚的四處叫著逃散,我一把抱起桌子上的小龍貓,轉手扔給了後衝進來的落林生和蟬姬,再次出仗狠狠的劈向了離我最近的一名女子,女子被我惡狠的姿態嚇的臉色蒼白的滾倒在地,連出手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要我一仗敲到她的頭上,她必然命喪當場,千鈞一發之機,落林生一槍挑開了我的殺招,口氣惡狠狠的衝我吼道“琉璃,別衝動”我咬牙切齒的瞪了眼落林生,指著一地狼狽的女子說“你們對我有意見,就在明天比武台上殺了我,別拿別人撒氣,如果我再發現你們背後使壞,我就抽了你們的筋,拔了你們的皮,拿你們的人頭血灑鬆月關!”那幾個恢複過神智的女子狼狽的爬了起來,反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你敢動我們一根毫毛,我們家族聯手,讓你在普天之下,絕無立足之地!”我衝她們冷冷一笑,冷哼一聲,提了仗轉身而去,落林生與蟬姬隨後跟我回了房間,那小龍貓奄奄一息的躺在我的床上,被褥被血染紅了一片,蟬姬一邊掉眼淚一邊撫摸著它,我輕輕的給小龍貓清洗著傷口,上了藥,又包紮好傷口後,喂它吃了當初爹給我的補血的丹藥,一直痛苦的小龍貓在三個時辰後才漸漸好轉,安靜的蹲坐在我床上乖巧的吃著蟬姬喂給它的米飯和拌了藥的湯水,小東西一邊吃一邊水靈靈的拿著眼睛看我,我衝它做了個鬼臉,小東西大概很開心,一邊試圖跳著一邊撒嬌的叫,結果扯到傷口,慘叫一聲淚汪汪的鑽到了蟬姬懷裏,委屈的看著我,我撲哧一笑,蟬姬也微笑著看著我說“姐姐,今天謝謝你和落哥哥救了月攸,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了”我說“哪有這樣的,是你先救了我啊,要不是你提醒我茶中有毒,我現在大概又命在旦夕了”蟬姬低頭笑語道“我在今天才藝關就看到姐姐了,姐姐唱的真好聽,我喜歡姐姐,長的好看又溫柔。我今天回客棧後聽到那幾個壞女人要下毒害姐姐,我才幫忙的。”我問道“那你也是參加比武招親的?”蟬姬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又低下頭片刻不語,隨後抬起頭道“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的而已”我釋然道“哦~那你爹娘現在找不到你肯定著急了吧,你要不要讓我們出去幫你給爹娘帶個信?”蟬姬淡淡的說“我沒有爹娘,我很小的時候就被爹娘扔掉了,城鎮人說,我是不詳之人,生來克身邊的親人,所以我爹娘怕我,就把我扔到了鬆月關的豹林裏,可惜我命大,豹子們沒傷害我,反而把我帶給了林子裏居住的一個婆婆,婆婆把我撫養長大,教給我很多東西,天象八卦,我都精通,婆婆去年去世了,我才來的小城謀生”我跟落林生相對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勸這個小丫頭。她衝我甜甜一笑道“姐姐如果不介意,可以帶著我一起嗎,如果姐姐不肯帶我,我還要在小城繼續流浪下去的”我緊緊的握住蟬姬的手說“隻要你不嫌苦,我們願意帶著你,我們。。會代替你的親人來愛你”蟬姬衝我淺淺一笑道“謝謝姐姐”天色已經快亮,我抓緊時間休息了下,彌補了下一夜未眠的疲倦。蟬姬一早晨都跟著落林生跑上跑下的瞎忙,一點也不管抱著我腦袋睡的無比歡暢的月攸是不是康複了,最後我被月攸毛茸茸的身子憋醒,一臉不爽的把它扔到床裏麵,月攸繼續香甜的睡,我慢吞吞的吃完了早飯,在落林生和蟬姬一左一右的護送下直達城郊比武招親現場。蟬姬對我一身武功的來曆很好奇,因為在她眼裏,我本該是個溫柔的姑娘才對,見識到我狠毒無情的一麵後,她漸漸將對我的憐惜和保護欲轉為了信任和依賴。反而開始跟隨著沉默寡言的落林生。
