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和我們去趟警局，將你剛才說的告訴警察。”楊之水朝石頭抱歉地聳聳肩，“不好意思，你和我們說了不算。”
    石頭聽聞要去警局，轉身就想跑。還鳶肩一把拽住他，將石頭的雙手鎖在身後：“你如果還想試圖逃跑，我會讓你後悔知道我有什麼手段。”
    “該死的手機，這裏居然沒有信號。”楊之水有點煩躁地說。
    “這裏沒有聯通信號，但是移動信號還可以。”石頭諾諾地打斷了楊之水的抱怨。
    ”鳶肩，你的手機借我！”
    半個小時之後，石頭坐在了榮城市刑偵隊的審訊室裏。這次楊之水和還鳶肩被批準可以在一旁觀看審訊過程。
    “說吧，你看到了什麼？”陳嘉偉問。
    石頭交代了那天他看到的一切。
    那天和往常一樣，石頭和一幫狐朋狗友在路邊攤吃完飯歸來，回家之前準備去大橋下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撿到值錢的東西。
    當他到達大橋下的時候，石頭看見一個男人，帶著棒球帽，看不清臉。當時王思鶴似乎沒有死，石頭清楚地看見她還動了幾下，試圖爬走以躲避男人的襲擊。最後男人將王思鶴用石頭砸死之後，將她身上的所有物品都拿走。
    石頭雖然是個小混混，不務正業，但是也沒有親眼見過殺人。嚇得腿腳發軟，害怕被人發現，對誰都沒有敢提起此事。
    “你仔細想想，你還記得男人的體貌特征嗎？”陳嘉偉用筆敲著桌子，給石頭施壓。
    石頭縮了縮脖子，仔細地想了想：“那人似乎有點腿腳不便，長短腳，但不影響行走。長官，其餘的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陳嘉偉從審訊室裏出來，抓了抓再短就要變光頭的頭發，對楊之水說：“現在知道王思鶴不是謀殺之後被拋屍。而是刺傷之後，被人拋在大橋下。隨後被一個腿腳不便的人用重物砸死，取走了身上可以證明其身份的物件。”
    楊之水拍了拍陳嘉偉的肩膀：“案子總算出現了轉機。至少我們現在知道凶手是個腿腳不便的人。”
    “我有個想法，會不會是王思鶴和人發生衝突，意外被刺，那人以為王思鶴死了，於是將她拋屍在大橋下。但是這樣無法解釋為何長短腳要殺掉王思鶴，為財？”陳嘉偉摩挲著下巴說道。
    “你們知道C國黑道第一殺手是誰嗎？”還鳶肩突然打斷了楊之水和陳嘉偉的對話。
    “啊？”楊之水和陳嘉偉不明所以地搖搖頭，不明白還鳶肩為何突然問這個。
    “C國第一殺手名叫”跛子七”。”這是冷肖的聲音，隻見他剛剛從接待室門外走了進來。
    “不錯，沒人見過”跛子七”的真麵目，但要請動這個人出手，需要7位數。”還鳶肩環視了一下眾人，繼續說，“如果這個人真是”跛子七”的話，你們該查一下，王思鶴是怎麼得罪了位高權重之人，出如此高價要將她滅口。”
    “那人也並不一定就是”跛子七”啊，畢竟腿腳不便的人並不少見。”楊之水反駁道。
    “當然，這也隻是一個猜測，僅供參考。”還鳶肩靠近楊之水，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將人摟進懷裏，“怎麼樣，今天我幫忙了你一整天的忙，你得犒勞一下我。”
    屋裏其餘兩人表示今天忘記帶太陽眼鏡，現在感覺眼睛都要被閃瞎了。
    楊之水從還鳶肩懷裏掙脫出來，尷尬地咳嗽兩聲，起身告辭。
    “小楊，今天再次多謝你給我們提供了線索。”冷肖說罷吩咐陳嘉偉送楊之水和還鳶肩出門。
    ”嘉偉，我覺得王思鶴被刺應該和中寧華庭的鄰居有關。”臨走之前楊之水對陳嘉偉說，“還記得我和你提過，在公寓樓道裏，我聽到過兩個男人對話的事嗎？他們當時十分詫異屍體為什麼會出現在榮城市郊的工地裏。我們如果假設這兩個人就是刺傷王思鶴，並將她拋棄於大橋下的人，加上當天這兩人消失得太快，我猜測他們極有可能是中寧華庭的住戶。基於這個我覺得需要重點調查中寧華庭的鄰居們。”
    “得了，我們的大偵探，你要上班，聽說還是996的，你哪裏來這麼多時間琢磨這種事情。難道你的時間是從時間裂縫裏搶來的？”陳嘉偉實在忍不住調侃眼前的這個大寶貝。
    還鳶肩則有些不滿意地插在兩人中間，摟著楊之水的脖子將人帶走。
    “你幹嘛，我還沒有說完呢。”
    “你應該讓警察做他們自己該做的事情，而不是你替他們做。”
    。
    趙四海辦公室。
    還鳶肩跟著保安走進了趙四海辦公室。
    “紅酒還是威士忌？”趙四海雙手夾著雪茄，雙腳交疊，斜倚在沙發上。
    還鳶肩解開西裝扣子，坐在趙四海對麵：“威士忌加冰。”
    “聽說還老弟最近頻繁進出警局啊，還去了一趟景平會館。”趙四海假笑地試探。
    “沒有辦法，誰叫我家那位這麼熱衷於偵探遊戲呢。”還鳶肩接過助理遞過來的威士忌，“我估計他也就新鮮幾天，很快就會覺得無趣了。”
    “他可不簡單啊，要不是他，我的兒子也不會被判死刑。”趙四海沒有給還鳶肩留有餘地，步步緊逼。
    “趙總是個生意人。誰可以給你賺錢帶來利益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說得對，還老弟，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啦。”
    當還鳶肩走出趙四海辦公室的時候，感覺汗水已經浸透了襯衫，幸虧穿著西裝外套才沒有被人看出來他的緊張。如果不是及時地將楊之水找到的告密信交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也幸虧趙四海是一個生意人，在利益麵前，親情都是可以被拋棄的。
    這時張泉走了過來，遞給還鳶肩一張老照片。還鳶肩低頭一看，微微勾起嘴角：“這麼說趙元洲真的是趙四海的兄弟，這件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張泉壓低聲音說：“這麼說，極有可能趙曉棠就是趙四海安插在警隊的奸細？”
    “現在下結論還太早。以趙曉棠的職位恐怕拿不到警局的重要信息。我傾向於趙四海在警隊裏還有更高層的人做內應。但是從趙海棠的行為上來看，我覺得她不是站在趙四海這邊的。”還鳶肩將照片還給張泉，並吩咐道，“把照片燒掉。”
    “你的意思是還有第三股勢力？”張泉帶著幾份詫異地問。
    “我們離第三股勢力已經很近了。”