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舊地球篇 082:差點在張粵父親麵前掉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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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夏歲是被一陣細微的刺痛喚醒的。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頸側,那裏還留著昨晚的牙印,指腹觸碰時傳來微微的灼熱感。
“醒了?”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夏歲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被張粵整個圈在懷裏。男人的手臂橫在他腰間,掌心貼著他的小腹,體溫透過單薄的睡衣傳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
“嗯。”夏歲含糊地應了一聲,試圖從這過於親密的姿勢中掙脫出來,卻被摟得更緊。
張粵的鼻尖蹭過他的後頸,呼吸噴在敏感的皮膚上:“別動,再躺會兒。”
夏歲身體一僵,渾身的酸痛感立刻喚醒了昨晚的記憶。那些所謂的“細節商討”持續到深夜,現在他連翻個身都覺得困難,實在經不起再來一輪折騰。
其實自從和張粵確定關係後,夏歲不是沒期待過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他在腦海裏構想過無數浪漫的場景——或許是在某次任務凱旋後的慶功夜,借著微醺的酒意水到渠成;又或許是在難得的休假日,伴著夕陽的餘暉自然而然地親密無間。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張粵竟比他還要迫不及待。這才剛回到堡壘的第一晚,就……
“真是看走眼了……”夏歲在心裏默默歎氣,臉上卻燒得更厲害了。
似乎察覺到他的窘迫,張粵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放心,今天還有正事要辦。”說完終於鬆開了環抱的手臂。
晨光中,張粵翻身下床的身影格外醒目,結實的肌肉線條隨著動作舒展,背上幾道淺淺的紅痕在陽光下尤其顯眼。
那是昨晚夏歲情難自禁時留下的證據。
夏歲慌忙移開視線,卻感覺耳根的熱度一路蔓延到了脖頸。
“我去衝個澡。”張粵隨手揉了把他的頭發,“你再休息會兒。”
浴室的水聲響起後,夏歲才長出一口氣。
他慢慢坐起身,腰部的酸軟讓他忍不住皺眉。
水聲很快停了。
夏歲慌忙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套上,剛係好最後一顆扣子,張粵就擦著頭發走了出來。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胸膛滑下,沒入腰間的浴巾。夏歲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假裝對窗外一成不變的鋼鐵堡壘產生了濃厚興趣。
“餓了嗎?”張粵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夏歲剛要回答,通訊器突然響起。
張粵皺眉按下接聽鍵,陸昂的聲音傳來:“隊長,收到西方堡壘指揮部發來邀請,今晚在西方堡壘的中央宴會廳為咱們小隊舉辦慶功宴。”
張粵不解:“慶功宴?”
“慶祝咱們發現新物資。”陸昂答道。
夏歲與張粵目光相接,彼此眼中都閃過一絲警覺。這批新物資本該是絕密情報,對方卻已經得到風聲,激進派的滲透程度顯然比預估的還要嚴重,連張將軍的陣營都未必鐵板一塊。
“都有誰參加?”張粵蹙著眉,神情凝重。
“各堡壘的代表都會到場,包括……西方堡壘最高指揮官——莫裏斯將軍。”
張粵的眸色一沉。
莫裏斯是激進派的鐵腕代表人物,以極端冷酷的“新人類生存法則”聞名於各堡壘之間。他公開主張“優勝劣汰”的生存理念,認為隻有基因優良、體能出眾的“新人類”才配享有生存資源,而老弱病殘則應該被自然淘汰。
莫裏斯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憐憫是舊時代的毒藥,冷酷才是新紀元的生存法則。”
他奢華的生活作風與嚴苛的管理理念形成鮮明對比,宴會廳裏永遠擺滿珍饈美味,而堡壘下層卻時刻有人因配給不足而餓死。
這些年來所謂的“感染事故”,恐怕都與他脫不了幹係。
“回複他們,我們會準時出席。”
通訊切斷後,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夏歲率先打破沉寂:“這是試探。他們想摸清我們帶回的物資底細,更想知道為什麼還能發現新的物資點。”
張粵係好製服紐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正好將計就計,我們也探探他們的虛實。”
這通突如其來的電話徹底驅散了方才的曖昧氛圍。
關係升級的喜悅還沒來得及體味,兩人就必須立即投入到“地球返居計劃”中去了。
敵人可不會給他們喘息的機會。
……
當張粵和夏歲再次踏入張禹的辦公室時,眼見他緊鎖的眉頭幾乎能夾死一隻蒼蠅。
“你們收到邀請了吧?”張禹開門見山道。
“消息泄漏的也太快了些。”張粵語氣平淡,卻暗含鋒芒,仿佛故意要讓父親難堪。
張禹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那神情活像被親兒子抓住了“把柄”。
辦公室內的氣壓瞬間低得令人窒息。
夏歲站在劍拔弩張的父子之間,指尖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明明昨天已經冰釋前嫌,此刻卻又硝煙再起,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張禹的指節在辦公桌上沉悶地叩擊著,像是在極力克製翻湧的情緒。許久,他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我已經派林昇去查了。”隨後,深吸一口氣,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現在的問題是——我要你們答應赴約,去摸清這群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老子的東西,他們也敢覬覦,真是給他們臉了。”
張粵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答道:“我已經應下了。”
聽到這個答複,張禹緊繃的麵色稍微好了些,隨即又將審視的目光轉向夏歲。那道目光猶如實質般壓到他的身上,讓夏歲不由自主地繃直了脊背。
張禹的眼神在夏歲身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皺。
林昇從地麵執行完任務回來後,立即向張禹做了詳盡的彙報。他不僅將張粵這段時間的一舉一動都事無巨細的報告了他,更重點提及了雇傭兵小隊裏突然出現的一個名叫“夏歲”的陌生年輕人。
經過情報部門的深入調查,一個耐人尋味的發現讓張禹眯起了眼睛——這個夏歲,竟然是以張粵昔日情人“淩銳”的身份在堡壘上活動。這個發現讓張禹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他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人,心中升起一連串的疑問:
這個突然出現在兒子身邊的年輕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他來自哪個勢力?
又為何要借用淩銳的身份?
在這個嚴密的堡壘體係中,沒有人能夠毫無痕跡地憑空出現。每一個呼吸著的生命,都該有跡可循,但夏歲的檔案卻幹淨得可疑。就連他都無法查到更多的信息,這非常的不合理。
夏歲被張禹銳利的目光看得全身發麻,他的後背沁出了一層薄汗。
對方的視線仿佛能穿透皮肉,直窺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幾乎要讓夏歲喘不過氣時,張粵突然大步上前。高大的身形嚴嚴實實地擋在夏歲麵前,徹底隔絕了他父親的目光。
“父親。”張粵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
張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定格在兒子堅毅的麵容上。他微微眯起眼睛,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叩擊了兩下,像是在權衡著什麼。
半晌,張禹忽然輕笑一聲,擺了擺手:“罷了。”他轉身走向窗邊,背對著兩人,“現在我們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要做,至於其他……我相信你自有分寸。”
這突如其來的讓步讓辦公室裏的空氣為之一鬆。
夏歲悄悄舒了口氣,緊繃的肩膀終於放鬆下來。
張粵的眉頭卻仍未舒展,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這絕不是真正的放棄,隻是暫時的退讓。
張禹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麵鋼鐵森林般的堡壘景觀,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不過……”他頓了頓,“希望這位夏歲先生,值得你如此維護。”
話雖這麼說,但這件事就這樣被輕描淡寫地揭了過去。
當兩人離開辦公室時,夏歲分明感覺到身後那道若有所思的目光,如影隨形般追隨著他們,直到厚重的金屬門徹底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