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卷【第16章】神禁神傾
    鳳非離終於回到了縹緲界，雖然帶回了一個叫墨舞的女子，但是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那個女子異常地沉默，總是一個人做的忘塵鋒的忘情石上，長時間的眺望一個地方——北昆侖，傳說中神居住的地方。
    聽說，她是曾經的墨問先知的轉世，她在等待著她的愛人，重新記起前世的記憶。
    因為她的愛人在輪回中丟了記憶，所以他隻能等，等待千年，直到漠然絕望……
    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從前，唯一的改變是皓瀾。
    那個頑劣的少年，終於開竅了，開始認真修煉仙術了。
    沒有辜負師父的期待，皓瀾在短短的時間內進步神速，如天才一般，經遠遠地超越了常人的修行的
    也開始有了執念——對於某些咒文的執念……
    回到縹緲峰已經很久，鳳非離卻很少遇到皓瀾，唯一一次也隻是回廊上一個匆匆而過的背景。
    之前他還不相信，皓瀾變了，說他已經開了竅，他不信。
    但是，隻是一眼，從皓瀾出現的第一眼開始，他就知道皓瀾變了……
    那個少年，不再纏著他惡作劇，也不再偷懶，而是深居簡出地呆在聆修閣，長時間地專注於修煉。
    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好事——皓瀾終於開竅了，但是他顯然沒有大部分人那麼樂觀。
    然而隨之而來的是不安，他依稀記得自己曾經問過師父，“為什麼，這麼寵愛皓瀾……”
    師父的回答，格外地值得玩味，“就讓他，在漫長的輪回中，享受短暫的幸福吧……”
    不自覺的就踱步到了聆修閣的門口，這裏也曾經是他年幼時期長時間呆著的地方。
    沒有皓瀾和易慕那麼好命，有著年齡相近的同伴，他都是一個人，堅強地努力著。
    每一次在痛苦的邊緣徘徊的時候，他都告訴自己要堅強，他的母妃正在等著他。
    知道最後，他才發現，這一切其實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母妃終於還是離開了父皇，而理由也不是父皇，更不會因為他的努力，而挽回他們的感情。
    “鳳師兄？！”從藏書閣，拿著新的咒文書，回聆修閣的皓瀾，愣在了原地。
    竟然在聆修閣的門口，看到那隻‘鳳梨酥’，皓瀾顯得很意外……
    長時間的不見，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謝謝你，皓瀾……”鳳非離終於找到了一個話題。
    “鳳師兄客氣了……”皓瀾微微欠身，禮貌的行禮。
    少了一些銳氣，少了一些貧嘴，少了一些自戀，這樣客氣禮貌的語氣，完全不像是皓瀾說的出來的。
    “你……”鳳非離猶猶豫豫地說著，半天憋出了一句雞肋般的對話，“那個時候你沒有受傷吧……”
    皓瀾到的時候，他已經進入般昏迷的狀態，隻是依稀記得自己擋在了墨舞之前，皓瀾擋在了他的身前。
    “已經沒事了……”皓瀾微微抬了抬眼，淡淡的問道，“師兄來這裏做什麼？難道還沒有放棄修煉仙術麼？”
    “為什麼要放棄？”鳳非離詫異地回答，他不明白為什麼皓瀾會突然這麼問。
    雖然他來聆修閣，不是為了修煉，但是也不代表他已經放棄了修煉啊？！
    “嗬嗬……沒什麼……”皓瀾似乎掩飾著什麼，假笑著，“還以為你會為了墨問先知的轉世放棄飛升……”
    “怎麼可能？！”鳳非離顯得有些意外，不得不開口解釋道，“你們都誤會了……我對她隻有保護的責任……沒有其他……”
    也許自己真的忽視了，大家都誤會了他和墨舞的關係，也怪不得那些略帶試探的眼神了。
    “哦……是麼？”皓瀾繼續保持著沉默，鳳非離也沒有說話，他們就這樣對峙著。
    皓瀾低著頭，鳳非離
    良久，皓瀾之前的話說了下去，“那先知豈不是很失望麼？七千年的等待，師兄你真的舍得麼？！”
    不知道為什麼，非離總覺得皓瀾的口氣中，帶著一絲刻薄。但是心下去暗暗高興，這樣伶牙俐齒的皓瀾，才是之前的皓瀾，他們習慣的皓瀾。那個沉默的可怕的皓瀾，讓人心疼。
    “哎……她要等，我也沒有辦法……”非離無奈地望了望不遠處的一座山峰，“我已經告訴過她，可惜……她堅持……”
    “這樣的堅持毫無意義……”皓瀾客觀地評價道。
    “也隻能隨他去了……”非離歎息著，有些事情他可以做到，但是有些事情，強迫不來。他不可能、也不能強迫自己，去喜歡一個根本沒有感覺的人……
    “不如我去勸勸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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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瀾慢悠悠地爬上了忘情峰。
