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 第33章落魄貴公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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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還請早日放太子殿下出宮。”崔鈞跪撲在地上,磕頭長歎。
“崔大夫,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真當朕的容忍沒有限度嗎?”邢襄挑著眉,輕飄飄的撇了他一眼,不是很在意。
“陛下,您拘禁太子多日,朝堂之下議論紛紛。”崔鈞義正言辭,言語之間慷鏘有力。
“嗬,朝堂之下?”邢襄冷哼一聲,語氣裏滿是對此事的不屑,“這朝堂是朕的朝堂,天下,是朕的天下,你們是想謀逆?”
邢襄這一個大鍋扣到他的頭上,他嚇得臉色都變了,崔鈞趕忙回複道:“陛下,微臣絕無此意。”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對朕有什麼不滿?嗯?”邢襄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著,很是認真的語氣。
“陛下,微臣並未有不滿,隻是為太子不平。”崔鈞嘴巴很硬,頭也很鐵。
“你是太子的臣,還是朕的臣?”邢襄起身,沒有什麼太過激動的情緒,但滿身威懾卻是令人不敢直視。
“微臣自然是陛下的臣。”崔鈞略有些驚慌的抬頭,入目滿是帝王的威懾。
“那就好,朕還當你忘了呢。”邢襄直起微彎的腰,一臉了然的樣子,“既是朕的臣,那便回去吧。”
崔鈞抬頭,還想再說些什麼。
“作為朕的臣子,要懂得為朕分憂,而不是給朕添堵,明白嗎?”邢襄警告著他。
“謹遵陛下教誨,微臣告退。”崔鈞是明白今日勸不了皇帝了。
見其告退,許子悅適時為他送上一杯清茶。
“陛下,崔大夫多次諫言,陛下不喜又為何不阻止?”許子悅瞧著小心翼翼的開口。
邢襄朝旁邊撇了他一眼,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隨後略帶笑意的說:“他既是朕的臣子,作為大夫他諫言是應該,至於朕應或不應,都無關他事。”
許子悅邊聽邊輕輕搖頭,說到底就是邢襄他是個任性又克製的帝王。
“瞧著他那副懦弱和嘴硬的樣子,朕就想到了一個人。”邢襄突然開口說些莫名其妙的。
許子悅習慣性的接下:“陛下說的是誰?”
但誰料邢襄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
許子悅皺眉,又突然之間明白了,他不會是在說自己吧。
邢襄沒有再說話,許子悅也沒有再問了,因為又有人來了。
“陛下。”都辰進殿行禮。
“起來吧,你怎麼來了?”邢襄略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都辰起身抬頭,一眼就掃到了站在皇帝身後的許子悅,隨後又立即收回了視線。
“陛下,奴才有事稟報,事關欒大人。”都辰說著,抬眼瞧了一下許子悅。
許子悅多自覺啊,瞧著他的視線望過來,立馬就是起身準備出去。
“你去哪?”邢襄偏頭瞧了他一眼,“站累了?”
“嗯?”許子悅疑惑的嗯了一聲,但邢襄卻說,“去那坐著吧。”
“好。”許子悅原本是想避嫌的,畢竟每次邢襄和人談事,都要給他支出去的。
都辰要說什麼,許子悅不能再清楚了。
這不往椅子上一坐,聽了一兩句就開始犯困。
“欒宮,朕倒是小瞧他了,”邢襄說了一句,隨後又帶著些責怪的語氣,“既是昨日的事,為何不早做稟報?”
昨日發生的事,皇後都知道了,他作為帝王卻要等人來打小報告,倒像是個笑話。
“陛下恕罪,昨日欒宮出事後,便命令不許消息走露,奴才也是今日當值才得了消息。”都辰說著便脊背挺直的跪了下去。
“將欒宮召過來。”邢襄朝一旁的範任吩咐。
很快,欒宮就被傳過來了。
他一身的冰冷寒氣,眉眼之間鋒利無比,瞧著跪在地上的都辰,和表情不太好的皇帝,就大概知道是何事了。
“微臣見過陛下。”欒宮同樣是掀袍下跪,但動作之間卻多了幾分傲氣。
“欒宮,你好大的膽子!”邢襄開口,音量不高卻格外的清晰,穿透人心。
“陛下息怒。”欒宮聽他開口,就知道自己躲不了這一劫了,索性跪地磕頭,額頭磕在冰涼的地麵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這一下算是認罪了,邢襄站著凝視他。
“聽說你從惠妃那搶了個人?”邢襄輕飄飄的問著。
“陛下,一切都是奴才的錯,跟穀環無關。”欒宮此時有些慌了,“惠妃娘娘那兒,肯定是有誤會,請您再給我些時間,奴才一定能查出來。”
他這反應幾乎是在場之人,都肉眼可辨,邢襄輕笑一聲:“那朕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天,查出來,朕就饒了你的小命。”
“謝陛下。”欒宮隻得應下。
“你安心去查,從翰就交給都辰了。”邢襄又接著說道。
“是。”欒宮起身,獻上了統領從翰的玉佩。
而邢襄順手就塞給了都辰,沒了令牌,意味著他不能再號令手下,隻能自己去查了。
都辰也告辭離開了,而許子悅還沉浸在睡夢中。
魏帝給範任使了個眼色,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名太醫。
“陛下。”宋尊向其行禮。
“給他看看。”邢襄隨手指向了許子悅。
“是。”宋尊走過去,打開了醫藥箱,取出枕墊,隨後撫上了他的手腕。
大概是診了一會兒,宋尊又開口問了些問題,站在旁邊的範任都一一回答了。
“陛下,賀大人想來隻是多耗費了些精力,才會這般嗜睡。”宋尊最後得出個這樣的結論。
“耗費精力?”魏帝念著,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陛下,是否需要開些調養藥物?”宋尊在旁邊詢問著。
“開吧,等會給他送到盤蕉殿去,多開些補身體的,小小年紀,也不知節製。”魏帝說著搖了搖頭。
魏帝看起來是誤會了什麼,所以當許子悅回到盤蕉殿,看到那些東西時,才會格外無語。
粑兒糕:欒宮會查出真相嗎?
