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哥，其實那段自殺宣言是我和母親偽造的。”劉嬌嬌說。
    這個驚人地消息讓楊之水大跌眼鏡，他瞪大雙眼，有些懷疑地看著對麵這個看起來文靜乖巧的女孩，顯然外表是很具欺騙性的。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互相望著對方，仿佛都想把對方看穿。
    半晌，還是楊之水打破了沉默：“你介意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事實上我們在等你出現。”劉嬌嬌握著咖啡杯的手緊了一緊。
    楊之水露出幾分驚疑的神色。
    劉嬌嬌趕緊解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和母親在等一個能夠找到哥哥失蹤真相的人。”
    “你們早就懷疑劉正業已經死了？”
    “實際上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和母親十分肯定的是，我們和哥哥並不像網上很多人猜測的那樣關係很差。事實剛好相反，哥哥與我還有母親關係十分親密。他不會無緣無故一句解釋都沒有就離家出走的。”劉嬌嬌眼神裏露出了悲傷的神色，她低下頭，將頭埋在臂彎裏。
    楊之水想伸手觸碰眼前女孩的肩膀，以示自己的安慰。但是最後他沒有這麼做，而是開口道：“所以你和母親決定偽造一條自殺宣言，並傳到論壇上？”
    劉嬌嬌抬起頭說道：“是的。我們去警局報案，結果收到一封沒有結果的結案通知書。我和母親有段時間十分絕望，但是我們兩個女人，實在沒有能力去尋找哥哥失蹤的線索。哥哥失蹤快一年的一天，我聽說離我家不遠有戶人家通過網絡論壇找到了失蹤的女兒。突然，我想也許我們也可以通過網絡尋找哥哥失蹤的真相。”
    “於是你們決定製作一個自殺宣言，故意提到了你哥哥洋樓的準確地址。之後一直沒有鎖門，就是希望有網友或者懸疑愛好者能夠去洋樓尋找線索？”楊之水接著劉嬌嬌地話說，“那麼，你們是怎麼知道洋樓會有線索的？”
    “我和母親不知道。我們隻知道哥哥失蹤那段時間，他剛剛蓋好小洋樓，準備裝修，並且經常會去小洋樓，所以我們猜測也許那裏會有什麼線索。”劉嬌嬌輕吐一口氣，回答了楊之水的問題。
    “那麼2020年10月2號這個日子也是你們猜的？”楊之水繼續問道。
    “是的，我們隻知道他是在2020年10月2號前後失蹤的，並不知道具體的日子。”劉嬌嬌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偽造自殺宣言時，故意將時間地址說得十分精確，隻是為了引起關注而已。”
    “很顯然你們成功了，至少成功地引起了我的興趣。”楊之水挪動了一下身子，探身向前，眼睛盯著劉嬌嬌十分誠懇地說，“我建議你還是去警局報案，現在市局刑偵隊已經正式接手了你哥哥的案子。他們都是十分認真負責的刑警，一定可以找到殺你哥哥的凶手。”
    。
    榮城刑偵隊。
    劉嬌嬌跟著陳嘉偉緩緩地走進了刑偵隊的審訊室。剛到審訊室門口，她轉身對著身後的冷肖說：“我想楊哥，就是楊之水陪我進去錄口供，我保證會說出我知道的一切。”
    冷肖稍微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審訊室向來給人一種十分不友好的感覺，整個房間除了一張審訊桌、幾把椅子、一個攝像頭之外空無一物。房間四麵白牆，除了大門之外，隻有一個通風口可以和外界交換新鮮空氣，這樣的設計當然是為了給嫌疑犯一種壓迫感。楊之水看到劉嬌嬌坐在審訊桌前，放在桌下的手不自控地輕微抖動，顯示著主人的緊張。
    冷肖示意值班女警，給劉嬌嬌遞了一杯咖啡，並說道：“警局的咖啡都是速溶咖啡，味道不太好，但是總比沒有強。之前警局沒有認真對待你哥哥的案子，我們應該給你道歉。你如果知道什麼，都請知無不言地告訴我們。無論多小的事都有可能幫助我們破案。”
    劉嬌嬌看了看楊之水，見對方衝自己笑笑，心下安定了不少。於是劉嬌嬌將她和母親偽造自殺宣言的過程同冷肖還有陳嘉偉複述了一遍。
    “你哥哥劉正業平時有和什麼人結仇嗎？”陳嘉偉問。
    “沒有聽說，我哥哥平時人緣不錯。哥哥是做鋼材生意的，雖然和人有些生意上的過節，但是應該不至於仇恨到會殺死他。”劉嬌嬌想了一會回答了陳嘉偉的問題。
    “那麼，你哥哥劉正業新建的洋房一直都沒有裝修，你知道為什麼嗎？”冷肖換了一個問題。
    劉嬌嬌搖了搖頭：“哥哥好像那段時間生意現金流出現了一點問題，所以決定推後裝修，還和裝修公司發生了一些口角。”
    “你哥哥劉正業最後和你們的聯係是2020年9月30號的那條短信？”陳嘉偉繼續問道。
    劉嬌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當審訊結束之後，冷肖派了一位刑警隊的實習生送劉嬌嬌回家。
    陳嘉偉拍著楊之水的肩膀，說道：“你這次又搶了刑偵隊的風頭了，神探先生。”
    “DNA真的已經證實了洋房裏的那具白骨是劉正業？”楊之水問陳嘉偉。
    “是的。而且法醫也證實了，按照榮城的氣候，劉正業死於大概一年前。這些都和劉正業失蹤的時間相符。”陳嘉偉和冷肖以及楊之水一起走進了接待室。
    ”也就是說，劉正業的失蹤是因為當時他已經死亡了。”楊之水雙手自然地抱於胸前，坐在了接待室的椅子上。
    這時冷肖說道：“事實上，這個案子除了屍體被發現的離奇經過之外，所有的線索都圍繞著一個有趣的謎題。什麼樣的人能激烈到一下子將人打死，然後又平靜地想到要清除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凶案的凶手一般有各種各樣的作案理由，但是大多數的人都沒有聰明到能夠如此完全地掩蓋自己留下的痕跡。但是我看過1年前警察在洋樓裏的收證過程，完全符合規定，卻沒有發現任何凶手相關的指紋、液體、或者纖維。”
    楊之水有些疑惑冷肖這些話的意思，於是他開口確認道：“冷隊，你覺得這次案件是職業犯罪？”
    冷肖皺起雙眉，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