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月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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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休息了,本以為疲憊了一整天的他會沉沉的睡去,一直到天亮。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林就是幸福的。因為我知道:他很久都沒有夢的味道,既使偶爾有一兩次,他“甜甜的”睡下了,也會在深夜中驚醒。
    獨自一人麵對著漆黑的夜,他會莫名的感到寒冷,他會無法抹去的害怕,那種感覺就像藤蔓一樣緊緊的纏繞著他,讓他窒息,卻又無法掙脫。每到這個時侯,林就想哭。如果哭泣真的能解決問題的話,我想林不會猶豫。眼淚能解決問題嗎?答案是否定的!何況他根本就哭不出來,就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想吐,把那些讓人痛苦的東西統統傾倒出來,但又隻能幹嘔。
    每到這個時刻,林會點燃一根煙,雙手抱著腿,把頭埋在膝蓋上,微微發抖。那種情景讓人心痛,仿佛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充滿了心傷和無助。我很希望自己能幫助他,讓他可以好起來,擺脫這惡魔的糾纏,卻發現有時我也會出現這種症狀。我也會時不時的有那種感覺,是我被林感染了嗎?還是人本來就有這種感覺,冰冷的無助。對!絕對是那種冰冷的無助,讓你想哭都哭不出來的感覺。
    不管是被林感染,還是人性原有的脆弱。相對於林,我的“症狀”微忽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計。有時,我會莫名的後怕:替林擔憂,這麼久他是怎麼過來的?我還好,我還有林在,隻要他在我身邊我就是幸福的。林不一樣,他想要的那個存在不是我,或者說我不能讓林感覺到幸福!我很心痛,雖然知道這不是我的錯。是林,林把他的心裝滿了,再容不下別人。或者更為偏激的是,林把自己的心給封鎖了,關上了那扇窗。不留一絲縫隙,把所有陽光朝氣都拒之門外。我們想進去,努力的想進去。想了解他,但沒有人真的了解他。
    門的吱嗄聲撓亂了我的沉思,我聽到了樓梯上噔噔的移動。林已經到了屋頂。
    我披了一件長袍,悄悄的關了門出去,我想看看林。
    記憶中有句農諺,好像是這樣說的:“朝霞不出門,晚霞行萬裏”。意思是說,如果你遇到了朝霞,今天最好不要出門,天可能要下雨;如果遇到晚霞,明天則可以毫無顧忌的出趟遠門,因為晚霞寓示著天晴,不會下雨。今天的朝霞出的是如此燦爛,遍布了整個天空,遮住了初升的太陽。看樣子今天要有陰雨的,沒想到......。並不是我喜歡陰雨,相反,我討厭那種粘粘的味道,它說起來有點像小姑娘的纏綿,隻是有點過份的“粘”人了。我喜歡陽光的香氣,好馨人的,它讓你有種暖暖的感覺,在陽光下“沐浴”心情很好,很晴朗。
    今天是一個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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