比武招親擂台,人漸漸聚集多,我悠閑的看著台上女子們耍花樣似的比武,柔媚而無力的攻擊,隻有空架子一般,連輸都要輸的很淑女很溫柔,看的我直冒冷汗,真不知道一會我抬仗飛腳,出拳抽臉的惡劣動作會不會多添幾個受傷的人,比武共分兩組,一組十二人,由於第二關過關人數是二十三人,所以又臨加了一個,我比較無語。
真不曉得這樣的比武下去會是什麼的後果,八成是我被十幾家江湖名門貴族追殺吧。蟬姬一直在跟落林生問東問西的好奇,月攸就在我身上睡起大頭覺,昨天那場夜雨,似乎一點也沒阻擋今天的太陽,舒服而燦爛的烤著我們每一個人。。。
不知昏迷了多久,醒來時,我已經身處歐陽別院。陌生的房間,陌生的空氣,床邊坐著愁眉緊鎖的歐陽呈,房間站滿了一排低頭大氣不敢出的婢女和幾個一直擦汗的大夫,我尷尬的張了張幹枯的嘴巴,歐陽呈見我醒來,很是鬆口氣的一把握住了我顫抖著舉起來的手,低聲說“琉璃,辛苦你了”我頓時鬱悶了,怎麼聽怎麼覺得這台詞怎麼這麼不是場合呢,雖然我明白歐陽呈的意思,但是那一屋子人未必就明白啊!我無奈的抽出手道“我昏迷了多久了”歐陽呈說“一天一夜了,昨天下午你贏了後,就昏到在了擂台上,後來把你弄回來後,請了些草包大夫,一個都查不出你受傷的原因,真是氣死我了”我苦笑著擺擺手說“讓那群婢女和大夫走吧,我命大,死不了,睡一覺而已,你不用這麼興師動眾的,萬一嚇壞他們怎麼辦”歐陽呈溫柔的說“好”然後冷冷的轉過身,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對一房間的人說“你們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不要隨便進少奶奶的房間,知道嗎”一房間婢女和大夫回答“是”然後低著頭紛紛的退了出去,我繼續大暈,什麼時候成少奶奶了我。等房間人都退下後,我掙紮著坐起來,很迷茫的問歐陽呈“落林生呢,他沒有來嗎”歐陽呈很奇怪的說“從昨天開始我就一直沒有見他啊,我以為你們兩個商量好什麼對策了,難道是吵架了”我慌亂的搖了下頭,勉強撐起笑容道“沒有,你放心吧,婚禮那天,我一定會在眾目耿耿下逃婚的,完成當初的約定”歐陽呈衝我燦爛一笑道“恩,我相信你,琉璃”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比武招親第一關時,那個抱著嬰兒笑容滿麵看著我的的女子,正是歐陽呈心儀的對象,隻可惜她已嫁為人婦,為人母,與歐陽呈今生注定無緣,而歐陽呈寧可青燈古佛孤單一生的癡情,也不要委曲求全與其他女子共度,後來家族逼迫他必須限時成親,百般反抗無效的情況下,最後隻能用比武招親的方式實現了,歐陽呈本不忍心耽誤了其他女子的一生,可偏偏有我送上門來幫他,他自然對我是百般友好的了,而且他知道,我幫他的目的是想借於他家龐大的勢力,尋找南宮靜的下落,所以他次次承諾,隻要事情成功,他自然不會食言。
