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第39章落魄貴公子(15)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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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濯,你都不想我的嗎?”安溥心眉頭微蹙,從身後轉到他的麵前。
    邢子濯捧著手裏的書,看樣子不是很想理他,但架不住他一個勁的往身上湊。
    “你到底想幹什麼?”邢子濯放下書,沒好氣的問著,眼神也不落在實處。
    “想幹你啊!”安溥心見他終於肯理自己了,連忙將自己的一張笑臉湊了上去。
    “安圖,我倆之間沒有可能,你何必再糾纏。”邢子濯看著很不耐煩的樣子。
    “是嗎?可我聽說太子殿下被你們魏帝圈禁了。”安溥心靠近他,扒拉上了他的肩膀,湊近他的耳垂,輕輕伸出來了舌頭。
    熱氣在耳邊噴灑著,邢子濯則是暗自握緊了拳頭,不過這些小動作全都藏在袖子裏。
    邢子濯嗤笑一聲,然後轉頭看向了他,因為靠的太近,安溥心的唇瓣擦過了他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讓他一時間有些晃神,但接下來邢子濯戲謔的眼神就刺入了他的眼眸。
    邢子濯抬起了安溥心的下巴,像是認真打量他一樣,仔仔細細的看著,從眉骨到筆尖到嘴唇,最後又落到他的眼裏。
    安溥心此時安靜了,順著他的視線不停的移動,最終和他對視。
    邢子濯的眼睛帶笑,他認真看著安溥心的時候,像是深沉的漩渦,勾的人直直的陷入裏麵,安溥心一時間也是呆住了。
    然後就是聽見邢子濯低頭,輕笑了一聲,他這才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緩過了神。
    “安圖,皇位隻能是我的,不論是太子,還是你,都阻擋不了我的腳步。”邢子濯認真的看著他,眼神裏透露出一股肅殺的威脅。
    “我……”安溥心被他懾住了,沒來的及說完,邢子濯就起身離開了。
    但等他走到門口時,安溥心突然回神追上了他。
    “若是你成了帝王,規矩還不是說改就改,既然如此,留我在你身邊又何妨?”安溥心手抓在門框上,瞧著他離開的背影。
    不過邢子濯沒有轉身看他一眼,也沒有再回話。
    “我會讓你知道的。”安溥心手指攥著門框,滿眼都是對他的瘋狂和誌在必得。
    山穀,原本靜謐的夜裏,突然傳來一陣駁雜的吵鬧聲。
    屋簷下掛著的燈籠在風中晃蕩著,紙糊的外麵上繪著新的彩畫,裏麵的燈芯燃的正盛,將這一處地方照的格外的明亮。
    呼啦啦的一陣雨下來,伴著泥巴濺在牆壁上,直到最後一點聲音消磨殆盡,夜才又重新恢複了平靜。
    夜雨中一人執著劍,身子撐不住半跪了下去,銀白色伴著血腥的利刃,插進了已經泥濘的土地裏。
    他低著頭,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欒宮抬起頭,跨過地上的那些已經沒了生氣的人。
    雨水將他的全身打濕,使他看起來狼狽了不少,衣角沾了泥還有一些和在泥裏的血腥。
    他彎下腰,將那些屍體全都抓起來,丟到了一邊。
    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些粉末,他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灑在他們的屍體上,和著雨水化開,順著山崖流下。
    欒宮擦了擦自己的手,推門進去,將劍丟在了一邊。
    不同於屋外的濕冷,室內倒是溫暖幹燥的多。
    “夫人?”欒宮這樣喊著,裏麵立馬傳來了一聲應和。
    “在這兒。”穀環縮在屋裏,她無力的抱住自己,她這有個窗口,可以從縫隙裏看見外麵發生的事。
    欒宮聽到聲音沒有立即進去,而是脫了自己的外裳和沾了泥血的鞋子。
    “夫人,沒事了。”欒宮稍微拾掇了一下自己才推開了臥室的門。
    穀環聽到聲音,驚恐的睜著一雙大眼朝他看去,眼裏有淚水也有擔憂。
    “相公。”穀環喊了一聲,原本在眼裏打滾的淚珠,此刻卻毫不停歇的落了下來。
    她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朝他衝過去,欒宮一把接住了她,輕撫著她的發絲安慰道:“別怕,沒事了。”
    穀環此刻卻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隻能緊緊的抱著他。
    她是真的很害怕,外麵那麼多人,而他隻有一個人,刀劍無眼,怎樣她都擔心的不得了。
    “沒事了啊,我先去換身衣服。”欒宮輕聲安慰著,他的衣服淋了雨,裏麵也有些濕了。
    “嗯。”穀環也摸到他衣裳濕了,再不換可能會著涼。
    他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換好了,然後和著雨聲和她相擁而眠,雖然兩人都睡的不太安穩。
    翌日
    “大人,昨天第一批已經派出去了。”公台低聲說著。
