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澤對楊澄彥約定見麵的這家咖啡廳並不熟悉，倒是那附近的一家中餐廳的菜不錯，他偶爾和同事或者何汐會一起去聚餐。
    到河邊咖啡廳的距離並不近，正值高峰期又有點堵車。
    坐在車上祁璟澤緊急整理了一下他從學校帶出來的材料，他今年的工作馬上就要收尾了，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整理完收好材料的祁璟澤靠在座椅上，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最近的事情太多，他有些疲倦。雖然這樣腳不沾地的繁忙讓他的生活又回到了被工作填滿的正常生活，但也不可否認心理問題的緩和與褚鶴津邀請他做實驗有關係。至少他可以正視自己了。
    他猜測著楊澄彥邀請他去咖啡廳的用意。
    應該是談有關合作的事，如果能簽署好合同那是最好不過了。這樣他的出國時間就可以提前一點。
    祁璟澤閉眼休息了一會，不多時便到了地方。
    他下車的時候，楊澄彥已經等咖啡廳旁了，他看見祁璟澤下車就笑著迎了過來。
    楊澄彥一身運動休閑裝穿的很隨意，倒是他自己因為要來談合作，所以依舊穿了白襯衫。
    這次他們都沒有戴口罩，祁璟澤邊下車邊瞧了他一眼。
    楊澄彥的長相正如他的氣質一般溫厚和善，但是他整個人又有一種幽默開朗的感覺。倒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一般充滿著熱情和朝氣。
    祁璟澤不好意思笑笑：“抱歉楊醫生，讓你久等了。”但是他不知道楊澄彥為什麼要在外麵等他，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楊澄彥笑著：“沒有，我也剛來。我們走走吧。”他的笑容溫暖而親近，沒有了工作和專業嚴謹的束縛，他就像一位的鄰家夥伴。“私下不談工作”。
    祁璟澤愣一愣，楊澄彥語調嚴肅約他來喝咖啡，不是為了工作？
    楊澄彥卻已經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他快速走了兩步趕上，問他：“我們，不進去嗎？”
    楊澄彥瞧著他，他幹淨白皙的臉上錯愕的表情真的與他內斂的氣質違和又可愛。
    “不說來咖啡廳談工作你會來赴我的約嗎？”楊澄彥眨眨眼，歪著頭狡黠調皮的樣子。“附近有家中餐廳，我覺得你會喜歡。我們去坐坐吧。”
    祁璟澤失笑道：“好啊。”看來他的心態更像是一位大學生。
    是夏天溫暖的傍晚，汛期的河水水流很大，依稀有浪拍在岸上的聲音，他們沿著河邊走著，橙紅色的晚霞披在他們身上，和煦而歲月靜好。
    許久，楊澄彥停下來。像是斟酌著開口；“吃飯更像是談判，和你在一起看著夕陽聊聊天、談談生活哲學倒是很不錯。”
    “哲學就罷了，我們不談工作。”祁璟澤仰著臉輕輕地說，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他想體會生活溫柔的模樣。
    橙紅色的夕陽打在他的側臉上，白皙的臉像是透明一樣聖潔。狹長鍍金的睫毛輕顫，是一隻被驚動的蝴蝶。
    楊澄彥微怔，在這一瞬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