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歲收拾妥當已經過去半小時，到達十樓餐廳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吃好早飯離開餐廳，整個餐廳顯得空蕩蕩的，張粵他們三人坐在那很顯眼，夏歲一眼就看到了他們。
    陸昂笑著和他揮手，讓他趕緊過去，夏歲加快了步伐。
    坐定之後夏歲說道：“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陸昂戲謔道：“隊長說你在解決個人問題。”
    夏歲感到震驚，張粵怎麼能隨便拿他的隱私到處說，他生氣地瞪著張粵。
    張粵把夏歲的那份早餐推到他麵前，冷著臉說道：“我什麼也沒說。”
    夏歲這才知道自己著了陸昂的道，陸昂根本不是什麼白切黑，他是整個都黑，黑透了。
    陸昂一臉了然的壞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夏歲決定不再理會這個人，接過自己的早餐，看了一眼，三片巴掌大的烤麵包以及西紅柿土豆湯，這是他醒來後的兩天裏吃的正經第一餐，喝了一口湯，還行，不是很難吃，麵包烤得很幹，但是配上湯正好。
    陸昂托著腮看著夏歲說：“看你吃東西很享受，細嚼慢咽，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感覺連這種難喝的湯都變得美味起來了。”
    夏歲吃著麵包不想搭理他，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
    陸昂也不生氣，轉頭對張粵說：“真好養活，是吧，隊長。”
    張粵不置可否，催促夏歲道：“快吃，準備登機了。”
    夏歲趕緊加快速度，喝完最後一口湯，舔了舔嘴角道：“吃好了，走吧。”
    張粵突然向他伸手，夏歲下意識躲了一下，但是張粵的指尖還是碰到了他的嘴角，解釋道：“麵包屑沒舔幹淨。”說完仿佛是要證明自己的話一樣，捏著如芝麻粒大小的麵包屑展示給他看。
    夏歲像是被定身了一樣，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道：“謝……謝謝你啊。”
    安東尼吹起了口哨，說道：“這是我們不用付錢就能看的嗎？”
    陸昂起身抱著他粗壯的手臂笑著說道：“隊長，你很會。”
    張粵瞪了他一眼，似乎意識道自己的動作有些不妥，說道：“抱歉。”
    夏歲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
    “前往格雷澤C-1號堡壘的飛機就要起飛，請還沒有登機的人員抓緊時間登機。”
    “前往格雷澤C-1號堡壘的飛機就要起飛，請還沒有登機的人員抓緊時間登機。”
    “……”
    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適時化解了尷尬的氣氛。
    四人收拾好各自的行李離開了餐廳。
    走出高樓，空氣中濕氣很重，夏歲抬頭看向天空，厚重的雲層壓得很低，確實像是要下陣雨的前兆。
    張粵說道：“別發呆，趕緊走。”
    夏歲緊跟著三人的腳步來到停機坪，需要核驗身份才能登機，大家都在有序的排隊，夏歲開始犯怵，想起昨晚城門口的一幕現在背脊還在發涼。隊伍逐漸縮短，還剩四五個人就要輪到他們，夏歲輕輕扯了一下張粵的衣角，張粵回頭看著他，夏歲筆劃了一下，小聲說道：“ID卡。”
    張粵搖搖頭沒有說話，夏歲以為他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打算再重複一遍，隊伍已經縮短到隻剩下他們四人，他隻好閉上嘴，聽天由命。
    陸昂和安東尼分別把自己的ID卡放在檢測器上，屏幕上麵顯示，姓名陸昂，ID3500105211216，C-1堡壘，外城5區。
    安東尼的屏幕顯示，姓名安東尼，ID3500105320331，C-1堡壘，外城5區。
    兩人都安全通過檢測成功登機。
    輪到張粵，他拿出自己的ID卡放到檢查器上，屏幕上顯示，姓名張粵，ID3030110011104，C-1堡壘，內城10區。
    夏歲暗自數了一下，一共是13位數字，他不明白這串數字代表著什麼意思，感覺和過去的身份證區別挺大，外城內城他大概可以理解，應該是城市中心和城市外圍的區別，張粵住在內城，可見他的身份並不一般。
    顯然張粵的身份也沒有問題，他通過了檢測，輪到夏歲的時候，張粵和負責檢測的士兵說道：“他的ID卡丟了，到了堡壘我會帶他去補辦。”
    那名士兵有些為難：“可是……這不符合規定。”
    張粵瞥了那名士兵一眼，冷著聲音問道：“需要我向上級申請嗎？”
    夏歲和張粵相處幾天下來，雖然大多數時候他總是板著一張臉，說話也不是很溫和，但是很少見他用這種質感冰冷帶著壓迫感的語氣說話。
    那名士兵立刻挺直了腰，恭敬地答道：“不需要，長官！”
    張粵板著臉，語氣不悅地說道：“我再說一遍，我已經不是你們的長官，需要申請就正常走流程，不需要就放行。”
    “不需要，長……”那名士兵看到張粵蹙眉，立刻改口道：“先生。”
    張粵衝他點頭道：“有問題你們可以直接找我。”說完領著夏歲進了機艙。
    夏歲再次好奇張粵的身份以及經曆，他似乎在軍中的威望很高，但是很抵觸這個身份。
    上了飛機，位置可以自由選擇，先登機的人基本上已經按照小隊選好位置，張粵他們選了靠後的位置，係好安全帶，等待飛機起飛。
    過了一會廣播響起，“本次飛行目的地為格雷澤C-1號堡壘，今日氣溫28度，空氣汙染指數6級，空氣濕度60%，多雲有陣雨，人體舒適度一般。現在請各位再次確認安全帶是否已係好，飛機即將起飛。”
    ……
    經過一番調試之後飛機終於起飛。
    夏歲的心情很複雜，有對新生活的憧憬，也有對過去的留戀。
    他有什麼多的疑問，比如需要多久能夠到達目的地，比如到了格雷澤他要去哪裏，再比如以後他要怎麼生活？隻是現在為了不讓另外兩個人看出端倪，他隻能百無聊賴的看著窗外發呆。
    飛機飛穩以後，機艙內的其他人開始小聲交談。
    “現在物資越來越難搞了啊，尤其是燃料和原材料，物資標記點早就被搬空了。”
    “確實是這樣的，每個堡壘負責的區域都搜了又搜了吧，早就搬得幹幹淨淨的了，不知道現在可供堡壘消耗的能源還可以維持堡壘運行多久。”
    “舊地球的資源依然很豐富，可是沒有人去開采，也就隻能擺著看了，畢竟地麵上的那些東西不好惹啊，我們小隊這次為了能夠弄點金屬礦產，損失了五個人。”
    “我聽說軍方現在正擬定方案，準備安排人手深入礦區去開采稀有礦產。”
    “不可能的吧，那得拿多少人命去填啊。”
    夏歲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他意識到這些人的對話中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能源枯竭，格雷澤堡壘遇到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