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之水隻感覺到頭疼欲裂，宿醉的後遺症來了，看來今天一定要請一天假了。
    這時，還鳶肩已經洗漱整理好，準備出門了。還鳶肩伸手摸了一下楊之水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之後，在楊之水額頭印下一吻：“今天就在家裏休息一天吧。”
    楊之水點點頭，給公司老板發了請假短信之後，翻身繼續睡。
    在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後，楊之水被樓道裏嘈雜的聲音給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十分不情願地翻身起床。走到客廳裏，發現還鳶肩已經不在公寓裏了。餐桌上留著一張字條：“菜在冰箱裏，記得熱了吃。”
    楊之水微微勾起嘴角，轉身去衛生間刷牙洗臉。
    剛洗漱完畢，門鈴響了。
    楊之水疑惑地去開門。陳嘉偉一臉不爽地站在門外。
    “你怎麼到我家裏來了？不是和曉棠吵架了吧。”楊之水扶著公寓大門，表示了自己的意外，“我們家裏沒有地方給你避難啊。”
    “你太自以為是了，我就算和曉棠吵架也不到你這裏避難啊，更何況我也不想被你家那位威脅。”陳嘉偉笑了，“我今天本來輪值休息，打算陪曉棠去看電影的，結果因為有新的線索，被師傅派來查季紅的案子。”
    “你們不是現場來過多次了嗎？為何今天又來了？”
    “說是查季紅的案子，也不準確，其實我們是來查王思鶴案的。我們發現這兩個案子似乎除了柯雲和柯俊那兩個二貨之外，還有其他聯係。”陳嘉偉朝楊之水屋裏看看，確認還鳶肩不在家之後，沒臉沒皮地詢問自己是否可以進門再說。
    楊之水點點頭，側身讓陳嘉偉進門。
    “你們家有沒有水喝？我嗓子都要冒煙了。局裏也太小氣了，我們這些一線刑警出門辦案，喝水問題還得自己想辦法解決。”陳嘉偉剛進門就奔向楊之水和還鳶肩公寓的廚房。
    “你到我們家來，就是為了喝水的？”楊之水斜靠在冰箱門上說道，“你不怕被人檢舉你上班開小差？或者隨便拿人民群眾的一針一線？”
    陳嘉偉不以為意，在廚房的飲水機旁，找到一次性的水杯，接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
    “這幾天我們也在反複審問柯俊，希望從他那裏能得到關於背後雇傭者的蛛絲馬跡。“陳嘉偉將紙杯放在餐桌上，並不緊不慢地坐在餐桌前。
    “那你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楊之水有點好奇地問。
    “事實上並沒有太多，尤其是在柯俊並沒有直接接觸過雇傭者的情況下。”陳嘉偉手指輕敲餐桌桌麵，“但是柯俊提到，給他們彙過來的錢，是分五次從不同銀行賬戶彙過來的。”
    “我聽鳶肩說，這種彙款多半會走海外賬戶，很難查證。”楊之水搖搖頭說。
    “你說的對，所以在我們查證彙款賬號時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陳嘉偉十分得意地說，“不過不知道是走什麼狗屎運，我們發現這幾筆彙款居然是由國內銀行彙過去的，每筆彙款都是現金存入。”
    “那彙款人是誰？”
    “我們查了下彙款人，發現應該是用假身份證辦的賬戶，不過這難不倒我們。”陳嘉偉繼續講述查案經曆，“我們於是調取銀行攝像頭，你猜存錢的人是誰？”說完陳嘉偉還衝楊之水挑挑眉，示意楊之水猜。
    楊之水斜眼白了陳嘉偉一眼，隨即說道：“是王思鶴。”
    陳嘉偉“噌”地站了起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之水沒好氣地說：“這還不明顯嗎？你告訴我的啊。你進門就告訴我你是來查王思鶴案子的。”
    “……”
    楊之水拍了拍陳嘉偉的肩膀說道：“好了。說正事。如果王思鶴是雇傭柯雲和柯俊兩兄弟的人，問題的關鍵就變成了為何王思鶴要謀殺季紅。”
    陳嘉偉又坐下，歎了口氣，有些鬱悶地說：“這就是我們為何要過來的原因。這裏麵還有很多事情無法解釋。比如王思鶴和季紅不是朋友嗎？殺人動機是什麼？其次王思鶴也隻是一個景平會館的公關，如何能隨便就拿出一百萬？另外，她自己又是怎麼死的？”
    楊之水在陳嘉偉的對麵坐下：“所以問題的關鍵還是在於王思鶴是怎麼死的。會不會她也隻是一顆棋子，幕後還有人在操/縱？”
    “對啊。我們也是這麼猜測的。我記得你提過，聽到有人在中寧華庭的樓道裏討論楊思鶴的屍體搬移的事情，所以我們來碰碰運氣。”陳嘉偉點點頭表示同意楊之水的觀點。
    “那你們打算怎麼查？”
    “問題不是在於我們怎麼查，而是在於查什麼。”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隨同陳嘉偉一同前來的民警大喝一聲：“站住！”
    楊之水和陳嘉偉聞聲雙雙迅速衝出了公寓大門。楊之水站在樓道裏，就聽腳步聲從樓道裏傳來。一個身影企圖越過楊之水往樓下竄去。
    楊之水側身一讓，虛掩一招，讓對方以為他不會阻攔。當身影經過身側時，楊之水抬腳，將來人直接絆倒。對方顯然不是一個擅長格鬥的人，整個人麵朝下，摔在了地上。後麵趕來的兩個民警，趕緊上前將人按在地上使其不能動彈。
    “你小子身手和反應不錯啊。”陳嘉偉跟在後麵感歎道，“下次有空和我比試一下？我當年警校畢業時，搏擊術這門課可是第一名啊。”
    “我這種擂台上練出來的，實戰經驗不足，怎麼能和你們這種實戰派比。”楊之水裂開嘴奉承著陳嘉偉。
    “之水，那我不是自誇，我抓過多少危險要犯，你可能都想象不到。”陳嘉偉開啟了自買自誇的序幕。
    民警這時卻打斷了二人的互相吹捧：“陳警官，你說這人怎麼處理啊。”
    楊之水這時才有機會仔細查看這位嫌疑人：“樸臨？怎麼會是你？”
    “樸臨是誰？”陳嘉偉疑惑了片刻，突然反應過來，“哦，樸臨就是那個住在9樓中寧華庭的住戶。我們當時覺得他十分可疑，主要是因為沒有查到他有穩定且不錯的收入，卻可以住得起中寧華庭。”
    “說！你剛才為什麼跑？”陳嘉偉決定嚇唬一下這個人。
    “我以為你們是被雇來殺我的，要是知道你們是警察，我就不跑了。警察同誌，你們得救我啊。”樸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