    傳說中，前任前任的北冥帝君，就是在這裏悟透了‘太上忘情’，得道飛升的。
    忘情，顧名思義，就是忘記一切作為一個生物應該有的感情，變得冷漠麻木不仁。
    傳說，這樣就可以飛升，萬年不老，與天同壽。
    可惜這樣的長生不老，有什麼意義？他一直沒有想明白。
    漸漸地走近，一個纖細的女子背對著他，坐在一塊平整石頭上，長時間地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望向一個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一個惡搞的詞彙忽然飄到了腦海中——“望夫石”？！
    定了定心神，撇去了惡搞的想法，“為什麼一個人呆在這裏？”少年淡淡的問道。
    女子緩緩地轉過身來，在看到少年的那一霎那，脫口而出，“是你？！”
    “你認識我……”少年略帶迷茫地望著那個女子。
    “不！你不是他！”女子猛然間斷然否認。
    “那麼你在等誰？那個人和我很像麼？”
    “不……我不認識你，我認識的那個，是一個和你長得很像的人……”有些慌亂的解釋道。
    “誰？！”
    “神傾……”
    “神傾是誰？！”又是那個熟悉的名字，在記憶的深處，卻完全得沒有辦法觸碰，
    “嗬嗬……一個傳奇，一個神話……”叫墨舞的女子，略帶可惜地歎息著，“可惜，他做過的一切都被抹殺了……連我都快不記得他的事情了……”
    皓瀾不知所措地看著墨舞，從來沒有人教過他要怎麼安慰女子。
    更何況，他一向對長得漂亮的姐姐不知所措的，現在他更加迷茫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那個姐姐看上去似乎很憂傷，他應該怎麼辦呢？
    看著不知所措的皓瀾，墨舞悠悠歎息著，“為什麼？！明明，你們的容貌是不一樣的，為什麼，還是讓人不自覺地想到他呢？！”
    “你很想知道麼？”似乎想到了什麼，墨舞停止了歎息，溫和地問道。
    “恩……”皓瀾重重地點了點頭。
    “去問你師父……也許他是這個世上，唯一記得清楚那些事情的人了……”
    “師父？！師父也知道麼？”少年喃喃自語著，魂不守舍地轉身下山。
    身後的女子臉上，溫柔和善的表情一點點褪去，露出略帶猙獰的麵容，這一次，你依舊不會有機會！不會有的！離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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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
    “皓瀾，你怎麼了？”看著自己年輕的弟子，清翼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最小的弟子，似乎有一些緊張和迷茫……
    “師父，神傾是誰？”
    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清翼猛地一怔，心說，不好！
    依舊還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你從哪裏聽來這個名字的？”
    “師父……告訴皓瀾，好不好，神傾是誰？”
    “你……”清翼緩緩地歎了口氣，看著少年澄澈的眼眸，終於還是妥協了，“你真的想知道麼？”
    “是……”
    “神傾是一個傳說……他的故事太複雜……而且早就成為了神族的禁忌，”取舍之下，清翼選擇了重點說了出來，“唯一可以告訴你是，你可能就是他的轉世……”
    “啊！”皓瀾捂著胸口，驚叫出聲，猛然間後退。
    原來是這樣麼？那個不知名的聲音就是屬於那個神傾的麼？！
    還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可怕場景，就是那個神傾的麼？
    自己，不！那個影子就是神的禁忌麼？！
    “皓瀾，你聽我說，你不用這樣……他的名字衛成為禁忌，不是你想的那些原因！”看著好了慌亂的眼神，清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隻能慌忙地解釋著，“我們從來沒有討厭過他，一直在等著他回來……”
    清翼不知道的是，他最近的那句話，深深地刺激到了少年脆弱的神經，“不！我不要他活過來！我不要！”
    不顧清翼詫異的眼神，皓瀾推開門，失禮地衝了出去。
    他跑得飛快，甚至連鳳非離在身後的叫喚都沒有聽到。
    一時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很迷茫，自己到底是誰？
    他可以去哪裏？哪裏才是屬於他的地方？！
    似乎沒有！沒有！一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