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稿 第十一章 枯萎的雪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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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日的晌午,穀之嵐也沒有走出房間,宋聽楓也沒有出現。
蝶夢南華和白棋兩個人站在穀之嵐的房門外。
這時,從房間裏傳出歌聲,穀之嵐在唱歌!
穀之嵐唱道:“……風雨瀟瀟稻香村,俠客墓中藏異珍。日寇營地靈光顯,小島棚內故人存。五運六氣九宮疫,橫夭莫救皆作魂。寶器複入江湖路,半世為仙半世人。”
穀之嵐一直唱著,唱到她走出房門。
白衣素素,或喜,或憂,或顰,或笑,淡然入畫。
穀之嵐在等祁進。
祁進一身藍白衣、身上帶著淡淡的雪意走進敬師堂的時候,見到站在大殿裏的穀之嵐,冷峻的眉目也變得溫柔些許。
祁進道:“之嵐。”
穀之嵐抿出一抹笑意,淡淡的。
祁進道:“之嵐,我給你帶了東西。”
祁進從懷中取出一雕刻著繁複的花紋的匣子,遞給穀之嵐。
匣子還帶著重重的寒意。
竟是用寒玉製作成的匣子。
穀之嵐緩緩打開匣子,匣子裏麵擺放著一朵還在怒放、聖潔的雪蓮花。
祁進看著穀之嵐,溫柔的笑著。
穀之嵐看了一眼雪蓮花,又緩緩合上了匣子。
祁進道:“你不喜歡?”
穀之嵐搖搖頭。
沉默了些會,穀之嵐道:“進哥,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祁進道:“是什麼事情?”
穀之嵐道:“十七年前……”
穀之嵐看著祁進的眼睛。
聽穀之嵐提到十七年前,祁進踉蹌的後退了一步,臉上的血色盡褪,連那份冷峻孤傲都頓時支離破碎,眼神透露出痛苦與逃避。
穀之嵐頓時心下明了,但還是道:“……真的是你嗎,進哥?”
祁進沉默。
穀之嵐道:“進哥……”
祁進痛苦道:“是……”
穀之嵐捧在手中的寒玉匣子滑落到地上,雪蓮花從匣子裏掉出,刹時就枯萎成一朵幹花。
祁進道:“……是他告訴你的?”
穀之嵐嘲笑道:“這重要嗎?……十七年前,你根本不該放過我……十七年後……我不該遇到你……一個殺父仇人,要我怎麼與你相濡以沫……”
但見穀之嵐手中捏著一枚銀針,而這根銀針竟是刺向自己的心髒。
祁進想攔下的時候,這枚銀針已經刺進穀之嵐的心髒。
祁進抱住倒下的穀之嵐,一掌貼在穀之嵐的胸口,想以內力逼出刺進穀之嵐心髒的銀針,一聲一聲道:“之嵐……之嵐……”
穀之嵐道:“沒有用的……即使你逼出銀針……因為我在銀針上淬了……鶴頂紅……我本來是想殺你的……我還是做不到……所以……我隻能……”
穀之嵐“嚶”了一聲,鶴頂紅的毒性在她體內發作,但見穀之嵐手一鬆,就這樣無力的垂到了地上。
“啊!”祁進頭埋在穀之嵐的脖頸痛苦的喊道。
這時,從敬師堂外衝進來一個人。
正是宋聽楓!
一個渾身浴血的宋聽楓!
宋聽楓看到躺在祁進懷中一動不動的穀之嵐,楞了一會,然後轉身朝敬師堂外緩緩一步一步走去。
但聽宋聽楓嘲笑道:“都說世人太癡……罷了罷了……”
蝶夢南華、白棋是被祁進的痛苦聲吸引過來的,但不想見到的竟是這種場麵,祁進的哭泣,穀之嵐的死,宋聽楓的嘲笑。
祁進突然放開了穀之嵐,衝出了敬師堂。
蝶夢南華道:“你要不要跟上去?”
白棋看了一眼祁進衝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穀之嵐,道:“不了,你去吧,我想帶穀師姐回萬花穀。”
白棋將落在地上、幹枯的雪蓮花撿起,然後重新裝進寒玉匣子,丟給了蝶夢南華,道:“這個你帶走吧,我想師姐也不想在身上留著他的東西。”
蝶夢南華收了寒玉匣子,告別了白棋,追著祁進的腳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