而自從那天下午,落林生拽著受傷的蟬姬外出包紮傷口後,我再也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蹤影出現過,夜色中的歐陽別院,張燈結彩的一片喜慶,我靜靜的呆坐在床前,心裏一片的絕望,我想,落林生八成是看我與歐陽呈成親,便斷定我會反悔,不會再離開歐陽府,也許他覺得我不需要他了,才這樣默默的帶著蟬姬走掉了,他想保護我了,不會保護我了,將來的日子,他也許會回到神武門,也許會與蟬姬一起,如同跟我當初一般相依為命,也許,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吧,沒有琉璃的故事。我從懷中拿出他當初給我買的那對冰火琉璃耳環,想起那個悶熱的夜晚,客棧的後花園亭中,他將這一抹殷紅送到我手心裏時的欣喜,心裏更是不勝的傷心,很想用力的將這對耳環捏碎,更想把落林生從我心裏捏碎,捏成粉末,隨風飄散,那樣我就不會有痛苦和憂傷了。
婚禮,如期而至,歐陽家族長輩們對歐陽呈無條件的接受我的現實很是意外,一堆人嚴肅的研究了我半天後,確定我不是居心不良的女子,既然歐陽呈接受我,當然皆大歡喜的要盡快舉行婚禮了,本來打算回柳正關的念頭都取消了,立即決定,第二天,正式舉行成婚大典。
深夜,我一臉鬱悶的望著床上的新娘禮服和首飾,靜靜的坐在一旁運了下氣,想看看我的身體到底恢複沒,結果一運氣,鑽心的疼痛就從我的胸口湧出。疼的我一哆嗦,差點又一口血噴出去,我對我明白能否順利逃離現場,都抱有了很大的懷疑態度。落林生此時肯定被我氣的心灰意冷,拋下我不會再管我了。而歐陽呈,他的目標隻是要一個名存實亡的妻子,如果我逃不掉,我想,他一定會揭穿我的身份,栽贓於我罪名,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這樣,他可以帶著忠義兩難全的理由完全逃避掉成親迫害,而我付出的,隻有我的生命。我被自己的推斷驚出一身冷汗,我一心隻為找到靜,另一方麵跟落林生賭氣,不知不覺的又把自己陷入了死亡的陷阱,說實話,我已經後悔了我自己的選擇,但是事到如此,我也別無退路了,明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也許那殷紅華麗的嫁衣,也是我生命終結的壽衣!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一溜婢女就闖入了我的房間,在我連反抗都沒想得起反抗的時候,為我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了起來,一身妖嬈的環彩,被她們三下五除二無比利索的套在了我身上,等她們忙活完時,我驚異的發現,濃妝豔抹雲鬢輕搖的裝扮下,我已經失去了我本來的麵目,完全變成了一個嫵媚嬌羞的千金小姐。我知,今日一切已成定局。如果我逃脫不及時,今日必定命喪於此,隻是靜啊,可憐我臨死前,都沒有能找到你,沒有能見你一麵,告訴你,琉璃這些日子來,多麼多麼的想你。回憶著以前煮酒聽琴,論棋賞雪的日子,回憶起你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救我的日子,回憶起你告訴我,隻要有你在,我就不會出事的日子,回憶起你為了我,在南宮府後花園裏,拔簪怒指落林生的日子,回憶起你看到那婢女無辜死亡的神情,我都那麼的內疚和難過。如果沒有我,如果沒有我,是不是,靜你就會平安快樂的一直到老,不會有家破人亡,不會有如此的淒涼,如果我死了,欠你的,讓我下輩子還吧。而落林生,終究無緣,我又何必相念。如果我今天可以逃離這裏,我一定永遠不要見到他,就當我這輩子,沒有認識過他吧!