    “知道了,剩下的按批次出發吧,記得分寸。”許子悅也是壓低了聲音說著。
    “該喝藥了。”寢殿門口突然傳出了聲音。
    許子悅一抬頭發現景玉成就站在那兒,也不知來了多久了。
    “你先下去。”許子悅對著公台說道。
    “是。”公台低頭行禮退下,經過景玉成身邊時,不由得更加壓低了身子。
    “拿過來吧。”許子悅安詳的躺在榻上,對著景玉成招手。
    景玉成按照往常一樣,給他端藥,但就在許子悅準備接過時,他突然又收回了手。
    “怎麼了?”許子悅抬頭,疑惑的問著。
    “你到底在做什麼?”景玉成像是有些詰問的語氣,不過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要說我什麼也沒做,你相信嗎?”許子悅麵含笑意的看著他。
    他倆視線相對,許子悅全然敞開了自己的心扉。
    景玉成是很認真的去問的,在聽了他的回答後遲遲沒有反應,像是在思考他這句話是否值得相信一樣。
    兩人視線交流著,最後還是許子悅先低頭:“算了,既然你不信,又何必再問。”
    他這一低頭,看著很有些落寞,景玉成心裏也不是很好受,他隻是想要一個答案,不是模棱兩可的疑問,而他總是不願意坦誠。
    許子悅趁著他愣神之際,從他手裏端起了藥碗,然後一口悶掉,之後又將藥碗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上。
    “你要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傷害你的。”許子悅此時抬起頭,像是癡迷一般的看著他,然後極盡魅惑的說道,“畢竟你和別人是那麼的不同。”
    誰都知道我不是個好人,隻有你還傻乎乎的相信我。
    景玉成聽了,卻是偏過了頭,不再去看他。
    “藥喝完了就睡吧,醒了還要人伺候你。”景玉成無情的說著。
    許子悅輕笑一聲,景玉成卻是不再看他,直接走了。
    許子悅看著他的背影,意味深長的笑著,景家的那群呆子,也隻能養出個傻子來。
    三清殿
    “陛下,滄國的樊羅王世子來了,目前宿在聶王府邸。”範任朝著魏帝彙報。
    前些日子,七皇子因功封王,賜宮外府邸。
    “樊羅王世子?”邢襄念著這個名字。
    隨後範任從旁邊拿來了一副畫像,並將其展開,白衣駿馬,像疾風一樣奔馳,看著確是個長相俊美的。
    “他就是子濯在滄國結識的孩子?”邢襄看著畫像上的人問道。
    “是,聽說聶王能取得如此成果,當是有此人在其中周旋幫助。”範任將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倒是個長相俊美的。”邢襄如此評價道,另外又說,“隻是子濯竟然如此不懂事,也不帶他來拜見。”
    範任聽了這話,心裏有些奇怪,但表麵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平靜。
    “那陛下是否要召聶王殿下進宮?”範任詢問道。
    “召,讓他將樊羅王世子一並帶上。”邢襄如此說道。
    盤蕉殿
    許子悅正想著順著景玉成的意願,去睡一覺,但突然接到消息說,陛下召見聶王和滄國的樊羅王世子。
    許子悅:終於來了啊,這一天我可等的太久了。
    聽說咱們的聶王殿下,是直男對吧。
    粑兒糕:是的,他們之間一路坎坷……
    許子悅:好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大人?”公台再次出聲詢問,“是否要破壞此次會麵?”
    “不必了。”許子悅揮了揮手,這麼重要的劇情,當然不能打斷,不過卻可以推波助瀾,“你告訴範任,讓他見機而行。”
    “是。”公台點頭應聲,但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突然發現一個人正目光幽微的看著他們。
    景玉成看著許子悅的目光,實在是存在感強烈,公台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隻剩許子悅一人在那對付他。
    “我敢保證,我這次做的是好事。”許子悅說著舉起了他的手。
    景玉成已經不想去挑他話裏的漏洞了。
    他沉默著,一言不發的走向許子悅。
    許子悅正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但景玉成卻突然靠近了他。
    兩張臉挨得極近,許子悅此時才發現,他眼裏擠滿了紅色血絲。
    “別再騙我了好不好,我不想當一個傻子。”景玉成說著,甚至帶上了一點起祈求的語氣。
    許子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斂下了那張揚的目光,隨後抬眼看著他。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許子悅說著,以後就直接不解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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