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洗刷千年的曆程
    【“我跟著一個人，正好聽到聲音，才會來到你家。”】
    皇甫恒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隻能問到這裏，那個人是誰，會和那件事有關？周曄左思不得其解，這個夜晚都沒有睡好，就在他決心不去想時，身邊些許的動靜。已經一個月了，庚總是早出晚歸，每天幾乎沒有和他碰麵的機會，周曄也沒詢問，隻是他做的事絕非他能考慮的，他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彼此都如法觸及的領域，能有這樣的狀態就很不錯了。
    周曄沒有奢望庚什麼都跟自己說，而他又是怎麼看待庚的呢，單純的侍嗎，還是一個可以讓他，讓他依賴的人呢。
    【“不如依賴我吧，而且我們的關係如此特殊，依賴我不正好一舉兩得嗎。”】周曄翻過身，甩開頭腦中的繁雜的思緒。
    庚靠坐在一旁，黑夜裏那瞳孔泛著紅光，深深的注視著麵前周曄。這麼長時間來，他每天走在打聽，關於那天森林裏的人，靠著他強大的能力，那些低等的鬼每個都如實招供，盡管如此卻仍舊查不出什麼。這麼大能力的人，出現在這個城市中，不可能沒有絲毫的察覺，除非他是個隱藏高手，悄無聲息的隱藏著自己的能力行走在城市的陰暗處。
    很明顯，那天那隻鬼絕對受了擺布，他的行動被束縛住，而攻擊性被狠狠的放大，這種不規律的操控使得鬼的精神收到明顯的摧殘，說話語無倫次，到底什麼想要他的命，還是想測試什麼，測試他的能力呢。想到此，庚覺得心髒處被人揪著疼痛，腦部也跟著嗡嗡作響，像是阻撓他想起什麼，這個人也許和他也有些關係，看來事情相當不簡單。
    第二天一早，皇甫恒隻身離開，臨行前看著周曄淡淡的說：“沒想到你會和鬼締結契，周家看來真是沒落了。”說完，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周曄可以感覺一旁的爺爺全身緊繃，皇甫恒冷不丁那句話說到了他的痛處。周曄不清楚周家當年什麼樣，也許正因為曾經風光過，這榮耀是血統的勳章，是他們一輩子堅持的信念，所以現在更加不容許別人抹滅他們，或是抓著某一點說三道四。
    周曄並沒有告訴爺爺關於那天皇甫恒也在場的事，那一天到底發什麼了什麼，在他還沒有回家時，那個家到底發生了什麼，如果按照這裏人的話來說，父親是很厲害一人物，為什麼會慘死在那種鬼的口中，還是那種毫無人性的撕扯，剩下的便是紅色與刺鼻的腥臭，讓人眩暈。
    “……曄，周曄！”被一陣叫聲換回，周曄抬頭看著爺爺略顯不耐煩的表情，看來剛才皇甫恒的那些話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影響，至少現在看來心情很不好。深陷的眉頭，凝重的眼神，就連呼吸都顯得煩躁不安。
    “半年過去了，我一直都沒有詢問你現在的情況，不知道你練習的如何。”這是爺爺第一次詢問他關於自身能力的事，周曄明白，此刻的自己被放在天平上，和當時的父親比較，那個陌生領域的父親，到底有多強。
    “我……”周曄不知道如何說明，剛開口便停頓下來，他要解釋還是給自己找個更適當的借口呢。
    “由於你剛來到這裏，所以很多事情不是很明白，而你的情緒也需要適當的緩和，我覺得現在剛好也是時候了。”爺爺淡淡的說，雙手插進毛衣的口袋裏。
    “你應該清楚周家的人每個人都有不同尋常的能力，他們這些能力可不是用來當裝飾的。”周晉臣不知道全部告訴他後會怎麼想，如果他不能接受，那自然是沒有繼承的資格，一切都看他的態度。所以這次，他抱著五分的把握將周家的一切緩緩的告訴他。
    冬日的風是幹燥的，幹燥到拂過麵頰會有些疼痛，感覺皮膚被一層層掀起，像刀子一樣，劃破血管。周曄不知道他後麵會聽到什麼，也許是爺爺一直隱瞞的秘密，也許是另一個自己所不知道的世界，不管是什麼，他都沒有時間猶豫了，他需要明白更多，更多。
    “周家是一個古老的家族，我想那些古書上你應該知道一些，而周家一直都在於鬼對抗，隻是自從時代變遷之後，這個工作從明處轉為暗地。這個時代很多人已經沒有當時那種信仰了，他們甚至不了鬼為何物，隻有遇到怎麼也解不開的事件時才會向我們求救，但很多時候為時已晚。而你若必須繼承周家的一切，那些與血統和榮譽相關的所有，並且承擔起周家一直以來的事業。”爺爺停頓下來，口中的熱氣隨風飄浮，直到消失不見。
    “事業？”爺爺口中所謂的事業，就是除鬼的事？周曄似乎把問題想得太過簡單了，如果他要繼承，就會學到更多的能力，但這份能力是有代價的，他的代價就是為這個家族貢獻他的所有。
    “沒錯，你需要繼承一切，周家長期走來的路需要有人繼續走下去，這會是一條毫無止境的路，也許你一輩子都看不到盡頭。幾千年了，周家的存在經過了幾千年的洗刷，誰也不知道鬼是何事出現的，隻是自從有了鬼，便有了周家。也許你可以說成周家與鬼是並存的，雖然相克，卻也相連，這種奇妙的關係一直持續了幾千年。”爺爺的話裏淡淡的感傷，那是一種年過半百人的聲聲感歎。
    “如果你考慮清楚了，我會給你第一個任務，讓你熟悉，也讓你知道這個社會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我們看不到的黑暗。”周晉臣轉過身看著周曄，看到他眼神裏些許的迷茫，他不清楚這迷茫會對他的心造成何種阻礙，他不知道周曄能不能做到，這是一場賭注，一場坦誠的賭注。
    “這是任務的時間和地點，上麵有標明需要準備什麼，如果你做好準備就可以直接去，不用來詢問我了。”說完周晉臣便走進房間，門關上房門，希望這次他能賭贏，賭在周曄心中那一絲信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