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船上，兩個人都癱著看22錄下來的視頻。
    安曉，元伊，和陸謹。
    開門看情況的是安曉，他衣冠楚楚地走回來，道，“沒人，應該是錯覺吧。”
    “那不就好了，安醫生還是太小心了。”陸謹冷笑，“能在帝國軍校眼皮底下建這樣的酒樓，怎麼可能有人懷疑。”
    安曉嗬嗬笑，“這不是我的功勞，都是親王和殿下的。沒有他們，我的實驗不會成功，我的醫院也不會成立，我非常感激。”
    “切，什麼鬼實驗，不還是毀在一個孩子手裏。”陸謹挑眉，“那個孩子可是帶走了我們最重要的研究成果——榮星戰甲，你就這樣算了？”
    “陸軍長，我已經說過了，榮星已經隨著洛的死毀了，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找了這麼多年，就一個線索都沒有嗎？”
    “自然是有的。”安曉歎氣，“我查到那個孩子出了07星就被過路的星盜抓進飛船，等我們帶人去追查，發現那搜飛船遇見同行，兩方開戰，同歸於盡，飛船連同人都炸沒了。”
    “那小孩子不是帶著榮光戰甲，會不會逃走了。”
    “那孩子雖然有羅蕾萊一族最成功的基因，但沒學的東西就是沒學過。再怎麼說，她也不可能在星盜船學怎麼開機甲。就算如此，10年了，我們都沒查到榮光一點痕跡。”
    “那最近帝國軍校新出的23係統是怎麼回事？你敢說……”
    元伊抬眼，看了陸謹一眼。
    陸謹立刻禁聲。
    安曉感激地看向元伊，“謝殿下給我解釋的機會，我已經查過了。23係統雖然先進，但采用的還是神經網絡引擎通過對海量數據的分析做出睿智的判斷。所以，它愈接近真正的智能，所需的數據就越多。巨大的數據量會帶來災難，對硬件和軟件的要求非常高，尤其是數據挖掘技術遇到瓶頸的現在。
    洛開發的榮光係統重現的是1200克人腦強大的計算能力與存儲空間，多層神經網絡的正向傳播可以讓它更加深入，模擬能力也更強。更何況洛還往榮光裏麵加入了人類的靈魂。”
    元伊好奇地問，“什麼是人類的靈魂？”
    “我也不知道。”安曉搖搖頭，“我隻知道洛追尋這個答案很久，到最後才得到答案，寫進了榮光係統。可惜在完成的那天，實驗室出了事，裏麵的人和實驗數據全毀了，我和他的實驗成果消失無蹤。”
    陸謹哼了一聲。
    元伊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已經重新證明了你自己，變異蟲研究很成功。”
    安曉攤手，“可惜，之前我還特地把變異蟲的巢穴定在醫院下麵，想造出更多的變異蟲，沒想到被二皇子妃毀了。”
    提到崔西亞，元伊勾勾唇，一臉欣賞地說，“西亞是傑傑的學生，對付變異蟲綽綽有餘。可惜她選擇了元央。不然我還想把她作為我的王妃。”
    陸謹很會看人眼色，“等殿下登頂，什麼樣的omega得不到呢？”
    “閉嘴——”元伊橫了一眼過去，“陸軍長，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你貢獻了自己的士兵，作為我的變異蟲大軍，這裏其實沒有你說話的位置。”
    陸謹汗如雨下，“是是是，殿下，我知道錯了。”
    “明天就是父親訪談軍校的日子。我們的最終計劃可以提上日程。”元伊沉醉地看著上麵絢麗的燈光，“等到那一天，所有人都將跪服在我腳下。”
    安曉起身跪下，“我必定親眼見到殿下崛起之日。”
    陸謹一愣，跟著跪了下去，“我我也是……”
    元伊懶得理他，轉向安曉，“不錯，安曉不愧是我最衷心的人才。”
    “謝殿下誇獎。”
    “聽聞，你的布魯斯最近不太穩定？”
    “說來慚愧。我研究的新抑製劑對部分特殊體質的omega不友好。以前還出了事故。現在死者的家人來找茬，給我們帶了不小的麻煩。”他無奈地說，“不就是死了幾個omega，那些人就是這麼死纏不放，真叫我頭疼。”
    “不用擔心，警察我已經打過招呼，布魯斯不會有事的——”
    “謝謝殿下。”安曉高興地說。
    “就算真毀了一家醫院又怎麼樣？安曉，你有你的皇家禦用醫師等著你。”
    “是。”
    陸謹的光腦閃爍不停，他緊張地道，“殿下，外麵出事了，有搶劫犯進來搶劫，把停車場的飛行器和飛船炸地稀碎。”
    “什麼？為什麼這邊沒有反應？”
    安曉，“這裏是用特別防護材料做的秘密房間，可承受一枚導彈，絕對隱蔽安全。”
    畫麵到這裏就停了。
    崔西亞沉默，久久不能說話。