我陰沉著臉坐在梳妝台前犯愁,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要不然現在逃出去?我伸著脖子看了眼屋子裏一屋子麵無表情的婢女和華麗的禮品嫁妝,現在逃好像不大可能,可是再過半時辰,就是婚禮大典了啊,如果夫妻之禮一行,我就真的絕無後悔之路了,一生一世,都成了歐陽呈的妻子。歐陽府的少夫人了。這是個相當不妙的結局。我煩躁的拖著長袍在房間一圈一圈的兜圈圈,婢女們就跟著我一起兜圈圈,左一圈右一圈,低著頭看著我腳步,我幾乎快瘋了一般停下來,跳著腳指著她們說“你們就不能閃一邊去讓我自己安靜安靜嗎!”為首的婢女低眉順眼的說“不能,少夫人,少爺吩咐過,要好好的陪著你,少爺說你舊傷未愈,心情暴躁,讓我們看著你,避免出事”我繼續發瘋般跳腳道“你這是陪著我嗎,你們這是監禁我,就算你們監禁我,也不用擺個死人臉在這嚇唬我吧”為首的婢女繼續低眉順眼的說“少夫人別生氣,奴婢不是有意的”我繼續煩躁的繞了幾圈後,徹底鬱悶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陰著臉給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幾口喝了下去,門忽然開了,一道陽光順著門的方向照射到我的臉上,我拿手擋了下,抬頭的功夫看到歐陽呈一身新郎喜服,笑容滿麵的出現在門外,婢女集體道“少爺。。”歐陽呈一揮手,說“你們下去吧,我跟少夫人單獨呆會”“是。”婢女柔聲回應,緩緩的出了房間,關了房門。
歐陽呈笑著坐在了我對麵,意味深長的看著我不語。我幾乎急躁的問他說“現在讓我逃不行嗎,如果一會賓客一多,我怕我逃不出去”歐陽呈緩緩道“你不用逃婚了”我猛然抬頭道“你說什麼?”歐陽呈說“嫁給我吧,如果你逃跑了,家族一定會不死心繼續為我尋找下個目標,我還是逃脫不了”我幾乎呆了一般,瞬間憤怒道“歐陽呈,你出爾反爾!”他笑道“是,我就是出爾反爾,你未來如何對我不重要,隻要沒有人再煩我跟她的交往就成了,希望你一個,成全我跟她,你也算積公德呢”我憤怒的猛拍桌子站起來,抬掌就朝著歐陽呈拍去,歐陽呈急速的閃避,一把捏住了我的手腕,很輕易的別到了後麵,我發現,我竟然全身都沒有一點力氣去反抗!我咬牙切齒的努力掙紮著,歐陽呈笑道“別費勁了,我在你吃的東西,喝的水裏都下了毒,你在未來三十個時辰內是不會有任何力氣的。乖乖的做我的小娘子吧,為歐陽家族傳宗接代,我可以用一生的時間和人力幫你找到南宮靜,殷琉璃,你不吃虧”我怒嚷道“歐陽呈,算我瞎了眼看錯你,你記得,即使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歐陽呈一用力,我手幾乎斷了一般的疼,疼的我眼淚瞬間的往下滑落,他惡狠狠道“好,那就生米煮成熟飯,看看一個被人睡過的女人,還有沒有別人要”他一轉手就把我狠狠的摔到了床上的禮品裏,禮品被我撞擊的散落了一地,稀裏嘩啦的,我幾乎驚恐一般看著伸手向我撲來的歐陽呈,我不明白,人怎麼能瞬間如此變化,那個溫柔儒雅的翩翩佳公子般的歐陽呈去哪裏了。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啊!我一邊拿出全部的力氣抵擋著歐陽呈企圖撕開我衣服的手,一邊狂掙紮著雙腿不讓他壓到我身上,順便一嘴狠狠的咬到了他耳朵上,嘴巴裏一股土腥的血味傳來,歐陽呈被我咬的大怒,揪起來我一巴掌抽的我幾乎眼冒金星,順手掐著我脖子把我按在淩亂的床鋪上,冷冷的問“殷琉璃,你是嫁我,還是死”我斷斷續續的說“我。。。我寧可。。