許子悅:不會,頂多查出穀環是被冤枉的,但是何人所下,怎麼可能查出來。
“太子那邊情況怎麼樣了?”許子悅問道。
“崔鈞被陛下攔回去後,又受了鄭白那黨人的氣,不會甘心。”公台回複道,“可能會再向太子傳信。”
“正好,你放點口子,讓他把消息傳進來,也讓太子知道,還有人為他關心。”許子悅麵含笑意的說著。
“是。”公台領命告退,去和人交接處理事情了。
“陛下剛才賞了些東西過來,你要去看看嗎?”景玉成此時從外麵走了進來,一本正經的說著。
“什麼?”許子悅有些奇怪,陛下賞他東西了,不是給過他東西了嗎,還有什麼。
雖然有些疑惑,但許子悅還是起身跟著他去。
入眼便是一個大箱子,蓋未打開。
“打開啊。”許子悅說著,並沒有想要掩人耳目。
景玉成麵色平靜的讓人開了箱,撲麵而來的便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種藥草曬開後的灰味,還有股鹹腥的味道。
湊近一看,那些東西還各自用小盒子裝著,他隨手拿起一個,想都沒想,就直接打開了。
入眼才恍然大悟,再仔細一看,盒子外麵貼了張紙條,寫著鹿鞭。
許子悅是一個大無語,魏帝好好的賞他這東西幹什麼。
不過,許子悅倒是有些好奇,麵不改色的一個個打開去看。
許子悅:這些東西真的有用嗎?
粑兒糕:沒用的。
說著,一係列的科普知識在他的腦海裏展開。
新鮮動物器官裏隻含有少量激素,且離體後很快就會消散,效果更是微乎其微,這些曬幹後的物件起不到任何作用。
許子悅:那真的有春藥這種東西嗎?
粑兒糕:也是沒有的,那些大多都是致幻劑,也就是迷藥,不過也相當於一種精神毒藥。
許子悅:明白了,封建迷信太可怕。
許子悅和粑兒糕在腦子裏溝通著,手上動作也不停,重新將那些東西放了回去。
“景玉成,你想出宮看看嗎?”許子悅突然開口。
景玉成原本是站旁邊想看他笑話,怎料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懶散的樣子在一瞬間就精神起來了。
“你可以帶我出去?”景玉成有些意外,魏帝將他們留在宮中,不就是為了威脅那些人嗎?
前幾日,賀逸仙也不知道對魏帝說了什麼讒言魅語,竟讓魏帝將景賀兩家的人從大牢中放了出來。
“那當然,這可是陛下給我的特權。”許子悅說著從袖間勾出了一塊令牌。
這是他在三清殿打瞌睡醒過來後,皇帝賞給他的,說讓他沒事可以出去晃蕩一下,這天天窩在宮中,傷身體。
當時許子悅還沉浸在可以出去的喜悅之中,不明白魏帝說的傷身體是哪個傷身體,現在看著景玉成那種俊俏的小臉,他算是明白了魏帝的意思。
既是如此,那他可不能讓魏帝失望。
“走吧。”許子悅說著,順便指揮人捎上了那一大箱子的東西。
這東西,他不信,不過卻可以拿去禍害別人。
太子府,容思卉看著這一箱子的東西。
臉色都變了,她捏著手帕,朝一旁的下人問道:“這果真是陛下賞賜的?”
“回娘娘,這是陛下身邊的賀大夫親自送來的。”小丫鬟低頭回答。
賀逸仙?若真的他,那應當是陛下下的令了。
可這東西對她又沒有什麼用,太子不在府中,賞賜這些東西是想幹什麼?
容思卉在那邊煩惱著,而許子悅則帶著景玉成在外邊快活。
“你不怕陛下知道?”景玉成親眼看著他將那些東西送進了太子府。
“陛下不會生氣的。”許子悅微笑著很自信的說道。
按照陛下的性子,他知道了也就打趣的笑一聲,也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