    “西亞？”
    “我要殺了他。”崔西亞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元央，慢吞吞地說，“我要殺了他，22，轉回酒店。”
    “你殺了誰？”
    “去殺了那些殺了我們的人。”崔西亞彎彎眼睛，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我查了那麼久，總算找到了線索，師兄，你不會阻止我吧？”
    元央一噎，看著崔西亞那個無辜的笑容，好像回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崔西亞就這麼裝地天真無辜，做作地模仿著不經世事的剛成年的少年，把它作為自己的麵具和保護。
    現在這個麵具充滿裂痕和空洞，清楚地露出後麵泫然欲泣的她。
    瞬間，元央的心好像被誰攥在手心，攥地緊緊的，痛得撕心裂肺也不想讓那隻手放開。
    “我不想你去。”
    崔西亞一愣。
    元央伸手去抓她的肩膀，“你現在把人殺了，就成了殺人犯。我就不能跟你繼續在一起了。”
    崔西亞的肩膀一抖，往後退了退。
    元央繼續往前，“我本來想好了，等你畢業，我們就去奧密克戎星係守邊境，在那裏建一個大房子，把羅賓和22放進去，不遠處是軍部，你可以幫我練兵。早上一起出門晚上一起回去，放假的時候去看易粵和老師……西亞，別丟下我一個人，好嗎？”
    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往自己的懷裏一拉，輕輕地問，“好嗎？”
    崔西亞沒有回答。
    “那什麼——”22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是不想打擾你們，但還有5分鍾酒店就到了。主子，咱們還動手嗎？”
    “先留著。”崔西亞從元央的懷裏掙紮出來，“開慢點，把有監控改了。變成我和元央接到通知一起趕到酒店救援。”
    “了解！”
    她走到駕駛艙後麵，從一個箱子裏抽出幾件衣服甩給元央，“換了吧。”
    元央接著衣服一看，居然是他的常服。再看崔西亞，已經從箱子裏拿出新的一套衣服，裏麵還有羅賓給的綠色毛衣外套。
    連他的衣服都準備了。這個狀況，元央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了。
    兩個人就在裏麵換了衣服，整理好頭發，擦幹淨臉，坐回位置上。
    元央點開光腦，忍不住看向崔西亞。
    崔西亞搖搖頭，像平常那樣道，“我沒事。元央，準備下降了。”
    元央安了心，點開光腦跟陳述對好話頭，然後給元伊去了通訊，通訊響了十幾秒後自動掛斷了。
    崔西亞湊過來，“為什麼他不接？”
    “不好跟我解釋，他為什麼不在學校在酒店。現在不接，可以說他在宿舍睡著了沒看見。”
    “說他陪他父親住一晚上不就能解釋了——還是說，元大叔也不知道元伊在那裏？”
    元央皺眉，“我覺得可能不大。叔叔看著溫柔，實則是個掌控欲很強的人。我更傾向於，叔叔不在那裏。”
    “監控記錄OK。”22道，“飛船已經停好了，兩位準備下車吧。”
    “西亞，你留在這裏。”元央站起來，“在這裏等我，等回去我們在好好談談，好嗎？”
    “……”崔西亞垂下眼睫，點點頭。
    元央低頭吻了吻她的臉，“等我回來。”
    飛船的艙門打開又關上了，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傳進了飛船裏。
    崔西亞裹緊了身上的毛衣，“侵入元央的光腦，看看情況怎麼樣了。”
    “主子，接下來怎麼辦？”
    “按照原計劃行動呀，我們的計劃不就兩步，找到敵人，然後報仇嗎？”崔西亞抬起頭，看著畫麵上走進雨裏吩咐警衛疏散客人的元央，“22，一般都是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你覺得這樣做錯了嗎？”
    “主子，你要知道，現在的小說都不興用殺人全家來報仇了。”22用單純的小女孩的聲音歡樂地說道，“都是讓人生不如死來回折磨才有趣的。”
    “……”崔西亞皺眉，“你舉個例子。”
    22清清嗓子，“我這裏有幾本推薦的複仇BE文，建議主子看一看，然後你就能了解複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