死!”歐陽呈忽然放開我,重獲空氣的感覺,讓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一邊呼吸一邊看著坐在床邊一臉陰沉的盯著我的歐陽呈,他冷笑道“哼,那倒也不急於一時,今晚洞房花燭,你照樣難逃我手,不要指望誰會救你,那是癡心妄想”他氣哼哼的起身整理衣服,轉身而去,我一邊揉著被他捏的幾乎發紫的手腕,一邊木然的拽著自己的衣服和淩亂的頭發,心底一片的空白和絕望,哇的一口血從胸口擠了出來,看著手上剛剛被噴到的血,我真的連死掉的心都有了。
不知過了多會,我才被進來的婢女把一身狼狽收拾好,其中一個婢女緩聲道“少夫人,良辰吉時已到,您該起身去拜堂了”我憤怒的試圖掙紮,一用力,全身又是酸麻,隻好幹瞪著眼被她們一路帶到了賓客滿座的大廳中。歐陽呈笑容滿麵的看著我,周圍人一片賀喜聲,我艱難的挪動著步伐,被婢女拉著向大廳前麵的歐陽呈走去,滿眼的怨恨,被遮擋在一席紅帕下,透露過隱約的紗絲,周圍淡紅的一片,我終於被牽到歐陽呈麵前,他笑容滿麵的在賓客的賀喜和歡呼中掀下了我的喜帕,輕輕的握過我顫抖的手,拽著我一起麵朝著他家長輩的方向。我怨恨的低著頭,滿心在想逃跑的法子,可是我全身無力,武功盡失,我怎麼才能從這高手雲集的婚禮現場跑出去啊!歐陽呈緩緩說“娘子,今日賓客滿堂,是你我喜結良緣之時,一起行禮吧”語罷拉著我就往下跪,我眼見雙腿快被他強行按倒在地,一時心急,所有委屈湧上心頭,眼淚奪框而出,歐陽家長輩看的滿心的疑問,歐陽呈幾乎有些惱怒的強行用力的按著我下跪,我被他按的一個無力就趴在地下,本來歡呼和賀喜的賓客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怪異的看著這一切,滿堂靜靜的,隻有我哀傷的哭泣聲,再見了,靜,再見了。。落林生,今生琉璃無緣再見你們,那就一死謝今生吧!我趁歐陽呈不注意,用力的撲向了前麵的桌角,頓時響起一片的驚呼聲,歐陽呈大駭的喊到“不要!”我閉上眼睛,等待死亡的來臨,忽然覺得身體一輕,似乎進入了一個人溫暖的懷抱一般,難道我又被歐陽呈攔住了?我淚流滿麵的不看是誰抱著我,就一頓的踢咬。熟悉的抱怨聲在耳邊響起道“禍害你想撓死我啊,好心救你還揍我”我心頭一激動,猛的張開眼睛,看到落林生含笑的臉,我整個人就那麼被他抱在懷中,輕功一躍飛向門外,落林生衝歐陽呈喊到“歐陽公子,你的婚禮,今天就暫時變我的吧,這個女人,我要了”歐陽呈被氣到臉色發青的怒吼著“攔住他們!攔住他們”滿堂賓客目瞪口呆,不少人認出了落林生,紛紛呼喊著他的名字,也有人認出了我,那人就是當初我從三邪關慕容家,綁架到山間小屋的慕容家少夫人仝心瑩,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喃喃道“女神偷。。。你。。你沒死。。”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她的時候,就被落林生抱著逃出了歐陽別院。
等我安全著地時,已經身處城鎮外的鬆月關深山老林裏,此時陽光燦爛,照的我心頭一陣的溫暖,落林生低聲道“琉璃,對不起,我不該扔下去賭氣不理你,你受委屈了”我一邊搖頭一邊哭的殘花敗柳的衰樣,滿是劫後餘生的驚嚇,我撲在落林生懷裏放聲大哭,邊哭邊告訴落林生,我差點就被歐陽呈毀了,落林生溫柔的撫摸著我的頭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以後有我在你身邊,我會保護你,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天荒地老”我淚眼蒙朧的看著他,他微笑的看著我,滿眼的溫柔,我喃喃道“落林生,落林生,我愛你。。”