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
    “啊？沒什麼。”楊之水將照片拿給嚴勇安看，並指著老照片上的男人問道，“你認識這個人嗎？”
    嚴勇安十分認真地回想了一下，搖了搖頭，回答說：“不認識，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從照片上看，教授似乎和這個男人很親密。”
    “可能是教授非常親密的朋友吧。”楊之水點點頭，說，“怎麼樣？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說實話，我還很期待呢！整個校園給我一種懷舊的感覺。”
    兩人將收拾好的幾個大箱子，放在辦公室門口，並通知人將箱子暫時存入學校的臨時倉庫。楊之水趁嚴勇安轉身的檔口，偷偷將照片收進了隨身攜帶的書包裏。
    兩人再次走在了大學的林間小道上，向食堂進發。
    剛走到一半的路程，嚴勇安突然揮手朝對麵走來的一個女孩招手：“小語，快到吃飯時間了，你還準備去教研室？”
    對麵的女孩一張娃娃臉，皮膚細膩，加上齊劉海，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隻是一個大一新生。
    楊之水朝女孩點頭微笑，繼而轉向嚴勇安，笑容很賊地說道：“這位是？勇安不打算介紹一下嗎？”
    看見楊之水的表情，嚴勇安趕忙擺手，生怕楊之水誤會：“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白語，現在是我們教研室的研究生。也是……準確地說，曾經是海波的女朋友。”
    楊之水本來準備好的恭喜之詞瞬間卡住。
    嚴勇安沒有看出楊之水的異樣，指了指楊之水，向白語介紹說：“這位是楊之水，我們都叫他楊哥。當年我和海波還是大一新生的時候，楊哥幫過我們不少忙。”
    白語雙腳在原地小幅的踱步，清了清喉嚨，避開了楊之水的視線。2分鍾後，她像鼓起了很大勇氣似地抬起頭，對楊之水說道，聲音沙啞：“楊哥，我很抱歉。當時有人要挾我引你去海波家附近。我沒有想過會讓你受傷。”
    ”沒有關係，我不是沒事嘛！”楊之水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時嚴勇安忍不住問道：“楊哥，你因為海波的原因受過傷？和海波的死有關係嗎？”
    楊之水安慰地笑笑：“小語，不用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錯。”
    “其實我。”白語躊躇片刻後，還是說道，“海波死的前幾天，我看到他和一個帶鴨舌帽的男人，在海波家附近的科星購物中心見麵。不知道和你遇襲是否有關係。這個消息我告訴過冷隊和錢隊。”
    整個中飯，楊之水都有點心不在焉。他轉頭看向放在身旁的書包，在大腦裏不停地搜索老照片裏的那個男人，但是無果。他十分肯定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出現在校園裏。
    。
    榮城市機場
    楊之水拖著行李箱，將黑色的電腦包架在行李箱上。
    “之水，我剛才查”非常準”，現在飛機晚點了。前序航班都還沒有起飛，今天估計又得機場一日遊了。”王津津一邊看手機，一邊抱怨地說。
    “我們都到機場了，既來之則安之。”楊之水朝王津津笑了笑，安慰道，“我上次去北城出差，回程時，在機場待了9個小時。”
    “今天要是到不了南城，客戶又要抱怨了。”
    “我給他們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吧。”
    就這樣兩人經過安檢，推著行李箱朝休息室走去。正在這時，還鳶肩的電話打了進來：“我看到你的留言了。這次去南城出差要去多久？”
    楊之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會有好幾天看不到還鳶肩，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就開始不舍得離開了。於是他說道：“估計去三天左右吧，主要看事情處理得如何。”
    “好，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的時候，楊之水和王津津兩人剛好走到休息室門口。東航的休息室位於候機樓的中部，可以提供給旅客尚算不錯的食物，以及可供休息的沙發。可是今天由於飛機晚點的緣故，偌大的休息室就像車禍現場一樣擁堵吵鬧。
    “飛機什麼時候能起飛呢？”
    “我已經等了五個小時了，我還要趕去開會呢！”
    “我今天定的賓館需要取消嗎？”
    楊之水和王津津在休息室裏轉了兩圈，好不容易在一個角落找到了兩個位置。
    王津津把電腦包往座位上一放，喘了口粗氣，說道：“電腦可真重，我下次得建議公司，給經常出差的同事配備超級本。”
    楊之水在座位上坐下，朝王津津豎起大拇指：“給你點讚，希望你能成功。”
    “你們也是去南城的嗎？”這時坐在楊之水身邊的一個男人突然開口道。
    男人粗眉大眼，大鼻子，闊嘴巴，再加上大手大腳，模樣看起來憨厚老實。不過楊之水知道，外貌可以有多大的欺騙性。看似善良淳樸的人，內心可能十分陰險狡猾；看似精明圓滑的人，內心可能簡單和善。
    “是的，我們也是去南城的。”王津津說道，“你也是嗎？”
    男人點點頭，然後他伸出手：“看來今天我們是難兄難弟了。我們好，我叫史元洲。”
    三人互相握手介紹之後，史元洲就打開了話匣子。楊之水驚歎於對方竟然如此健談，果然人不可貌相。
    “原來你們在汽車行業工作呀。南城是個小城市，整個城市有一半的人，都是南方汽車的員工。”史元洲說道。
    “真的嗎？那你也在南方汽車工作？”王津津問道。
    “我屬於另外的那一半人。”史元洲搖搖頭否認了王津津的猜測，“這些年我一直在C國各個城市中做生意，去過不少地方，也見過不少人。”
    “那有什麼特別的或者有趣的故事，可以和我們分享？”史元洲的話激起了楊之水的興趣。
    “事情不算有趣，但是絕對離奇。我一個鄰居的丈夫，在外做生意的時候，被人開車撞了。撞死他的人居然還用鄰居丈夫的身份證出去行騙，最後這位仁兄還突發奇想地偽造短息發給我的鄰居。結果你猜怎麼著？那人因為一個錯字被警察抓了個現行。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史元洲壓低聲音說，“這可是真人真事，我一點都沒有添油加醋。”
    楊之水眨了眨眼睛，這個故事怎麼聽起來這麼耳熟，一時半會沒有找到聲音。
    史元洲以為楊之水不信，在手機裏找了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中的一個男人說道：“照片裏的這個人，就是我鄰居的丈夫。我老婆和他們一家人很熟。”
    楊之水低頭一看，心裏想道：“真的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這個男人的名字是？”楊之水問道。
    “陳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