他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的,小禍害,對不起,是我讓你傷心了。我以為你嫁給歐陽呈,是最好的歸宿,後來我才發現,沒有你在身邊,我是那麼的無助和寂寞,所以我決定把你搶回來,我要你陪在我身邊,一直到我們死!”我被他感動的不知是哭是笑,隻能一個勁看著他傻樂,忽然,旁邊傳出一陣尷尬的清嗓子的聲音,我才發現,蟬姬一臉通紅的抱著我的衣物和無極魔仗站在不遠處,腦袋上頂著呼呼大睡的月攸,她不滿道“姐姐你真是的,落哥哥把你救出來,我還幫你拿東西了呢,你眼裏就有落哥哥,沒有我!”落林生燦爛的笑著說“因為你琉璃姐姐重色情友,所以當然不要你了”我被落林生鬧了個大紅臉,急忙擁開他,挪到蟬姬身邊拽著她的衣角說“對不起嘛,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蟬姬故意別過臉哼了聲,我笑著撓她癢,她才笑著反擊我,結果我跟她還有一堆衣服行李和仗,一起摔到在地,月攸被摔的迷糊著哼哼著朝著落林生走去了,抱著落林生的腳丫子刷賴皮。
風吹過山林,歡聲笑語一片,原來快樂對我而言,竟是如此的簡單。
那幾天,為了等我體內藥效散去,所以我們三個人一直都是在鬆月關的深山老林裏度過的。落林生和蟬姬動手在樹上搭了個小木屋,收拾的幹淨明亮的讓人看了心裏舒服。
夜晚的鬆月關,月色透過層層樹影灑落在小屋的窗前,皎潔的一片,蟬姬抱著月攸早就沉沉的睡去,我跟落林生依偎在月光下,特規矩的尷尬的沉默著,我最後終於被這尷尬的寂寞整鬱悶了,我心一橫,拽著落林生的胳膊抱在懷裏,故意找話題問落林生說“比武最後一場那幾天,你們到底去哪了啊”落林生看了眼蟬姬,確定她不會醒了,把胳膊從我懷裏抽出來,輕輕的將我環在他懷裏,我臉色一紅,立即躲避開了他的目光,他低聲說“那天在客棧,我確實是生氣了,因為從我見到歐陽呈時起,我就覺得這個人,這件事,都沒這麼簡單,可惜就你非要幫他忙,死心眼似的勸都勸不住,後來我帶著蟬姬外出包紮傷口,回來時你已經去打擂了,我賭氣沒有去參加,我以為你贏了後會回客棧,結果等了一天一夜,你都沒回來,我才覺得事情不妙,於是我就跟蟬姬一起強闖歐陽別院,最後被歐陽呈攔下,他說你不想見我們,他說,你說你要嫁給他,之前說逃婚都是假的,我更加生氣了,索性也就不想見你了,帶著蟬姬就走了。當天晚上,我們就看到了全城鎮通告的大喜貼。我就氣的想帶著蟬姬一走了之,放你自由,就當從此再也沒認識過你”他說完後幽幽的看了我一眼,我盯著他委屈的樣子,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鼻子說“我怎麼可能會那樣呢”落林生握著我的手,放在他手心裏,繼續說“後來蟬姬背著我,又私下偷去了趟歐陽別院,她悄悄的打探後,發現了你正坐在房間發呆,門窗緊鎖,一臉無神,而門是從外麵鎖的,蟬姬就覺得奇怪了。然後她跑回來告訴我,我便仔細一想,你不可能是這樣的人,沒有找到南宮靜,你怎麼可能放棄,或者說,你心裏其實知道歐陽呈給不了你什麼更大的幫助,你怎麼可能翻臉不認人的嫁給他呢,所以我們在當夜,又次襲擊歐陽別院,無奈防範太嚴,根本無法將你救出。為了保存實力,我和蟬姬隻好再次退出了,直到婚禮當天,婢女和下人都忙著宴客,歐陽別院的人流才集中到一起,我就讓蟬姬偷偷的溜進歐陽別院的兵器庫,拿走了你的無極魔仗,然後返回客棧,帶著行李先離開了小城,我則獨身闖入歐陽別院,在婚禮現場將你救了出來,我開始還很奇怪,你怎麼能那麼輕易乖巧的隨他們進入大堂,後來我看到歐陽呈強行按你下跪時,我才知道你是被下了藥。你一頭撞上桌角時,我心都涼了,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將你抱走,如果你死了,我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他說完緊緊的抱了我下,滿是劫後餘生的感歎。
我抬頭看著他,月光撒落在他俊俏的臉龐上,柔媚而溫暖,落林生突然衝我詭異一笑,又轉頭看了眼熟睡的蟬姬,我奇怪的跟著他看了蟬姬一眼,蟬姬睡的很沉,嬌小的身子在寬大的披風下卷縮著,月攸也迷糊著趴在她的腦袋邊呼呼大睡,一點心事都沒有的樣子,我看的出神,忽然覺得眼前一道黑影遮下,嘴巴瞬間被一個溫暖而濕潤的東西覆蓋了上來,猛的一回神,發現落林生竟然趁我不注意偷吻我!我一慌亂,猛的用力推開了他,結果他重心不穩,當的一聲很響的被我推翻在地,嚇的月攸猛的一蹦竄了起來,正好踩到了熟睡的蟬姬身上,蟬姬迷糊的醒來,看到狼狽的落林生和在月光下滿臉通紅的我,揉著眼睛問“落哥哥,姐姐,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落林生急忙揮手說“沒事,沒事,你繼續睡,我跟你姐姐談論事情呢”蟬姬乖巧的哦了聲,拽了拽衣服抱過月攸,轉身繼續睡,落林生有點小氣憤的看著我,我看著他的衰樣憋著無聲的大笑著,他撲過來就要撓我癢,我出手擋住他企圖伸過來的手,結果一鬧騰一折騰,我們就聽著“哢嚓”一聲輕響,臉色瞬間暗淡,落林生道“不好”說罷衝著蟬姬吼了聲“蟬姬,快起!”話剛落,木屋稀裏嘩啦一頓晃悠,便在夜色中無比慘烈的從樹上摔下去,摔成了若幹碎片,我們三個一身狼狽的從碎片中爬了出來,摔的幾乎有點犯迷糊。蟬姬被摔的有點委屈,委屈的說“這什麼情況啊”我憋著笑看著落林生,落林生尷尬的笑道“啊。。起風了,沒什麼,沒什麼,咱找個地方繼續睡好了”
後來三個人兜兜轉轉的找了處空地,老實的分別趴下睡了,誰也沒再起來鬧騰過誰。
清晨一早,我便悄悄的提了仗躲到遠處不會影響他們休息的地方試武,緩緩的一運力,發現先前那些酸痛都不見了,功力也恢複如平常一般,一把無極魔仗,更是舞的風聲水起,忽然身後一陣狂風,似乎有人攻擊我,冷冷的武器掃過,我急速回身一仗擋了過去,轉眼,就看到落林生提著天人神槍笑眯眯的站在那看著我,我鬆了口氣抱怨道“你嚇死我算了,缺心眼似的”他順手把槍往地上一插,倚在槍上很悠閑的說“看來內力武功都恢複不錯,我想現在外麵找你找的肯定天翻地覆,你到時候大概有的打了”蟬姬忽然從後麵冒出來嬌笑道“落哥哥你簡直笨的沒救了,誰說我們一定要從大路出去的,歐陽呈絕對不會冒險翻這片老林,而我夜觀天象地圖確定,穿過這片老林後,就是柳善提督府城郊了,任由他們天大本事,也不可能翻到柳善去吧,歐陽世家隸屬神武門,與柳善府是絕無往來的,所以那裏,才是我們最安全的去處”落林生說了聲“對,那麼我們就去柳善府”我喃喃道“可是。。。咱們當初在柳善府偷仗,柳善府也在通緝追殺我們啊”然後落林生無語的看著我,是啊,柳正關,有歐陽世家,不能去,神武門,有車敬墨追殺,不能去,柳善府,有施薇追殺,不能去,三邪關,我綁架過仝心瑩,不能去,泫勃派,有蘭小玉堵著,不能去,眼下就隻能去北海冰宮與百武關了。蟬姬對我和落林生這一路禍事表示佩服,說能把全江湖人都得罪一遍的除了我倆也沒別人了。我跟落林生隻有尷尬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